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点交官府审清楚!”
禁军护卫们不敢怠慢,立马将钱春芽和她的婢女一并拿下,先送往官府,然后又带兵前去捉拿白月离。
这下某女可倒霉了,才刚要吃午饭,还计划着下午再多跑几个肉铺,多订一些猪胰,结果没等端起碗来,外头小厮便惊慌来报,说有官兵闯入了府中……
不用他说,外头禁军护卫已经跟了过来,为首侍卫统领朝着白月离一拱手。
“莫夫人,你与白元香合谋毒害西沙公主,事情已经败露,还请随在下走一趟吧!”
白月离:“……你说什么?我和白元香合谋?这……确定没搞错?”
护卫统领严肃道:“西沙公主当面拆穿白元香毒害她一事,证据确凿!据白元香所指,毒并非她所下,而是你所为,所以还请随在下走一趟吧,否则在下只怕无法向皇上交差!”
莫小桑急道:“大嫂,你又没害那个西沙公主,凭甚么要跟他们走?”
凌儿也虎视眈眈地看向那些禁军:“你们莫要欺负我娘亲!”说完赶紧扯某个白胡子老头。
“干太爷,不能让他们将娘亲带走!”
白月离嘴角狂抽,这种无妄之灾也太离谱了吧!
可惜根本由不得她反抗,一大群禁军前来捉她,难不成真让家里人同禁军拼个你死我活?再说她根本没毒害西沙公主,也犯不上为此事与禁军冲突吧?
“此事与民妇没半分关系!不过既然诸位军爷觉得民妇应该前去说个清楚,那么也好,民妇便随你们走一趟。”
凌儿和莫小桑担心地扯住她衣角,明云更是直接跳了起来,张开小手挡在她面前。
“我干娘没害过人,你们不许带她走!”
护卫统领皱眉看向怒目瞪着他的小姑娘:“若是莫夫人当真没害过人,那便去官府中将事情说清楚,相信府尹大人和西沙公主也不会冤枉她,可若是她不肯去,咱们便也只能当她是畏罪了!”
白月离轻手将明云拔到一边:“明云,莫要担心,干娘就是过去把事情说清楚,保证不会有事的。
桑儿,你看好孩子们,别让他们这般激动!
干爷爷,帮我护好院子,我要是当真被冤枉了,再请您救我回来,否则的话你们就都安心在府中等着我。”
白胡子老头儿立马点头:“丫头你放心,老夫保管家里没事!天黑你若是还不回来,老夫就去救你!”
白月离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这回彻底放下心来,向着禁军护卫们示意:“走吧。”
出了莫府,她被押上一辆马车,直接给带到了京都府衙。
西沙公主遭到毒害,府尹大人哪敢怠慢?那边早已升堂,钱春芽主仆一行全都跪在堂上,西沙公主则是坐于一旁,冷眼看着府尹大人审案。
钱春芽和她身边所有人都一口咬定酒菜里的毒是白月离下的,和她全没半点关系!
白月离被传上堂来,看到钱春芽,这才明白这个白元香是怎么回事,又听府尹大人问她,是否是她在酒菜当中下了毒,想要毒害西沙公主?
白月离转向一旁的西沙公主,反问道:“公主也这样认为?”
西沙公主冷哼一声:“人心隔肚皮,本公主哪里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
白月离又问府尹大人:“可否麻烦大人,先同民妇说说事情经过?”
府尹大人也不认为她会无端加害公主,点了个头,对着跪在地上的钱春芽命令道:“你再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钱春芽不怀好意地瞟了白月离一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第539章 要栽
“大人啊!您想想,我放着好好的安顺王夫人不做,为何要当众毒害公主啊?恨只恨我上了白月离的当……”
她说谎半点不脸红地又把事情说了一遍,白月离听到这女人说是自己撺掇她去请西沙公主吃酒,不由自主地嗤笑出声。
“这可真是有意思,我竟然半点不知道还有这种事!你说是我叫你去请公主吃酒,不知是何时?可有证据能证明?”
钱春芽顿时转过脸去,怒目看向她!
“巳时三刻左右,你与我到了饭庄,又让我前去请公主,说你自己留下张罗酒菜,这些事我身边的婢女和饭庄里的伙计都能证明!”
白月离轻哼一声:“你身边的婢女自然是全听你的,你让她们说什么她们就说什么,又如何能做人证?”
钱春芽立马接口:“还有饭庄里的伙计呢,他们可不会听我的!”
