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感觉更加爱这个男人了呢。今日在池塘边上,她被年沛山吼了一顿:“不要命了?谁要你救?”
那时候,她一点也不委屈。年沛山抱着她躲开利箭,手箍得她的细腰十分紧,那种强有力的感觉,现在还留在身上,让她的心跳加速。
这样的男人,和赵陵很不一样。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嫁给年沛山这样的男人,她至少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憋屈。
年沛山当然知道她的忐忑,伸手刮她的鼻子:“等我的好消息。”
苏宓姿被他刮得痒,干脆一张嘴,咬住。没有用力,小米牙洁白的一排,十分可爱。
年沛山忽然觉得,明天再催皇帝给他定婚期才好。
·
年沛山让苏宓姿等一等,他送她回去。
春笺站在一旁憋得不行。
苏宓姿问她:“有话快说。”
“小姐,我刚去厨房,路过池塘,窦智在清理池塘。我问他怎么了,他不说,但我发现他们家的池塘好像被人下药了,好多鱼翻着白肚子,浮在上面上。”春笺一边说,一边点头,浑身抖抖索索的。
“真的?”苏宓姿忽然想起来,年沛山救她时,将那冷箭踢入池塘了。莫不是……那冷箭上有剧毒。这黑衣女子同上官静婉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要这般下死手?
春笺捏着两只手,紧张得要死:“我还在厨房门口看见一只大黑猫,嘴边是大鸡腿,口吐白沫死了。小姐,我是不是也要死了?我也吃了鸡腿……呜呜呜。”
“要死早死了,难不成等到半夜发作再让你死?”苏宓姿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春笺嘴巴瘪了,她想起画本子月圆之夜变狼的故事,月圆之夜毒发好像也很可能诶……春笺嘴巴抖索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呜哇一声哭起来,痛彻心扉。
年沛山牵着马,后头跟着马车,过来发现,春笺哭得要死要活。
苏宓姿哄了她半天没用,年沛山将手上一个袋子递过来:“我母亲说,你的丫头爱吃杏子。”
苏宓姿接过来,打开袋口。
春笺摸一把鼻涕:“我不爱。”
春笺的手伸进去,摸了四个杏子出来,每个指缝夹一个,嘴巴一吧唧,忘了刚刚因为什么而哭,高高兴兴扶着苏宓姿上马车。
不巧,上官静婉出现了,她笑着说:“宓姿,咱们姐妹好久没有说话了,我与你同行可好?”
“有话改日再说。”年沛山上前两步,他不喜欢别人打乱他的计划。
上官静婉笑:“怎么了,怕我吃了宓姿不成?”
春笺在一旁看着她的冷脸,低着头翻个白眼:这一脸刻薄嚣张的,她惹谁上官静婉,谁就得怕被她吃了吧。
不料,已经坐在轿子里的苏宓姿,打了帘子露出那玉颜,笑着说:“我也好想静婉呢,上来吧。”
苏宓姿伸手,上官静婉搭上去自己的手,一气呵成,如同亲密的姐妹。
“山哥哥先回去吧。”苏宓姿从轿窗露出一角,她灿烂地对年沛山笑。笑容被火辣辣的阳光照射着,很明媚。
·
上官静婉找自己什么事,苏宓姿门儿清楚,所以要出来和她单独说清楚。
上官静婉先开口:“你一定要抢我的未婚夫?”
“这个男人是谁的,我想,这个应该先问他本人。”苏宓姿笑盈盈看着他,“山哥哥他爱慕我,想要娶我,这我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他也不是你的未婚夫吧,我可是从没听说你们有婚约。”
都是上官家的人单方面宣布,他们家的女儿要和年将军联姻。
上官静婉冷笑:“你这般勾引沛山,不就是想要报复我和赵陵么?还装什么无知?”
