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年沛山给把控住了。
她根本不需要努力,跟着年沛山的节奏走,就已经累得够呛。苏宓姿提了这个要求,他便更加肆无忌惮毫无节制。
好在两人磨合了这两三个月,她终于能顺利接纳他,配合得很默契。
年沛山很有效率,第二日刚过正午,知县派人过来,说是给安置了一套小院子,就在那土地庙的边上。
苏宓姿可开心了,她指挥春黛春笺把东西收拾起来,一切从简,贵重的物品先搬走,其他的明日再搬。
一直忙活到晚上,年沛山还没回来。
苏宓姿望了望外头漆黑的夜空,看来今天没办法搬走了。春黛春笺忙得热火朝天,春笺说:“小姐,我的肚子饿了。”
说着,春笺的肚子咕咕叫起来,轰隆隆很有喜感。
苏宓姿和春黛都笑道肚子疼。
春笺很委屈。
厨房也真是的,这时候还没送来吃的。厨房也不远,苏宓姿□□笺去厨房问情况。她自己则提着一个灯笼,往大门去,看年沛山回来了没有。
听说徐州的流匪由来已久,最近聚集在一个山头作为大本营,专做烧杀抢掠的事情。徐州官府的人都束手无策,是以皇帝派年沛山过来。
或许,皇帝派年沛山过来,是想要让他建功立业,好有个名头让他继续往上爬。毕竟,朝中许多人都说皇帝偏袒年沛山,年沛山的封侯拜相简直名不正言不顺。
就这么想着,苏宓姿踏着园中的小径往前走,突然被一个人拉着胳膊到一旁的暗影里。
手中的大红灯笼掉在地上,苏宓姿吓得尖叫。
这叫声在寂静的府里,显得十分突兀。
“是我。”
地上的灯笼歪了,蜡烛烧了灯笼的纸面,火光亮起来,是赵陵。
苏宓姿吓得一步步后退:“你想做什么?!”
后头就是墙壁。
若是被人看见她与赵陵黑灯瞎火在院子里,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搞不好还会让年沛山对她生出嫌隙来。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赵陵一步步逼近。
苏宓姿稳住情绪,她伸手示意他:“你别再过来!”
说着,苏宓姿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她抵住自己的喉咙,苍白的脸在月色下,恐惧被迅速放大。
赵陵怕她做傻事,终于停了脚步:“我……宓姿,你真的喜欢年沛山么?我想听你一句真话。”
这几个意思?
苏宓姿斩钉截铁:“她是我丈夫,我自然是喜欢他!”
灯笼的火光渐渐熄灭,赵陵的脸隐在黑暗里,似乎很落寞。
苏宓姿侧面提醒他:“男女有别,更何况你我都成婚,若被人看到,也是让人误会,指不定传出什么荒唐的流言。你快走吧。”
赵陵不说话,慢慢逼近。
苏宓姿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深吸一口气。若是赵陵敢做,她叫敢叫人来。
“你若是叫人来,声名尽毁。”赵陵看透了她的意图。毕竟曾经生活过那么几年,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晓。
苏宓姿死死盯住赵陵,他是在威胁她。
不论如何,她都要声名尽毁,那她宁愿两人同归于尽。
苏宓姿铆足力,朝大门口跑去。
不出意料,赵陵冲过来,伸手要抱住她。
苏宓姿亮出那根银钗,反身朝赵陵的颈口扎去。
她是不遗余力的,赵陵的颈口微偏,但也流了不少血。
苏宓姿的手上沾了许多,她吓得有些腿软,但还是咬牙继续:“放开!”
但赵陵仍旧拉着她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他凑过来,似乎想要亲苏宓姿。
男人再怎么看着瘦,在伤害女人时,那也是压制性的。苏宓姿逃不开,吓得脸色灰白,咬牙拔出银钗,找准他的眼窝扎去。
赵陵大概也意识到,苏宓姿是想要他死,但也只是侧身,不肯松手,他说:“宓姿,你说你爱年沛山,是因为他是你丈夫。那你有爱过我吗?”
苏宓姿气极反笑:“哦,听你的意思,你深情爱我,反倒是我负了你?你的喜欢就是晾着我,给我脸色,利用我,还要让我委屈痛苦?”
“当时,我……我想只要我们在一起,误会总有哪天会解开,不会一辈子——”赵陵捏住她的胳膊,紧张地解释。
“误会?!”苏宓姿嗤笑,“所以我上辈子受了那么多苦,还被你命人毒死,都是出自喜欢?现在你不顾我的意愿,要抹黑我的名声,要让我夫君讨厌我嫌弃我,也是因为喜欢我?”
