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逼急了她就跳河自杀!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她将手上的东西绑在一起,连同怀里的钱一起掏出来,塞进裤腰里,一副不打算分出半点给钱佩兰的样子。
“我自己挣的!我以后还能挣更多!”她哼了一声,气鼓鼓的抱着石玲坐在屋檐下休息。
钱佩兰听到这个回答,双眼一亮,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跟石柱子站在一起的中年女人就大咧咧的喊了起来:“哎呀!这个媳妇好!好生养,还能挣钱!真能干!”
说着,中年女人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拉着沈雪人的手打量来打量去,满脸都写着满意。
沈雪人想要挣回自己的手,奈何中年女人的力气太大,她无奈之下,干脆自暴自弃道:“对对对!给你们挣钱!挣很多钱!全给你们!还给你们生儿子!能生多少生多少!还伺候你们!做饭烧菜洗衣服拖地!”
中年女人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以为这就是她心里所想,脸上的笑容顿时咧得更大了。
她拍了拍沈雪人的手背,用“慈母”的语气道:“懂事的孩子可人疼!你放心,虽然外面都在传你跟狗都嫌的风言风语,但只要你嫁了柱子后好好过日子,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沈雪人震惊的看着中年女人,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厚脸皮的。
不等她说什么,在旁边急得上火的钱佩兰一把将中年女人挤开,扯过她的手拍了拍:“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把雪人嫁给你们了?少在这败坏我们雪人的名声!我们雪人还小着呢,还能在家待几年!”
沈雪人看着一脸温柔的钱佩兰,虽然知道她现在是在作戏,但心里还是舒坦不少。
中年女人摔了个屁股墩,不干了。
她往下一拍大腿,哭得震天地:“夭寿了!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没良心的婶婶!没娘的孩子命苦啊,命真苦啊!硬生生被恶毒婶婶拖住,不让嫁人啊!姑娘家最好的年龄就这么被拖没了啊!”
钱佩兰脸色一变,伸手去撕她的嘴:“你说什么呢?我是心疼雪人,她才刚换回来,以前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们想现在好好补偿她不行吗?别人家的姑娘家愁嫁,我们家雪人可不愁嫁!也不看看你家儿子长什么样?癞皮蛙想吃天鹅肉,真好意思上门!”
这回轮到中年女人不干了,她反手揪住钱佩兰的头发,面色狰狞地道:“你才是癞皮蛙!你们全家都是癞皮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看到雪人能挣钱,所以想把她留下,好吸她的血!”
两人撕吧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激烈。
沈雪人一手捂脸,一手蒙住石玲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的神经刚松懈下来,怀里的小人儿便像是炮弹一样跑了出去。
“宝宝!宝宝你要去哪?”沈雪人“噌”的站起身,因为之前坐久了,脑部供氧不足,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这么一耽搁,再看到石玲时,她手上已经拿了一把刀。
大大的,锋利的,菜刀。
沈雪人头皮发麻,着急地跑上前,想要伸手夺过那把菜刀:“宝宝乖,玲玲乖,别玩刀,刀太危险了,容易伤到人......”
她的话音还没落地,那把锋利的菜刀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挺挺的冲着她的膝盖砍去......
还好她腰杆柔软,在菜刀即将碰到自己时强行扭转身体,不然那把菜刀就要从她的膝盖处划过了!
饶是如此,她的裤子还是碰到了刀锋,膝盖那里整齐地裂开,神似经典款的破洞牛仔裤。
她这边刚逃出生天,钱佩兰那边又响起了一声尖叫:“啊——”
第13章
钱佩兰的腰肢可没有沈雪人这么灵活,她看到石玲持刀往她膝盖上砍,魂都吓没了,躲让间还闪了腰,所以才叫得那么凄惨。
关键时刻,一道矫健的身影大步上前,一巴掌砍在石玲后脖子上,将她劈晕过去。
沈雪人定睛望去,在看到许梓良那张异常严肃的脸时,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好。
钱佩兰也认出许梓良了,她呲牙咧嘴的扶着腰,没好气的骂道:“狗日的有娘生没娘养!糟心玩意儿凑在一块真是绝了!”
许梓良冷眼看着她,顺手将石玲手上的菜刀扔在地上,叮铃哐当,好一阵响。
这个威胁似的动作震住了钱佩兰,她闭上嘴,眼神四处游移。
中年女人趁机抓住沈雪人的手,将她往石柱子方向拉:“好了好了,快跟我们回去吧,都是些糟心的!就我们家不糟心!”
