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
年沛山微笑,带着苦涩。
好吧,你怀孕了你最大。
·
自从苏宓姿怀孕,她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死活不出门,怕被马车撞,怕摔倒,怕遇到江湖斗殴……
她给出这些借口时,嘴里嚼着一根玉米棒子,忙得很。
年沛山拿她没办法,只能时不时念经,希望她听进去。
这日傍晚,苏宓姿去净室洗澡,年沛山扶着她。
年沛山告诉她,大夫说了,吃得太多,孩子长得太快太大,很容易难产。
苏宓姿半信半疑,放下手里的玉米棒子,乖乖脱外衣,洗澡。
年沛山将她剥玉米一样剥光了,露出饱满的身子。
她腰肢本就纤细,小腹微微隆起,不甚明显,只是触感踏实。但胸前那两团格外突出,年沛山的呼吸粗重起来。
苏宓姿扶着他的胳膊,慢慢跨进浴盆,生怕滑倒。
整个人漫进浴桶里,雪白的肌肤,轮廓在透彻的水里清晰可见。
帮苏宓姿洗澡,是年沛山主动揽上的活,此刻,他很后悔。
喉结滚动好几次,拿帕子给她身上擦了擦。
苏宓姿看他这样,便催他出去:“我洗好了再叫你。”
她早说让春黛春笺来服侍就好,他偏要陪她。这下好了吧,当她没看到他的反应?
年沛山“嗯”一声,将帕子递给她,转身出去,十分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终于要走了,苏宓姿长舒一口气。
以往年沛山每天都闹,苏宓姿总有些疲于应付。这十五天没和他在一起,竟然……
年沛山都走到门口了,脚步顿住,舌尖在上下齿打转,终于还是转身,走到了浴桶边,一脸严肃地说:“你起来。”
苏宓姿傻了眼:“啊?”
站起来做什么?
她还是慢慢从水里站起来,胸前那两团还挂着水珠,沥沥划向她的纤腰,划向下头私密的地方。
年沛山的目光盯着她的身体。
苏宓姿蓦然有些害怕,伸手护着胸前:“说了,不能胡来!”
她咬着红唇。
越发诱人,年沛山点头:“不会胡来。”
说完,他就拉开了苏宓姿的手,俯身搂住她的腰,低头咬住那大团的柔软,死命地吸。
许是孕期身体敏感,苏宓姿被他这样一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自觉抱住了他的脖子,脊背绷紧,咬着唇,却还是发生了呜咽声,腿都软了。
短暂地,年沛山从她胸前抬头,满脸的欲·潮,但还是克制地、轻轻放她坐在浴桶里:“嗯,我现在出去。”
苏宓姿咬牙狠狠地看着他,眼里还带着水光,伸出拳头打他。
年沛山却笑了,打了帘子出去:“我□□黛来。”
臭男人!
她胸前都是羞人的红印子,春黛要是看到,那……还怎么见人?
·
半个月之后,苏宓姿胖出了双下巴,精神头好了些,没那么想吐了。
年沛山把大夫请来,大夫说她太胖,建议多活动。
苏宓姿这才听话,她愿意和年沛山出去逛集市。
徐州地广人稀,到底不能和京城比,商业并不发达。现下还有流匪作乱,有部分商家被洗劫过。秋日各种粮食果子都熟了,夜市上勉强有些人。
路过一个做烧饼的摊儿,好多人都围着买,苏宓姿闻着香味走不动路。
年沛山让她等在路边,他去买。
苏宓姿左看看右看看,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马路对面,年沛山被烧饼摊的老板给拦住了。
烧饼老板是个黑不溜秋的男人,看着比年沛山大不了几岁,满脸热情地拉着年沛山,感叹道:“真是沛山你小子啊。”
年沛山转头,他和苏宓姿的目光对视,随即撇开脸,推掉那烧饼老板的叙旧邀约。
眼看自家爷被困住了,窦智赶忙过去拦住那个老板。
年沛山得意脱身,手上还捏着一个扣肉的烧饼。
老板说:“沛山,你怎么给这么多钱,这么客气做什么?”
他要找零钱。
年沛山说:“你也不容易,留着吧。”
说完,他三两步过来,牵着苏宓姿便走了。
苏宓姿咬着烧饼,撕了一小块给他:“很好吃,尝尝。”
年沛山捏着她的手腕,一口咬掉她手里的大半烧饼:“不错。”
他心情似乎还好。
苏宓姿有一搭没一搭咬着手里的饼,问:“你以前和那老板认识?”