这世上,只有年沛山是她靠得住的人,是她能遮风挡雨的怀抱。可是赵陵这样一闹,几乎是要把她所有人生的期望都毁掉。
苏宓姿一想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
“不是,上辈子是柳玫她……不是我——”赵陵这才知道,她误会了。
他还想解释,突然亮处窜出一个男人,身手十分迅速,臂力惊人。
赵陵还没反应过来,下巴被重击,脑子里嗡鸣,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实现模糊,对面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摇摇晃晃,视野里的男人慢慢靠近。赵陵才发现,是年沛山。
年沛山冲过来时,一脸凶神恶煞。
苏宓姿吓得手中的银钗掉在地上。
年沛山一声不吭,他面无表情,拎了拳头把赵陵往死里揍,眼睛,下巴,胸腹,就没有他不下狠手的。
赵陵被打得完全没有力气回击,渐渐放弃挣扎躺在地上不动。
毕竟是新科状元,还是宰相上官寅的女婿,闹出人命可就大了。
苏宓姿回神,赶紧拉住年沛山,焦急地喊他:“沛山,沛山,住手……”
年沛山几乎打得麻木了,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吩咐窦智处理这里的事。
苏宓姿也从地上站起来,这才发现周围有两个穿围裙的厨娘……她的头好疼。
年沛山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却看到了手上的一片暗色血迹,又将手臂缩回来,招来春黛:“将夫人扶回去。”
苏宓姿有点麻木地望了望他,又垂下了眼睛。撑着春黛,才脚步虚浮地跟着回去。
上官静婉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她望着地上躺着的赵陵,对年沛山说:“年将军把人打成这样就过分了吧。”
年沛山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若是没本事管住他,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苏宓姿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回到厢房里,春黛才看清,苏宓姿手上有大块的血迹,脸上也有。
春黛说:“小姐受了惊吓吧。”
苏宓姿摇头,看着手中的血迹,在衣裳上擦了擦,就像路边不讲干净的小市民。
春黛给她递过帕子:“小姐?”
苏宓姿接过帕子,细细地擦了一遍又一遍,手上还有浅浅的痕迹残留。
年沛山从外头进来,脸色并不好看。
苏宓姿最先看他的拳头,已经洗干净。她也握紧自己的手心,起身过去迎他。
正好,外头有小厮抬了水过来,年沛山说:“你先去洗。”
苏宓姿点头,她先去洗。
年沛山在外头坐了快半个时辰,还没见她出来,也好一会没听见净室里的水声,心里一咯噔,往净室里冲过去。
随即松了一口气,她趴在浴桶边沿睡着了。
已经入秋,徐州的天气偏冷,夜里更是凉。浴桶里的水早就冷了。
年沛山拿了帕子,要给她擦了抱去床上。
他的手刚触上肩膀,苏宓姿吓得醒过来,缩到一旁。
看清来人,她抹了一把脸,有些迷迷糊糊:“是你啊。”
她拿了他手上的帕子,自己擦。
年沛山给她递了衣裳换上:“怎么哭了?”
苏宓姿低头想了想,鼓起勇气,说:“刚刚,是赵陵他强把我拉到那里的……”
这话一说,她发现哪哪都不对劲,赶紧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他就是拉了我胳膊,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苏宓姿的脸涨得通红:“我已经洗干净了。”
我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年沛山终于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干燥又温暖,苏宓姿感觉自己像是湿漉漉的小狗。
两人眼睛对视,年沛山轻轻摸她的鬓颊:“我知道。我没有嫌弃你不干净,我是觉得赵陵恶心。”
所以,沾了他的血,我都不能抱你。
苏宓姿听到他这两句话,刚才有多么委屈忐忑和小心翼翼,现在哭得就有多厉害。她脑袋枕在年沛山胸口,哭了个痛快,鼻涕都粘在他领口了。
年沛山想到她刚刚那求生欲满满的样子,至少她愿意主动跟他解释真相,很不错。
事实上,年沛山回府时,正好听到苏宓姿的惊呼声,怕她遇险,便紧赶慢赶冲过去,却被上官静婉拦住了。
一墙之隔,上官静婉听着丈夫对苏宓姿作恶,她作为妻子不仅不去劝阻,竟还满脸带笑地邀请年沛山一道看戏……
年沛山不想离她。
上辈子,年沛山被她表白,没有接受,一方面是因为他心有所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上官静婉的真面目,他看得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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