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沛山大概和赵陵没什么区别,她不过主动了些,做这些事情撩拨他,他便火急火燎地上了勾。不过,年沛山比赵陵至少有一点好处,年沛山会护着她,任何时候,他都拎得清。
她出丑的时候,年沛山就是舍了上官静婉,或是得罪人,他也会护着她,他眼里只有她。他永远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这样的男人,苏宓姿也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就算以后一辈子没有感情,她知道年沛山也会给她主母的尊严。
而赵陵呢,占了她苏宓姿家世的好处,说到底这婚姻就算没有爱情,那也该是一场合理的交易,偏赵陵让她苏宓姿婚后那样痛苦,时时打她的脸,冷着她,让下人看她这个主母的笑话,似乎她抬不起头,他赵陵便可肆无忌惮地趾高气昂了。
眼下,看赵陵这架势,他在外头街上堵了半天,就等她出来。啰啰嗦嗦一大堆,跟苏宓姿剖心,看着十分真诚。
可是苏宓姿不想和他产生任何关系,她眼里只有冷意:“好,我知道了。”
说完,苏宓姿示意身旁的春笺。
春笺抬手,人小力气却不小,她将赵陵一把推在旁边,护着苏宓姿离开。
苏宓姿快步离开,她看到远处有一座桥。
赵陵却不死心,他也跟过来。
苏宓姿知道,今日是无法脱身了,她眉头紧皱,登上桥正中心,站在围栏边,让春笺去找根长的竹篙来,春笺急吼吼跑了。
这时候是正午,阳光毒辣,桥上没什么人,苏宓姿对赵陵呵斥:“公子,你若再过来一步,我便叫非礼!”
苏宓姿明显躲着赵陵,赵陵心中焦急:“宓姿,你听我说,我真的心悦于你。”
“公子说的什么浑话?我与你第一次相识,你这般死缠难打,追我至桥上,置我的名节于何地?你还好意思说你心悦于我?”苏宓姿眼里都是寒意,如果现在手上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抽出来,将赵陵劈成两半。
赵陵被这么质问,一时哑口无言。昨日上官静婉找到他,他才得知苏宓姿竟然要嫁人,对方是年沛山。
如果今日错过,或许下次见面,她就是他人妇。一想到这个,赵陵心口如刀割,他又期期艾艾开口:“宓姿,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们上辈子是夫妻,十分恩爱。我是真的心悦于你,你相信我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苏宓姿冷笑,“给你一个机会再害死我?给你一个机会再让我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叫人嘲笑?你当我是无知少女,信口胡诌就可骗?”
一想到上辈子的种种委屈,苏宓姿怒从中来。而赵陵,竟然还想几句话就骗了她,这已经不是把她当傻子了,这是把她当智障吧。
远远的,苏宓姿看到春笺,她肩膀上扛着一根粗竹篙,气吼吼往这边跑。等会竹篙拿到手,她苏宓姿定然要戳得他浑身是洞。
“宓姿,你……也是重生的?”赵陵终于明白,他的希望渺茫。
苏宓姿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气之下说漏了嘴,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实。这可不是个好事:“不管是不是重生,你对我做得那些事情,永远都不可能抹去!还有,求求你这辈子都别再纠缠我——”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赵陵说着,把他自己都感动了的模样,眼眶通红,“宓姿,你……是真的喜欢年沛山,还是为了报复我,才嫁给他?”
苏宓姿听到这个问题,真的好恨,春笺平日要是吃得再多些就好了,就能跑得更快,此时她也只能叉腰:“公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我确实为了报复别人才嫁给年沛山,但那也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我——就是喜欢他!想要嫁给他!我与他两情相悦,说得够清楚了吗?”
“为什么?”赵陵似乎仍旧心有不甘,忘了自己前脚才刚说过只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脸问,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眼看着赵陵抬脚要过来,等不来春笺,苏宓姿干脆提了浅碧色的纱裙,往桥下跑。这是下策,若是被别人看到她与赵陵你追我赶,怕是要惹闲话。传到年沛山耳朵里,也会引起两人嫌隙。
刚说到年沛山,苏宓姿刚转身,就撞进了一个男人怀里。男人伸开了宽厚的怀抱,苏宓姿扑了一个满怀。
一抬头,竟然是年沛山。苏宓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皱着的眉头上散了焦虑惶恐,变成了藏不住的笑意和轻松:“是你呀。”
她的声音轻快,如同银铃一般,很自然。
年沛山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撞疼没有?”
是有一点,她的肩膀撞在了他胸前……
苏宓姿仰头,对着年沛山的脸,摇头,伸手去按他的胸口:“那你疼吗?”
