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你什么?”年沛山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笑意。
苏宓姿捏拳头砸他的胸口。他明明就是嘲笑她上次的怀孕乌龙。
年沛山捏着她的拳头,把着她纤细的手指,慢慢揉搓,突然说:“你月例是不是推迟了?”
“才推迟四日。”苏宓姿抽回自己的手,“女子的月例本也不稳定。”
年沛山将她揽在怀里,如同揽着一只柔软的小猫:“嗯,明日让大夫看看,说不定有了。”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气息喷在她的耳侧,大掌轻轻抚在她的小腹,十分小心又温暖,仿佛那里真有了一个小生命般。
他期待孩子的出生……苏宓姿知道。但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失落或是沮丧。
她状若不经心地将手搭在他胳膊上,姿态闲适。
此刻,她的心是悸动的,又是平静的。
酝酿许久,苏宓姿深呼吸一口气,抓了他的领子,想要同他说话,没想到他竟没有任何回应,睡着了。
苏宓姿挫败地躺回去,算了明日再找机会告诉他真相罢,关于她不能生孩子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小可爱们的留言啦,好感动的说。
之前两个星期真是地狱模式……码字的时候经常坐着睡着,掉收比涨收快得多。
以往掉一两个收藏都心疼得要命,要找其他作者谈谈心,再写个自我反省;最近看着收藏掉,压根没时间心痛,哈哈。
还以为你们都跑光了,没想到还在呀,真的谢谢啦,爱你们哟~~~~
第38章 海市蜃楼
苏宓姿不能怀孕的秘密, 守了许多年,她从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父亲, 更不敢告诉年沛山。
傍晚时柳玫来找苏宓姿赔罪, 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柳玫诚心诚意来赔罪,一身蓝布衣裳跪在地上,脊背挺直。
苏宓姿看得出来, 可心中五味陈杂,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 柳玫突然起身, 她微微笑了:“我只求自己心安, 不求你原谅我,你不必勉强自己。往后, 你小心些上官静婉, 也要小心些赵陵。“
柳玫说,上辈子的绯闻是上官静婉叫她传的,上辈wedfrtyukk;子苏宓姿喝的那碗毒汤也不是赵陵的意思, 而是上官静婉的意思。
“前两日,上官静婉找过我,她威胁我, 要我给你下毒。”柳玫说, “你要小心她。”
柳玫的眼神亮敞, 苏宓姿与她对视良久,问:“那你为何要违逆她的意思?”
得知两辈子都是上官静婉要置他死地,苏宓姿心中巨浪滔天,但面上不显。
“以前我想依附于赵陵,发现靠不住, 便想着依附钱财也行,便帮着上官静婉做些坏事。一桩桩一件件,一开始都是小的,目的是挑拨你和赵陵的关系,后来这些事反倒成了上官手里的把柄,她逼着我做杀人放火的事——”
柳玫微微停顿,看着苏宓姿。苏宓姿被她逼着毒死了,死前怨怒那么深。
苏宓姿此刻内心平静,笑:“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赵陵。”
以往,柳玫总是时时处处都要和苏宓姿比,得了赵陵的什么好,都要拿出来炫耀,十八般武艺使出来只为了霸占住赵陵。
原来,不是啊。
“赵陵,不过是个懦弱的男人而已。”柳玫眼神些微涣散,似乎想起了很遥远的事,她脸上露出讥讽,“你可知道赵陵为何娶了你却要冷落你?”
苏宓姿瞪大眼睛,难道其中有内情?
柳玫点头:“他娶你是真心,但他……以为你喜欢别人。”
“哪个别人?”苏宓姿惊呆了。和赵陵住在一起时,她可是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年沛山传出绯闻来,那都是欲加之罪。
“年沛山。”
事情虽过去了好久,苏宓姿“哼”一声:“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
“不算捕风捉影。”柳玫看苏宓姿这反应,似乎完全不知道,即使她已经嫁给年沛山这么久。
柳玫继续解释:“你们成亲前,赵陵便知道年沛山爱慕你,给你写过情信。他心里膈应,也是自作自受,一直没问过你,恶心自己也不想让你好受。虽然……不想承认,他买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生气。“
听到那“情信”,苏宓姿想起年沛山书房里那封信。
那封信没有署名,确实是出自年沛山,只是,上辈子被赵陵冒名顶替了。想想赵陵当时心里的别扭,却还要面上假装喜欢自己,那可真是为难,呵。
苏宓姿冷笑:“别说得他好像真爱重我一般。”
“他买了我回来,头一年都没同我亲近过。”柳玫说。
苏宓姿嘴唇微动:“怎么可能?”
