敖阙道:“听说你打算要嫁人?”
许久,敖辛深吸一口气,牵了牵嘴角扯出一个笑,红着眼眶与他道:“是啊,我与沈长青两情相悦……”
话没说完,又被敖阙堵住了嘴。
敖辛浑浑噩噩地被他吻着,恍若是逃不出他手心里的猎物,恍若又是被他捧在手上视若珍宝……
敖辛心里苦涩一片,断断续续地从嘴角溢出破碎的话语:“我们俩……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约定终生……”
敖阙手指抚过她的眼角,道:“既是好事,那你哭得这么凶做什么。敖辛,你若敢嫁给他,我保证有你哭的还在后头。”
敖辛靠在墙上,喘着气,看着有些吓人的敖阙,笑着掉眼泪,道:“可是我们已经定亲了,二哥,你放手吧。”
敖阙冷冷转身往外走,道:“看来他是活够了。”
敖辛嘴角的笑容消失,只剩下噙着的泪,道:“二哥,你要是伤他杀他,我真的永远不会再原谅你。”
敖阙脚步顿住,回头看她一眼,凉薄笑道:“我不仅要杀他,你真要嫁过去,我还会让他死得明明白白。你那么想做寡妇,那也别想做个清清白白的寡妇。”
与他对视时,敖辛已耗光了全部力气。
在他踏出房门那一刻,她顺着墙壁缓缓往下滑,道:“那我这辈子都会讨厌你,憎恨你。”
“你既不愿爱我,便让你讨厌我、憎恨我,好歹也是把我放在心间辗转。是爱,是恨,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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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本就门不当户不对的
敖阙出来时,扶渠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他从她身边经过,她都没有反应。
方才那些话,不知道被她听去了多少。可每一句,都无异于晴天霹雳,把扶渠劈得嗡嗡的。
扶渠缓缓地进屋去,看见敖辛哭过,正蜷缩在墙角,很是茫然无助。她蹲在敖辛面前,眼圈一红,伸手抱了抱敖辛。
敖辛从膝间抬起头看她,半晌哑声道:“你都听到了?”
扶渠颤颤地摇头,把眼泪逼回去,道:“没有!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别说这件事对敖辛有多大的冲击了,就连对扶渠来讲,也是不可置信的。
扶渠浑没了主意,道:“要不,要不告诉夫人吧,夫人不会让小姐受委屈的……”
敖辛摇了摇头,疲惫道:“我不想再惹出别的事了,让娘知道,对他名声不好。”
扶渠跺脚:“这个时候了,小姐怎么还为二少爷着想啊!”
敖辛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是啊,她脑子里想的,总是他。她总是担心他不好。
扶渠原以为,敖辛和敖阙之间只是闹点兄妹别扭,却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们的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去年入冬以后就开始了。
现在扶渠想起来,后背一阵冷汗。
扶渠倒一点不担心敖阙,全是为敖辛担心。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了,敖辛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好在敖辛现在准备要嫁人了。一旦她嫁出去了,想那二少爷应该可以死心了吧。
可是一想起敖阙从宴春苑离开时所说的话,扶渠又心有余悸,生怕这个时候敖阙又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敖辛也担心,她主要是担心敖阙对沈长青不利。
可过了几天,敖阙行踪不定,沈长青也活得好好的,他并没有什么行动。
敖辛后来再也没见过敖阙。
敖辛想,不见他也好,等她嫁了人,一切就都结束了。
然而,敖辛与沈长青的婚期都定下了,眼看着要迎亲过门,这一天沈长青却登门侯府,不合规矩地见了敖辛。
他是来退婚的。
整个侯府莫不哗然。
威远侯气得够呛,若不是姚如玉拦着,只怕要当场打他一顿。
沈长青跪在地上,一脸愧疚,眼神有些悲凉地看着敖辛,道:“对不起三小姐,我不能够娶你,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
敖辛反应十分平静,她道:“爹,娘,可以让我单独与他说几句话么。”
花厅里就剩下敖辛和沈长青。
敖辛沉默了一会儿,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沈长青微微红了眼眶,笑道:“我是真的想娶三小姐为妻,从那日在山林里见到你以后,我便喜欢上三小姐了。只是我可能没有那个福气,是我对不住三小姐。”
敖辛看着沈长青的眼睛,“是敖阙威胁你了?他让你放弃与我的婚姻是吗?”