年沛山捏住她玉白的纤细手指,收在手心里,抬头看着桥那边的赵陵:“这位公子,追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他的语气不善,赵陵听出来了。桥的两端分别站着一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秀气又单薄,另一个男人身姿魁梧挺拔,长身玉立地站着,将娇小的女子拦在怀里护着。两人的气势千差万别。
赵陵一时哑口无言,他认得年沛山,上辈子这辈子他都是这样的嚣张,他都是这样搂着怀里的女人吧……
赵陵抬手作揖:“不好意思,误会。”
还没说完,他就转身要离开。
读书人净做些不讲理数的事,还想一句“误会”就打发了?他年沛山的女人是这么好撩拨纠缠的?
年沛山扬起下巴,话就放这里了:“以后滚远点,我再见你一次,就打一次。”
苏宓姿被他的浑话逗笑了,她仰头,伸手捧着他的脸:“真的见一次打一次?”
“真的。”年沛山伸出双手搂了她的腰。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他就火大。
春笺从下头急吼吼爬上桥来,肩膀上扛着一根长竹篙,比大腿还粗。她说:“小姐,小姐,我来了……咦~姑爷……”
被叫姑爷的年沛山点点头,很受用的样子,嘴角都翘得飞起。
苏宓姿挥手,让春笺把竹篙还给下头的渔船上。
春笺满头汗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姐,我累啊,我先坐一会。”
年沛山挥手,桥下不远处的窦智便旋身上来,十分轻松的样子,不愧是练过的。
年沛山伸手指了指那粗竹篙,窦智便从春笺手中扒拉过来:“我来。”
春笺还没反应过来,窦智便扛着竹篙下去了。
其实,竹篙挺重的,压得肩膀格外疼。窦智回头看旁边的小姑娘,她粉嫩的脸上红彤彤,被太阳晒的,格外天真可爱,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竹篙扛上来的。
春笺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屁颠屁颠跟着窦智,给他指路。春笺歪头,她观察窦智好久,这么重的竹篙,都扛着毫不抱怨,一脸的处变不惊,叫人好生敬佩。
春笺说:“你好厉害。”
“啊?”窦智本就累得不行,心跳得厉害,被女孩子这么一夸,突然就觉得脸烧得厉害,“当然,不过是一根竹篙,以后有什么重活,我都可以帮你。”
春笺一脸崇拜,这“不过是一根竹篙”?多么的云淡风轻,她喜欢这样的汉子,双手不自觉背在了背后,她一低头,忽然注意到自己一马平川的胸。
赶紧收手,春笺把两只手臂放在胸前。
·
苏宓姿和年沛山会合后,先去看了请帖的制式,确定好之后,又去选了一些婚事中要用的器具和花纹。
她这样的大家小姐结婚,怎么可能要自己亲力亲为包办所有的事情呢?这不过就是个借口,把年沛山叫出来,两人聚头,让他眼里有她,不要几天不见就忘了。
逛了没一会,苏宓姿便拉着年沛山去听戏。路过戏园子,便听到里头咿咿呀呀唱着新戏,鼓掌声不断,她也想去凑热闹,顺便和年沛山坐一坐。
这种杂乱的场合,出钱定一个包间,她和年沛山单独相处,还能增进感情。
可惜,没有包间了,只二楼凭栏处有一个两人坐的位置,在戏台的侧面。
不过,苏宓姿还是坐下了。
年沛山让人送茶点过来。他今日无事,正好和她偷得浮生半日闲。
因是人多的场合,到底不适合太过亲密,年沛山要搂着她的腰,她微微扭了一下,撞开了他的手,靠在了他的右肩上,实则更加亲密了。
小二将花生端上来时,还仔细打量了一眼这歪头靠着的女子,峨眉乌鬓,红唇雪肤,与这粗犷又刚硬的男子有着极大的反差,但又莫名让人觉得……
嗯,是有夫妻相。
花生端上来,苏宓姿盯了盯,又抬头看年沛山,不说话,就是眯着眼睛一个劲地笑。
她笑起来,圆睁的眼睛就成了一弯月亮,眼里有亮光,红色的唇角笑意鲜活,带着肆无忌惮的讨好。
是的,肆无忌惮,她就等着年沛山帮她。
年沛山不急不慢剥了一颗:“张嘴。”
苏宓姿张开红唇,咬了那花生米。满足地歪头,继续搁在他肩膀上,如同慵懒的小野猫。
就这样,台上咿咿呀呀好几回,台下热闹非凡,就他们俩人这里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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