她记得很清楚,柳玫进门的那一晚,赵陵与柳玫那动静,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
苏宓姿气得一整晚上没睡着。
柳玫没有接着说下去,但她坦荡的眼神,让苏宓姿有些明白了。
苏宓姿不明白的是:“不过一封信而已,他犯得着那般折磨我冷落我。”
“他知你喜欢去法华寺,跟踪过你,发现了一件事,从此便疑神疑鬼。”
提到法华寺,苏宓姿想到那间她自以为私密的禅房,被赵陵监听着的日子……
可她从没做过对不起赵陵的事。
柳玫说:“他当然知道你规行矩步,但他发现你同年沛山总是前后脚离开法华寺,便疯了一般去那两间禅房里找机关,看这两间房里有什么秘密通道。”
·
所谓秘密通道,不过就是想再三确认苏宓姿是否已和年沛山私通……
三年相处的日日夜夜,赵陵竟是这般想她的,是觉得她不干净么?还是怕她寂寞了,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么?
苏宓姿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送走了柳玫,苏宓姿一个人坐着,想了良多。内心渐渐平静,看着窗户外头血色的夕阳,映着那黑漆漆的枫树轮廓。
凄凉中,她也能看出甜蜜来。
上辈子,和她一墙之隔的便是年沛山?
他的情谊,比她想的更加坚固。
与年沛山成亲后,他对自己十分关照。苏宓姿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害怕这种骗来的喜欢和姻缘如同镜花水月,总有哪一日会碎掉。
能多享受一日夫妻恩爱,便是赚到了。
可怀着这样沉重的期望,沉溺在年沛山温暖的怀抱里时,她又时时恐惧忐忑,害怕年沛山发现自己不能怀孕生子,害怕与婆婆起冲突,怕年沛山换了冷漠的面孔,怕再也没有什么甜蜜,也怕没有什么甜蜜可以供余生回忆。
可这种所谓的甜蜜,如同沙漠中的行人见到海市蜃楼,心中有安慰,可是解不了渴。
成亲后,她能感受到心中日益膨胀的贪欲。明知不可能,她还是恨不得霸占年沛山整个身心,霸占他一辈子。
每时每刻,她还是会患得患失,问自己,他是爱自己的吧,是的吧。嗯,应该是的。有时候两人吵架了,可她等年沛山睡了,也会轻轻握住他的手,按在他的皮肤上,抚过他手背上的青筋,描摹黑暗中,他躺在她身侧的鲜活模样。
因为害怕,害怕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害怕她会忘记。就像,父亲忘记了母亲,她也忘记了母亲一样。感情和记忆都经不起时间的冲刷。
只有柳玫说出那些话,苏宓姿才确信,年少时有被人很纯粹的喜欢过,不关一个人的出身背景,也不关她是不是能生育,不念过去,也不虑未来,他就是那么喜欢她的。
她是值得被人喜欢的。
这种确信的喜欢,让苏宓姿的泪奔涌而下。
她趴在窗台边上,听秋后的三两只蝉鸣,哀戚地叫着,手里卷着发梢,心里却无比满足。
父亲高兴时才能给与的关爱,那些要足够优秀,要特别贤惠,要能生孩子,才能得到的关爱。原来她早就有过啊。
忽然之间,她有了勇气,面对真相。告诉年沛山她不能怀孕,他会怎样待她,她似乎都不怕了。
是以,年沛山回来时,她那般热情地邀请他,等气氛好了再告诉他。
年沛山这些日部署剿匪的事,早出晚归,一沾枕头,他便睡着了。苏宓姿只能明日早上再说。
·
天光大亮,苏宓姿醒过来时,年沛山已不在枕侧,外头阴云密布,不甚光亮。
她无力地躺回去,望着头顶的青纱帐。春黛进来,服侍她穿衣裳。
苏宓姿连连打着哈欠:“你急什么啊。”
春黛慌忙火急的,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要出门呢。
春黛红着脸,“哦哦”两声糊弄过去了。
轰隆隆一声响,雷电在屋顶炸开,就跟在耳边一样。
苏宓姿吓得赶紧坐到屋角的小榻上,密集的雨点砸在屋顶,噼里啪啦的。
年沛山进房里来,他身后带着一个老大夫,他对老大夫说:“这是内人,请帮忙把脉看看什么问题。”
苏宓姿一看这老头,手里提着的那木箱,木箱打开,诊脉开方子瓶瓶罐罐一应俱全。
她吓得更厉害了,拉住年沛山的手:“我不想看大夫。”
“乖。”年沛山轻轻摸她的额头,“把脉而已,若不是什么大事,咱们便不吃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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