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眼睛乌黑清亮,眼神灵气十足,哪还有半点失魂的症状,看得他惊喜不已。
白月离左扭右扭,好不容易摆脱那两只握在肩膀上的大手,退后两步朝着某王福了福。
“民妇见过凌王殿下,只是不知民妇为何会在此间?”
刚冲进屋的白胡子老头听到她这样问,赶紧奔上前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丫头啊,你可吓死老夫了!听闻你在公堂上被西沙公主那小妮子摄了魂,老夫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赶紧把那小妮子捉来了,这不正要逼她把你叫醒呢,你自个儿就先醒了……”
萧腾越也向她解释道:“本王收到府尹大人消息,说你正在与人对簿公堂,且受冤颇深,因此本王才赶到衙门,想帮你申辩一二。
不料本王去时你已经被西沙公主摄去魂魄,竟然主动认罪,承认是你害她,本王无奈,只好将你带离衙门,回到府中,想要解除你身上的摄魂之术,不料你竟然醒了。
你当真没事了吗?可还有甚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月离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怎么会在凌王府中醒来?
她也没想到西沙公主竟然会对自己催眠,不过好在她在后世看过一部关于催眠的电影,若想破除被催眠的效果,那就得在她深陷的梦境之中死掉才成!
所以,她在猝不及防被西沙公主催眠之后一直在设法让自己醒来,在梦境中她用了好多办法都没办法让自己死,最后干脆放弃,好好地睡了一觉,结果反而误打误撞地又做了一场恶梦,梦到自己前世的惨死,还梦到凌儿也死了,然后她就一惊而起,醒过来了!
西沙公主也好奇地跟进了内室,当她看到白月离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时,也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她施术时下的咒语是直到这女人死了,或是自己唤她她才能醒,可她还没死,怎么就醒过来了?
其实西沙公主自己也不知道,所谓摄魂术和魅术,其实都是一种催眠,对于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白月离而言,这些东西都只是一种心理暗示,只要她能从自身方面破除这些暗示,自然就可以破解西沙公主的这些所谓邪术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精神力的较量,然后机缘巧合,白月离赢了,因此她不需要西沙公主来唤醒,自己就醒了过来。
当然了,她根本没办法向古人解释这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事,索性淡淡一笑。
“民妇当真没事,只是方才西沙公主骤然发难,民妇没作提防,才会着了她的道,被她牵着鼻子走,幸亏民妇功力深厚,用了段时间便破解了她这邪术,所以就醒过来了。
倒是害凌王殿下跟着担心一场,实在是不该!民妇在此谢过殿下!”
西沙公主难以置信地上前指住她:“你是如何破解本公主这摄魂术的?白月离,难不成你根本不是人?”
某女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好不容易露出真容的公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女人应该属于波斯一族,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可也正因为西沙公主长相不错,白月离心头反而愈加不快,于是也不客气!
“你才不是人呢!民妇只不过不怕你的歪门邪道而已!身为公主,你分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不仅不为民妇主持公道,竟然还趁机落井下石,这般心思毒辣,还想惦记我家相公?民妇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民妇也没你想的那般好欺负!”
萧腾越冷然看向西沙公主:“公主可算是承认了对白姑娘施摄魂术,不知如今还有何话要说?还想继续诬陷白月离毒害你吗?若是如此,那本王也不怕带你去皇上面前好好为白姑娘讨个说法!”
西沙公主眼神闪烁地别开目光,色厉内荏地冷声道:“算本公主倒霉,今日之事便不再与你们计较了,若是再有下次,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她扔下狠话转身就走,连自己光着脚,没蒙面纱也顾不上,径直跑出了书房。
几名侍卫立马将她拦住,个个都是横眉冷目,直到里头传出萧腾越的声音。
“将公主送回驿馆,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公主自己跑出来的,你们遇到了,所以好心送她回去。”
西沙公主气得一跺脚,不料刚好踩到院中鹅卵石上,硌得她瞬间龇牙咧嘴,疼得眼泪差点落下来。
侍卫却半点不客气地冷声道:“公主请吧!”
第545章 莫出声
送走了西沙公主,某个老头又笑眯眯凑上前来。
“丫头啊,老夫这回可是听话得很!若非你着了那个公主小妮子的道,老夫绝对不会跑出府来,你可不能怪我啊!”