沈雪人不想跟她走,抗拒的往回拉。
两人撕扯间,一只宽厚的大巴掌握住了沈雪人的手腕。
沈雪人抬起头,正好对上许梓良沉沉的目光。
他说:“她被我碰过身子,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中年女人下意识撒开手,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指着沈雪人的鼻子,“你、你”个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旁边的石柱子,将母子俩的心里话憋了出来:“你真跟他有一腿啊?!”
都是在村子里住惯了的人,村里人传话时喜欢添油加醋的习惯,母子俩还是清楚的,所以他们一直没把沈雪人“没了贞操”这件事往心里去。
在他们看来,沈雪人跟许梓良之间,最多也就是有那么点意思,绝对谈不上身体接触,但现在许梓良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敢情村里人这回非但没有添油加醋,甚至还说轻了!
中年女人看着沈雪人腰间的那堆东西,还在犹豫,似乎是想权衡一下贞操和赚钱能力指尖的比重,石柱子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妈,我们走吧,我们家虽然穷,但穷得有志气,这种要定亲了还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女人,再漂亮我也不想要!”说这话时,石柱子皱着脸,看上去更像老鼠了。
中年女人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附和道:“那是那是,我们家出名了的老实,可不能娶个这种尖嘴猴腮的精明婆娘回去祸害人,回头别把我们家的名声都败坏了!”
沈雪人被这母子俩的一应一合气得牙疼,她从头到尾都没嫌弃石柱子那张老鼠脸难看,这母子俩倒好,从上到下将她贬了个一文不值。
放在平时,她可能笑笑就当这事过去了,但现在,她心情可差着呢!
她挣开许梓良的手,撸起袖子指着石柱子的鼻子道:“你有志气是吧?看见这白嫩嫩的手臂没?看见这S型的曲线没?看见这纤细脚踝没?想摸摸不?”
因为沈雪人之前故意避嫌,所以石柱子只是远远的瞧着她长得好看,但具体有多好看,他还真没概念。
如今沈雪人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原来人是能好看成这样的。
皮肤没有一丝瑕疵,白得能反光,莹润中还透着粉,像三月的桃花花瓣。
“S型”是个什么型他不懂,但他知道沈雪人的身材是绝对的前凸后翘,丰腴肥美。
至于脚踝......他还以为人的脚踝都是黑不溜秋、崎岖嶙峋的,没想到放在沈雪人身上,连脚踝都能成一道景,如玉如璃,让人想要放在手心好好把玩。
“想摸......”一个没忍住,他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看着自家儿子脸上露出的痴迷神色,中年女人忍不住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沈雪人冷笑一声,猛地打了个响指,等石柱子清醒过来后,抱着双臂开喷:“想摸是吧?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也不撒泡尿瞧瞧你自个儿的样子,小眯缝眼瞪圆了也才绿豆大小,鼻梁塌得跟马路牙子似的,嘴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马蜂叮了,就你这样,还想摸我?说你是癞皮蛙想吃天鹅肉都算便宜你了!你这根本就是矮子想登天——不知天高地厚!”
石柱子被骂傻了,脸色涨红,眼白开始忽闪忽闪的往上飘,一副要厥过去的模样。
中年女人急忙将他护在身后,反指着沈雪人的鼻子道:“你、你说什么呢?姑娘家家的,满嘴喷粪......”
“哟,这就喷粪啦?这要是算喷粪,那你们母子俩岂不是天天都住在粪坑里?”沈雪人叉着腰,捏着嗓子学中年女人说话:“主动上门求亲的是你,跟我婶婶撕打在一起说非要我当你儿媳妇的也是你,最后嫌我名声不好的也是你,怎么?你是戏子啊?戏瘾这么大?”
这回别说石柱子了,连中年女人都要厥过去。
一向以牙尖嘴利著称的媒婆从进门开始,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她也不敢说话,这场大戏看得她目瞪口呆,平日里花钱都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戏,她今儿个可算是捡着便宜了。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见势头不妙,她拍拍巴掌,一边搀扶一个,火速将石柱子母子俩给拉走了。
人是骂走了,沈雪人心里这气,却还没解。
她本来以为事情很简单,不就是舔不到好饼吗?那她就不舔,老老实实过日子,谁成想围在她身边的全是毒饼!还各有各的毒法!
要是有机会见到这本小说的作者,她非得给对方鼓鼓掌。
嘿,这情节设计,这人设,真是绝了!
“气饱了没?”有个声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