白月离淡然一笑:“那也不见得,有钱能使鬼推磨,难保他们不会被你收买。”
钱春芽大怒:“照你这般说来,我还就得替你顶罪了?分明就是你要毒害公主,还想借机加害于我!”
不得不说,钱春芽这自导自演的戏码演得还真好,那副恨不能咬人的情绪颇为到位。
可惜这件事有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时间,巳时三刻左右白月离才刚同西沙公主碰过面,西沙公主若是有点脑子,一想就应该知道钱春芽是在说谎。
于是乎,白月离又转向西沙公主,直言道:“公主方才可听清楚了?这女人说我是巳时三刻左右与她去的饭庄,公主可还记得,你与我见面是什么时候?
即便你记不清了,可还有许多禁军侍卫在侧,他们难道也记不清楚?民妇正是那个时候与你刚见过面。”
岂料她话音才落,西沙公主就哼了一声。
“那也不能说明你就没有同她合谋加害于我,饭庄与你我二人见面之地不过几里距离,马车快些,没片刻也就跑到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意到我面前转了一圈,转头再去设计害我?没准就是想让我身边的人误以为不可能是你!”
白月离瞬即明白过来,西沙公主这是有意要借刀杀人,想就着这个机会为难自己,更有甚者是想要自己的命!
白月离干笑一声:“公主想得可真多!那好吧,就请府尹大人宣饭庄伙计上堂指证吧。”
府尹大人郑重点头:“好。来人,宣饭庄伙计上堂……”
白月离又道:“大人且慢!如果让民妇一个人站在这里,估摸饭庄伙计上来肯定会指出民妇,为表公平,希望大人再找几个与民妇年纪差不多的女子一道站上来,再将她们眼睛都蒙上,好确保她们不能提示饭庄的伙计,且看他们是否还能指认出民妇?”
府尹大人看了一眼被白月离指住的钱春芽和她的婢女们,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饭庄伙计如果只是被买通的,而白月离根本没去过饭庄,那些伙计也没见过她,想在一群妇人中指出她来无疑有点困难,除非他们真的见过白月离。
“如此甚好!那就请莫夫人也先下去,与本官府中的婢女们换上同色的服饰,再叫那伙计前来指认,若是他见过夫人,想来定然不会指错。”
他话音刚落钱春芽就急道:“这可不成!白月离她去饭庄时戴了帷帽,根本就没有露出她的真面目来,伙计怎么可能认得出她?
唉呀!我现在才明白,她为何要戴上帷帽,原来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她!
白月离,你竟然如此阴险,这般害我也就罢了,竟还胆大到要毒害公主,简直心如蛇蝎,丧心病狂……”
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怒道:“肃静!公堂之上,不许大声喧哗!”
说完又无奈地看向白月离:“这……莫夫人可要戴上帷帽,再让那伙计认认身形?”
他这话说出来钱春芽顿时一噎,瞪眼看向府尹大人:“那又如何瞧得出来?”
白月离淡然一笑:“若是伙计真见过我,未见得就瞧不出来,怕只怕他根本没见过我,所以才会让你这般紧张!
大人,民妇今日也要向您报上一案!”
突闻她也要报案,所有人都是一阵愕然,府尹大人询问道:“不知是何案?”
白月离一指钱春芽:“这女人口口声声说她是安顺王夫人,我的姐姐白元香,可据民妇所知,我那个姐姐白元香正是死于她之手!她根本就不是白元香,不是我姐姐,而是冒充!
可笑的是她还打着我们姐妹俩一道请公主吃酒的旗号,设计这么一出好戏,要来陷害于我,民妇倒想问问,她根本就不是我姐姐白元香,我为何要与她一道请西沙公主吃酒?”
这回连西沙公主也听呆了,府尹大人更是重重一拍惊堂木,对着钱春芽怒斥出声:“大胆刁妇!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这般胆大,杀害白元香,还冒充她来毒害公主?!”
钱春芽眼珠子连连转动,而后回道:“大人,白元香不是我杀的,她是……她是被疯狗咬死的!也不是我要冒充她,只是……只是安顺王不想在娶公主过门前多办一次婚事,所以就直接让我入了府,干脆便顶着白元香的名号直接做了他的夫人。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问安顺王!
至于白月离让我请公主吃酒之事,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她就是有意要利用我害公主,这全都是她的算计!”
府尹大人怒喝:“一派胡言!来人,去请安顺王!”
钱春芽眼角狠抽了几下,她本以为可以一举杀了西沙公主,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惊动皇上,根本不会经由官府出面,西沙公主身边的人便会将白月离抓了送到皇上面前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