白月离呵呵干笑两声:“是吗?那可真是难为老爷子了!若是凌王殿下没旁的事,民妇便先行告退了!这位老爷子既然来了府上,不若就留下来吧?民妇便不再代为照顾他老人家了。”
白胡子老头一听这话立马蹦到她身后去。
“老夫为何要留在这里?丫头,老夫可是你的爷爷,和这臭小子没半分关系,你怎么能将老夫扔在旁人府上呢?绝对不可以!
还有这些,你瞅瞅,全是好蛇啊!咱们赶紧拿回家养起来吧,刚好同为戒作个伴!”
白月离扫了一眼他手上的竹叶青、红头珊瑚蛇、金环蛇、银环蛇,虽说个头都不大,可个个都是剧毒!这老头儿简直疯了,要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去。
“你若是敢把它们拿回莫府,那就真的再也别想住在莫府了!”
白胡子老头一听这话,立马将那几条蛇扔在了地上,吓得身边几个婢女尖叫连连。
萧腾越也朝后退了一眼:“叔祖父,您还是将这些东西还给西沙公主去吧,莫要留在这里伤到人。”
岂料某老头把嘴一撅胡子一翘,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哪个是你叔祖父?少跟老夫攀亲戚,老夫根本不认识你!更不会将这些蛇还给那个害我家亲亲宝贝大孙女的臭丫头!”
某王:“……”
白月离:“……那您将这些蛇捉住,牙都掰了,然后再带回府。”
白胡子小老头二话不说便伸手又将那几条小蛇捉回了手中,蹦出窗外找东西掰蛇牙去了。
萧腾越无语地看了一眼大开的窗子:“叔祖父越年长越像个小孩子,还请白姑娘对他多加照顾,凡事莫要与他过于计较。”
白月离再度干笑出声:“若是殿下不放心,民妇还是希望殿下自己亲自照顾他老人家。”
窗外立马传来一句:“老夫不要他照顾!老夫生死莫府的人,死是莫府的鬼,同凌王府有甚么关系?干孙女,老夫先回家去也!”
白月离赶紧奔向窗口:“等等!您老等等我……”
可惜,一道白影飞檐走壁,生怕跑不及会被留下似的,瞬间跑了个没影,独留某女自己在那恼火捶窗子!
萧腾越强忍笑意安慰道:“不必担心,本王送你回府。”
白月离:“……”想避个嫌怎么就这么难?
可她也不敢自己回府,毕竟凌王府与莫府相距甚远,折腾一下午,天都快黑了,谁知道路上又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让人送吧。
“麻烦殿下给民妇准备一辆马车,再烦请两位侍卫大哥护送便成,殿下公务繁忙,就不必亲自去送民妇了,否则民妇着实是惶恐!”
萧腾越却没答应她:“本王正好要进宫一趟,也算是顺路,并非单纯为送你,所以你也不必惶恐。”
白月离才不信呢,于是反问道:“殿下这么晚进宫有何事?”
萧腾越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你是在关心本王的事?”
某女:“……”
“呵呵!殿下说笑了,民妇为何要关心殿下的事?只是微感好奇,殿下不是要进宫去向皇上禀告西沙公主与民妇的这些冲突吧?”
萧腾越未置可否:“难道不可?”
白月离嘴角抽了抽:“也无不可,只是民妇觉得,这事民妇只是被冤枉的,其实与民妇并无相干,殿下若是要去禀明,便不必提民妇了吧,只说钱春芽加害公主一事便可。”
她可不想引起皇上关注!这位皇上可是个最最惹不起的主儿,谁沾着他谁倒霉,万一再借西沙公主一事大作文章,岂不是不妙!
萧腾越只好点头:“皇上若是不问,本王便不提你被冤之事,可若皇上问起,本王只怕也不能隐瞒。且本王进宫不是为这事,只是皇上让本王每晚进宫帮他处理一些事务而已。”
白月离:“……”那不早说,害她多余废话!
没多时侍卫便备好了马车,白月离赶紧出了萧腾越的书房,一心以避嫌为宗旨,飞快地上了马车,将车门帘窗帘全都严严实实放下。
不料萧腾越随后便也上了马车,男人掀开车门帘二话不说就要往里头钻,白月离赶紧伸手将他挡住。
“殿下为何也要坐马车?”
萧腾越理直气壮回道:“本王不坐马车,反而跟在一辆马车旁,岂非更加惹人耳目?”
白月离愕然道:“什么耳目?”
这位殿下挑眉看向她:“白姑娘如此避讳,不就是担心旁人知晓本王对莫府照顾有加吗?若是不想人怀疑本王这是为了送你才刻意出行,本王自然要坐在自己的马车里来回,这样才不会让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