沈长青道:“我不想毁了三小姐的名声,今日过后,三小姐可对外宣称是我始乱终弃,不值得三小姐托付终身。”
敖辛低低地问:“他威胁你什么了?你告诉我他威胁你什么了。”
沈长青静默良久,艰难地开口道:“他并未威胁我任何,他只是让我做了选择。”
“他让你做什么选择?”
沈长青悲痛道:“是选你,还是选我母亲。他可以找人治好我的母亲。”
敖辛无话可说。
一个是才认识不久的未过门的未婚妻,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该怎么选,他怎么会不知轻重呢。
敖辛起身,不悲也不喜,缓缓转身往花厅外走去,道:“这件事本是我拖累了你,既然如此,那这门婚事就此作废,你回去吧。你我相识,原是因你母亲病重你上山采药,而今也因你母亲的病况而结束。”
“对不起。”
“你有心帮我,只不过因为一些状况而无法再帮我罢了,没有什么对不起。”
敖辛站在花厅外的小径上,抬起头,看着敖阙正从前院回家来。
身后是沈长青,身前是敖阙,敖辛突然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
她只是站在原地,似很近,又似很远地看着敖阙。
敖阙没有对沈长青发难,知道他来退婚,让他把庚帖留下,就打发他离开。
敖阙手里拿着当初合八字、定亲事的庚帖,站在敖辛面前随手打开来看,道:“这门婚事退了就退了,也没什么,本就门不当户不对的。”
敖辛仰头望着他,忽然道:“敖阙,你其实是怕我讨厌你、憎恨你的吧。”
那天在她房里,杀伐凛冽的这个男人,嘴上说着无所谓,其实心里是在乎的。
她若真的讨厌他、憎恨他了,那这辈子都没可能会爱他了。
所以敖阙没有伤害沈长青,也没有杀他,而是采取用这种迂回的方式,逼他主动退了这门亲事。
敖阙把手里的庚帖合上,当着敖辛的面亲手撕了,道:“我想了一下,让你做个寡妇,你还得与别的男人担个夫妻之名,这样让我很不爽。往后不论你想嫁给谁,也得要看看别人敢不敢娶。最好普天之下,无人再想要娶你,如此才顺了我的心。”
敖辛被退婚一事,正如她定亲一事一样,很快又在城里流传开来。
潮起潮落,来得快,也去得快。
只是究竟她为何被退婚,无人得知,一时间成为城里人所谈论的最热门的话题。
大家本就觉得,敖家三小姐与一个穷书生定亲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如今更是被穷书生给退婚就更不可思议了。
说来说去,被退婚这种事,最终不好的话头总归是会落在女方这一边。
比如此时,临街的这一家茶楼里,一些茶客正在楼上品茶,温月初送了点心过去时,听他们说起此事,都笑而不语。
茶客见状,笑问:“老板娘对此还有一番见解不成?”
温月初温婉笑道:“见解说不上,不过都是女人,了解一二罢了。”
“说来听听。”
第145章 事情……都到哪一步了?
温月初道:“与侯府门当户对的适龄男子在徽州城里虽找不出一二,可世家公子却是不少的。为何侯府最后只寻了个穷书生?说不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急于要找个无权无势的老实人来糊弄人罢了。”
这么一提,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温月初又道:“若是被那穷书生给撞破了丑事,书生虽穷,可也一身气节宁死不屈,所以这才有退婚这一说吧。”
茶客们纷纷点头道:“还是老板娘说得有道理。”
温月初笑趣道:“可别奉承我,我只是随口一说,胡乱揣测罢了。回头侯爷要是追究起来,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现在这事儿传得满城风雨,威远侯又哪里管得过来谁的嘴里说出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
反正最后,都觉得定是被退婚的那一方有所过错,无非是女方无德、不检云云。
只不过被退婚的事传出以后,尽管都传得模棱两可,使得敖辛的声誉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徽州城里想攀上这门亲事的却不在少数。
他们趁着敖辛名声有损的这一空当,纷纷大胆地请媒婆上门提亲。想着威远侯若是再不嫁女,女儿将来有可能嫁不出去不说,回头还得让人当笑话看。所以他们认为威远侯应当是急于寻求下一门婚事的。
只可惜,媒婆上门,无疑都吃了闭门羹。
侯府每天都要拒掉几个媒婆登门说亲,敖辛深居宴春苑里没有任何表态,最后都由姚如玉出面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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