看着像是认识许多年的兄弟,但年沛山有些避让不及。联系年沛山的发家史,一夜之间成为朝堂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或许他是怕以往的熟人暴露自己的糗事?
年沛山低头,又一大口,将她手中的饼咬得只剩边边角角,大口嚼着。
苏宓姿差点跳起来,这可是买给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吃的。
年沛山捏着她越发粉扑扑的脸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所有的熟人都能认。
事与愿违,第二日午后,年沛山还在徐州衙门里忙剿匪的事,他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是昨日那位卖烧饼的老板。
苏宓姿好生好奇,姑且听他要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苏宓姿:这狗男人只管放火,不管灭火的咩?
年沛山:我也擅长灭火,试试?
作者【地铁.老人.看手机.jpg】:我不敢试。
第40章 哥哥“们”
这老板卖的梅菜扣肉烧饼很是不错, 姓林,苏宓姿还记得他。
唤来春笺上茶点,林老板正睁大眼睛打量这院子。院子不大, 但处处透着古朴精致, 吃的用的,一应不错,有个娇媚的主母, 两个丫头环伺左右, 片刻不离身, 院子里还有两个精装的男仆。
“沛山, 这……这可真是人上人了呐。”林老板抚掌嗟叹。
他常年走街串巷, 皮肤晒成了古铜色,青衫洗得发白, 挂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别扭。
苏宓姿这才得知, 林老板与年沛山还真大小就认识。
当年,年著淳为了救皇上而牺牲,年沛山才只五岁。林老板说, 他见到年沛山时,这小子已经十岁,是京城周围有名的混混。
长得人模狗样的, 个子高, 精瘦有力, 几个姑娘娃都喜欢和他一起玩,即使他穿得破破烂烂。
苏宓姿没想到年沛山也有这样落魄的时候。难怪他曾写了情信也不敢署名,说怕他配不上她。
她以为,他说那些话不过哄她开心。
苏宓姿听着开心,林老板就把压箱底的陈年烂事都讲出来, 比如为了法华寺里头一棵大杏树的归属,他们一群孩子打过架,十分惨烈。
年沛山他母亲喜欢吃杏子,年沛山只有有空,日日都要去法华寺去守着,除了寺庙里的僧人,不许别人摘一颗。
想象年少时的年沛山,一身褴褛在法华寺摘杏子,苏宓姿的眉头渐渐皱起来,再次确认:“林大哥可说的是京城的法华寺?”
林老板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怎么了?”
“没什么。”苏宓姿想起十二岁那年,她在禅房门口,见过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少年瘦高瘦高的,神情冷峻,生人勿近。他在树上摘杏子,十分自在,他……临走之前,还给苏宓姿一颗杏子。
仔细想想,那少年的眉眼与年沛山很有几分相似,都是高眉骨,山根挺拔,眼光锐利,显得很傲。现在的年沛山腰背更加宽阔,看着更有用气势。
那时的少年身边出现过一妇女,神色匆匆,苏宓姿没仔细看,现在一想,那妇女的腿是瘸的……而她的婆母年老妇人正需要拐杖才能行走。
某些隐隐约约的线索,正以混乱的方式寻找到彼此。
林老板讲得眉飞色舞,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苏宓姿留他吃饭:“沛山应该快回来了。”
林老板特意来一次,应该是有话想对年沛山说。他话多,但能看出来不是坏人。人总有难处,可能他有事找年沛山帮忙,苏宓姿愿意帮他一把。
林老板却摆手谢过:“他今时不同往日,必然忙得很。我也还要赶回家去与内人摆烧饼摊。”
苏宓姿有些搞不懂了,却只能送他出去,让春黛给他包了一些银钱。
一看那包银子,林老板赶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能收。今日我来,是想对他和他母亲说声谢谢,当年我父母突然离世,是他们分了一口粮给我才能活到今日。”
原来,林老板当年是孤儿。
苏宓姿惊呆了:“那这钱更应该给你了,做生意总会用到。”
林老板赶忙退出门外:“当年我差点误入歧途,进了土匪窝,要不是沛山,或许活不到现在。”
送走林老板,窦智又跑回来禀报,年沛山今晚上不回来,留在衙门里,不必等他回来吃饭。
春笺在一旁,她问:“为何不回来?”
爷每晚上都要回来陪夫人的。
窦智抓头:“剿匪有些进展了。”
“哦。”苏宓姿没放在心上,她本来也没想等他一起吃晚饭。
窦智一溜烟又跑去衙门,年沛山给他吩咐了其他事。
晚上苏宓姿洗漱了,躺在床上,她琢磨林老板说的那些话,难道当年那个摘杏子的小哥哥,就是年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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