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玦一倒,剩下的便只有魏云简那一方。
届时徽州与金陵联合起来,扫荡大魏王朝,魏云简必败无疑。
这场持久的战争,便总算是要结束了。
苏昀在前院众将的簇拥下,进了新房。他面色平稳,转身就把那些喧哗之声关在了门外。徒留门外那些人一阵唏嘘感叹。
敖辛在新房里,并没有等着他。而是自己脱了外面那层带血的嫁衣,取下了头上的发饰,将脸上的脂粉洗得干干净净。
她正准备上床睡觉,却因为苏昀回来,而有些僵硬。
苏昀沉着脚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她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她皮肤白白的,眼角始终红红的。脖子上的伤也处理好了,上过了药,缠着白色的绷带。
片刻,苏昀伸手过来,本想去轻抚她受伤的脖颈。她偏开头去,却冷不防被他手指捏住了下巴,抬起头来。
对视良久。
仿佛之前喜堂上没看够似的。
他弯下高大的身躯,这般近的距离,咫尺之隔,房中的红烛将光线衬托得旖旎。
她终于闻到了他的气息,感受到他的呼吸温温热热地扑在自己的面上。他冲洗过,身上衣袍干净,不再有那股血腥味,而是泛着润润的况味。
像是傍晚最初笼罩下来的一层夜露,又像是八百里风沙下顽强冒出头来的几许青草,风尘中带着清爽。
敖辛才注意到,他那双枯寂无底的眸里,充斥着细细的红血丝,眼睑上浮着一片青影。
敖辛张了张口,说:“我累了。”
这一夜,没有旖旎的洞房,桌上的合卺酒也不曾动过。
只敖辛躺在床里侧,敖阙脱了外袍,躺在了她身边的床外侧。两人各怀心思地睡去。
半夜里,红烛燃尽,房中一片漆黑。
苏昀伸手想来抱她时,以为她终于睡着了,不想她却声色沙哑隐忍地忽道了一句:“别碰我。”
那是她哭过以后却不想被他发现,所以极力平静的腔调。
苏昀动作顿了顿,去抚她枕边的发丝,碰到满枕湿润。另一只手却不容抗拒地掌住她的腰,将她强硬地拽入怀。
敖辛挣了挣,他却抱得更紧。
他像是饥渴已久的猛兽一般,在抱住她的那一刻,那种饥渴的狂躁都被抚平,只剩下安宁和踏实。
他不容许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分毫,将她的身子毫无间隙地贴着自己的胸膛怀抱。
可是敖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抗拒得厉害。
苏昀气息一沉,手直接伸入她的衣里,流连在她胸前。
敖辛大为受惊,手脚并用地阻止,两人就差在新床上打起来了。
可最后,敖辛不敌,还是被他得逞。然那只手并未在她胸前肆虐,自从她上战场以来,胸前都紧紧地束了裹胸,即使今日身穿嫁衣,她也不曾松下来过;
他的手上的温度一如从前,手指上留下一层茧,却是摸索到她裹胸布的接头处,一手扣住她的腰段,一手强硬地将她的裹胸布解了开来。
那一圈圈的裹胸布被他拆下,到最后,指腹轻轻抚着她那被勒出来的痕迹。
黑夜里,敖辛噙着泪躲闪,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身子在他怀里僵硬着,却也隐隐颤抖着。
最终,他敛了敛她的衣襟,将她的衣衫好好地整理好,才总算放开了她。
敖辛当即背身过去,蜷缩起身体,伸手到唇边,张口咬住。她生怕自己会哭出声。
苏昀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十分低沉:“再哭,我真会不顾你意愿,强行与你洞房。”
第291章 总比嫁给丑的好
敖辛抽声连忙打住,肩膀也不敢多抖一下。
苏昀侧头看着她瑟缩的身影,将她圈禁在自己的床榻间,触手可及,这样他就安心了。
将近五年不见,就算心里只想着彼此,也有些东西会改变。
往后还有一生那么长远,不急在这一夜,他可以慢慢来。
等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苏昀才轻轻地从后面将她捞入怀,能抱她片刻,守她到天明,便足矣。
第二日敖辛醒来的时候,床榻外侧已经空空如也。
他已经起了。
南阳王派了两个侍女来侍奉敖辛起身洗漱,还特地拿了两个裹着冰的布团来。
敖辛看着那布团,露出不解的神色。
侍女小心翼翼道:“安陵王出门的时候吩咐,要替王妃敷一下眼。”
结果敖辛在铜镜前坐下一看,镜子里的女子两眼红肿得跟水泡子似的。昨晚她恨不得要将这几年的眼泪全都流尽,当时没想那么多,眼下双眼又干又涩,若是不冰敷一下,恐怕没法出去见人。
他起身的时候定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了。
敖辛有些恼,心情也十分气闷。