“是,我嫁给年沛山,就是为了抢你的挚爱,你让我刻骨铭心地被赵陵背叛下毒药,那我就让你一生痛苦,尝尝这十分之一。”苏宓姿看了看四周,马车行走在闹市中,很嘈杂,很安全。
上官静婉冷笑:“我什么时候给你痛苦了?是你自己没本事生蛋,是你没本事圈住赵陵的心,还怪我给你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困到没朋友啊~我去睡了,泥萌也要记得早睡早起呀,可美容,可扛衰老。
第16章 惊鸿一瞥
在上官静婉看来,苏宓姿只是她的小跟班,是个受了气都不敢吭声的人,更不用说出手报复伤害她的人。
苏宓姿承认,她是为了报复上官静婉,才抢走年沛山。这让上官静婉十分意外。
上官静婉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给你的痛苦,只会怪我,就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同赵陵成亲三年,他都不碰你的手指头。他毒死了你,你就只会来报复我么?难道不是你的懦弱和愚蠢,让自己受到伤害的么?竟然还有脸怪别人。”
这一番话,竟将害人者撇得一干二净了。
苏宓姿被她气得差点晕过去。
上官静婉脸上的气愤终于消散了,她赢了。目的达到,她伸手拉开马车帘子,准备下车。
苏宓姿深呼吸两口,抢在马车停之前说:“是啊,是我自己没本事,才叫你害了。那也只怪你自己没本事,都和山哥哥定了亲,那般卑微地表白,还不是被无情拒了?我就不一样咯,勾勾手指头,他就离不开我。你……刚刚也是看到的。”
在年府,年沛山抱着苏宓姿时,那样的难舍难分,苏宓姿笑得格外嚣张。那笑容仿佛一把刀撕破了上官静婉所有的皮囊和自尊。
上官静婉回头,苏宓姿正昂着下巴,两眼眯眯笑,嘴角挂着得意。上官静婉想说什么,想要反驳,但无力。上辈子,她想要害苏宓姿,何尝不是因为她撞破了表白被拒的羞耻场面?
有时候,上官静婉会想,苏宓姿一定在心里默默编排她嘲笑她。一想到年沛山拒绝她的原因,上官静婉眼中满是凶光,她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上官静婉幽恻恻地说:“宓姿,你父亲最近在做任上考核吧。”
说完,上官静婉便掀开马车帘子,下车。
她父亲是当朝宰相上官寅,这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苏宓姿也提了裙子下去,对着上官静婉的袖子:“静婉,今日那黑衣女子很是眼熟……我想,找到她也许咱们就能好好说人话了。”
威胁人么,有来有往才有意思。那黑衣女子必然知道上官家的黑幕。
上官静婉刷地侧过头,脸色惨白,随即又笑了:“你觉得她现在还活着?“
那黑衣女子藏在年府,还没找到。但她行刺上官父女,上官寅肯定不会放她活路,只要找到。
“那也要看,是谁先找到了。”苏宓姿嘴硬。吵架么,就看谁更凶,虽然她并没有什么势力帮忙找这个黑衣女子。
·
过了没两日,京城里传出一则要闻,说是新冒头的威远大将军年沛山和上官宰相家的幺女确实有娃娃亲。只是这上官小姐已在说亲家,便只能错过年沛山这样的青年才俊。听说宰相与朝中几个好友喝酒,感叹命运捉弄,不知道年著淳的儿子还活着……
一时之间,大家都说,这上官一家可真是重诺言的,已和人说了亲,便坚决不会脚踏两条船。
当然,京城权贵盘根错节,都知根知底,若是上官静婉真是与人说了亲,怎么可能没人知道?这样一想,也只觉得是这上官小姐瞧不上年沛山,觉得他是个粗人,不堪嫁娶,才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因此,也就没有人提,是年沛山主动拒了这门婚事。
显然,媒婆们的想法不同,她们可是瞄准了这少年有为的年将军,不管是不是粗人,反正壮实;不管是不是暴发户,反正是爆发了。自从与上官小姐解除婚约,年沛山一下恢复自由嫁娶,年府的门槛都被媒婆们快踩破了。
有的小姐见过年沛山,知道此人不仅爸爸名声靠得住,能吃很多年,且这身材都是实打实的好,脸就更不用说了,与京城那些贵公子,并不多让,若换了青纱罗扇,那也是个翩翩佳公子,能叫人眼都挪不开。
年老夫人接待这些媒人,一日好几回,虽然累,但值得。拒绝上官静婉,是她和年沛山事先商量好的。送上门这么多的京城贵女,细细挑选,总能相看几个贤良淑德的。
娶妻娶贤,年老夫人一直是这么个态度。可是……翻了媒婆带来的画册,她发现,每个媒婆带来的都差不多。敢情,这些小姐们找了好几个媒婆,保险。
都是些浮夸的,年老夫人有些头疼,直到两天后,圣旨传得人尽皆知,她才知道,皇帝给她儿子许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苏尚书苏海通的长女苏宓姿。
家里的妈子躲懒嘴碎,年老夫人才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气晕。但木已成舟,无济于事。
年沛山当然要安抚母亲,但年老夫人看都不看他:“你有你的主意,还管我什么死活?当初叫你不要参军打仗,叫你不要出头,你爹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你要送死,我便当作没有你这个儿子。”
“爹是爹,我是我。”良久,年沛山说,“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我出头,也不仅仅是为了宓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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