两个侍女见状,对于昨天的事知道得不多,只听下人们七嘴八舌地说叨了几句,几乎一致认为,昨个敖辛是被那个安陵王给逼婚的。
难怪如此不甘不愿,眼睛都给哭肿了。
她们还听说那安陵王生性残忍,杀人不眨眼,十分可怕。新王妃在他房里哭一哭还算轻的,起码安陵王没有大开杀戒啊。
思及此,侍女便心生同情,劝敖辛道:“王妃只要顺了安陵王的意,安陵王想必还是善解人意的,今日这冰还是安陵王命奴婢们准备的呢。”
敖辛不以为意,也没有回答。
侍女又安慰道:“安陵王别的不好,最起码长得很好,王妃嫁他总比嫁给丑的好。”
这南阳王平易近人,他身边的侍女便随意了些,因而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人么,在处境不如意的时候,要懂得自我调节。纵使遇到千百个不好,也得挑出一两个好的来,让自己心情好一些,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侍女想着这王妃既然与安陵王成了夫妻了,当然得往安陵王好的地方想,才能舒坦些。
正在敷眼的敖辛听闻此言,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冷不防抽了抽。
估计整个南阳的人都会觉得,她肯定会过得很惨。
不光如此,昨日苏昀的军队压城,只怕外界也会有人认为,是他强势逼婚,才使得苏敖两家结为一家的。
只不过外界如何传言,苏家和敖家两家决策者不受影响就是了。
敖辛冰敷过后,眼睛还有些红,但也消了一大半肿,看起来总算是正常了些。
等到更衣时,敖辛回到床边,床头床尾都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东西。
身后侍女不禁询问:“王妃在找什么呢?”
敖辛抿唇不答。
她的裹胸布不见了……即使自己知道定是被他给收走了,可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
凭什么他不准便不准?哪有他这样霸道的人?
可最后把床榻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只能无可奈何地作罢。
她更衣洗漱毕后,便出了房门,不知她爹的情况如何,便要往威远侯那处去看看。
院里有苏昀的随从守着,见得敖辛出来,便禀道:“王爷已去营中点兵,等忙完了就会回。但王爷走前吩咐,若是王妃问起,便告知王爷的行程。”
“……”敖辛默了默,道:“我好像并没有问。”
随从一丝不苟道:“属下也是怕王妃会担心。”
敖辛去到威远侯那里,无一例外又见到了楼千吟。
威远侯的毒是苏连玦下的,他必不会用轻易好解的毒,这毒十分刁钻,因而楼千吟处理起来也有些棘手。
好在他可以先保住威远侯的性命,再一步步着手。
这和从前苏昀还是敖阙时一般,需得入药浴,施银针。因着这毒是慢性毒,不像当初那般急于要人性命,也不需要服用像千色引那样的东西,只不过要彻底清毒耗的时间久,需要调养的时间也久。
敖辛来时,楼千吟正在配药,敖辛给威远侯擦身时,便听楼千吟忽而道:“昨夜洞房夜过得怎么样?”
敖辛动作一滞。
他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且永远是正正经经的样子。
只不过听那口吻,倒像是和老友问候寒暄一般。
敖辛道:“就那样。”
“你或许应该劝劝他,要适当地好好休息一番。”楼千吟道。
敖辛愣了愣,蓦然又想起昨天晚上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弯下身来看她时候的光景。
他眼里有血丝,眼下有青影。
敖辛踟蹰着问:“他,是不是很久都没得好好休息过了?”
“在听到你要与前安陵王成亲的消息,他如何能好好休息。”楼千吟道,“他从战场上撤下来,本该坐镇金陵,但却要日夜兼程地往南阳赶,在昨天见到你之前,估计已有七八天没有合眼。”
敖辛怔怔的,心头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泛着钝钝的疼痛。
她轻声道:“楼大哥不是与千古一起回浔阳了吗,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楼千吟抬起头来看她一眼,道:“自是他叫上我一起来的。”说着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皱,又道,“上次交给你的药没按时吃?”
敖辛这才想起来,道:“起初几天有吃,但后来事情多,忙起来的时候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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