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杜鹤对李嫂早已有了心理阴影,看李嫂抬手,顿自己站起身来,愤愤的望了盛蕾一眼,然后甩袖而去。
头疼!盛蕾抬手揉了揉被恼得抽痛的额角,一瞬间倒是生出了搬离府邸的念头,只随即又将此念想压回了脑中,这事还得再等等,再等等。
盛蕾叹了口气,吩咐齐嬷嬷,让她去知会刘子惠一下,今早便不必请安了,然后起身,准备折返内卧,睡个回笼觉。
“娘亲!”只还未走上几步,便听到一个略显不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杜嘉石。
回头一看,见杜嘉石带着一脸不安的神情的走进屋内,眼睛下面,更是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盛蕾皱了下眉头,猜测道,“你昨晚熬夜了?”
“我睡不着,娘亲,我想先去温掌学那里等消息,可好?”杜嘉石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盛蕾笑一下,昨日自儒训院回来,他便一直心神不宁的,昨儿晚上,也因为太兴奋了,实在是睡不着觉儿。
“可,不是得下午出结果,你现在过去也是干等着。”盛蕾闻言,倒是恍然大悟,有些失笑的伸手搓了搓杜嘉石的头发。
杜嘉石在她面前,一贯是少年老成模样,这会倒是有几分孩子模样了。
“我知道,可是……”杜嘉石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个理,可此番考校,对他意义非比寻常,他实不愿在府内干等下去。
盛蕾自然知道杜嘉石想要和自己说,可要是这点耐受力都没有,那等到科考放榜时,人不得焦虑死。
她伸手拍了拍杜嘉石肩膀,打断了杜嘉石的话,“没有可是,就算你再着急,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便是你去的再早,也不会你的,嘉石,跟我来。”
见杜嘉石伫在那里不动,盛蕾直接拽住杜嘉石的胳膊,将其往内卧里拉去。
如此,杜嘉石只得跟着盛蕾入得卧房之中。
“昨日忘了给你,这个你拿着。”待到卧房之后,盛蕾便松了杜嘉石的手,走到梳妆台前,自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然后递到杜嘉石跟前。
杜嘉石疑惑的望了盛蕾一眼,这才接过信封,便见盛蕾示意自己打开,杜嘉石乖顺的将里面的物件抽了出来,顿是一惊,望向盛蕾。
“这是……推举信!娘亲,谢谢你。”
“不必谢,这都是你应得的,这也算是我给你准备的退路吧!所以,你就放宽了心,待下午时,我让府上的马车送你过去。但是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院子里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我想就算是被选上了,你现在这模样,可不太受待见。”
虽然她到这个世界还不算太久,但杜嘉石从她来的第一日,便站在她这一边,不但聪明识趣,还极有分寸,虽说只是个庶子,但比起杜斐斐那根早已不知歪到那里的苗子,杜嘉石自然更讨她欢喜一些。
如今能为他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盛蕾自然也是乐意插这个手。
虽盛蕾说不必道谢,可此番情谊,杜嘉石自然知道有多重。
这两封信,对于他一个庶子而言,就相当于他踏入官场的引路石,此后只要他努力,前程自是可见,杜嘉石一脸感激之色的望着盛蕾,然后退后两步,双膝一跪,俯倒在地上,对着盛蕾就是三叩首。
“孩儿谨记娘亲教诲,决不让娘亲失望。”
说罢之后,务自其身,朝盛蕾拱了拱手,方才离去。
唉,盛蕾望着杜嘉石这感恩又乖巧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好多的娃儿啊,怎么就不是原身生的呢!不然这就是她儿子了。
就这听话的劲儿,就比那杜斐斐那熊孩儿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提起杜斐斐,盛蕾瞬间就想起,杜斐斐如今和井姹厮混一处,难舍难分的事儿,顿时又郁闷了起来。
这掰不直的熊娃儿,就跟那烫手山芋一样,她这娘当的实在,太难了。
第43章 一见两钟情
不知杜嘉石真有真才实学,还是温掌学得了时廊的暗示,总之杜嘉石也算是如愿成为温掌学的弟子,盛蕾自是为是杜嘉石高兴。
又得传信之人传话,说是在国子监开学之前,杜嘉石便得留在儒训院,跟在温掌学身后学习,盛蕾一想到几日后的认亲宴,自是巴不得,为杜嘉石准备一份适宜的拜师礼,连着杜嘉石人一并送到了儒训院。
临走之前,盛蕾并再三告诫,让杜嘉石在认亲宴时,也不必回来了,杜嘉石虽是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这倒是让盛蕾放下心来,这么纯良的孩子,倒时可别被那些个混乱场面给惊吓到了。
不过,送走了杜嘉石,整个杜府也唯有冠玉和小囡囡那里能让她高兴高兴了。
时间一晃眼,便已到了二十八日,整个府邸都沉浸在欢腾的气氛之中,唯盛蕾独一人,却是郁郁寡欢,全然无半分高兴的模样,毕竟,这一切,在她眼前,就是个深渊大坑。
“娘,这是三皇子陶文翰,今日听闻府上大喜,特前来祝贺。”才刚到前院时,杜修然便拉着一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男子走了过来,向盛蕾介绍道。
命定男主?
盛蕾脑中下意识里蹦出这个词,再见陶文翰一副英气挺拔的模样,强忍住心中的惊讶,堆出一脸的笑,朝陶文翰行礼道,“原来是三皇子,我这老眼昏花的,竟然没认出来,失敬失敬。”
“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我视修然为兄弟,您是修然的娘亲,我怎能受您大礼。”陶文翰忙是上前,将盛蕾一把托住,拒绝了其行礼,言语中倒是有理有据,有情有义。
“看来是太过客套了,不过三皇子既然这么说,那就把府上当自己家,千万不要拘束才是,修然你可得好生招待着三皇子,可千万不能怠慢了贵客。”盛蕾倒也不是真心行礼,陶文翰一托,她便顺势起了身,然后向杜修然吩咐道。
盛蕾顺嘴,便将陶文翰,连同着修然一并给打发了下去,落座之后,竟然发现,非但杜元基来了不说,大哥司时晖竟然这来了,这倒是让盛蕾愣了一下,她记得,她可没有给司府下帖子啊!
“阿露。”
正思量间,倒是未曾注意司安氏走过了过来,这乍然的声音,自是让盛蕾吓了一跳,见是司安氏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伸手挽住司安氏的胳膊,将其往边上带了带。
“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问呢!府上这么大的事,都不知知会你大哥一声,若不是你那儿媳下了帖子,我们还不知道有此事,你可得你好生和夫君他解释一番,就为这个,他可是生了几日闷气了。”司安氏嗔怪的怕瞟了盛蕾一眼,细声细气的跟盛蕾解释道。
大哥生气?盛蕾闻言,下意识里往司时晖方向瞟了一眼,果然看到司时晖虎着个脸坐在那里,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盛蕾顿时一惊,回望司安氏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安来,随即再看到杜温瑜时,又转为了紧张。
“玉宸那孩子,来了没?”
“我本欲让他一并过来,相公的意思,科考期近,便让玉宸留在府上了,阿露,你可不能见怪。”司安氏脸上露出些许抱歉之意,今日这是盛蕾的大事,作为盛蕾的娘家人,自然得全府出动,只她实在挪不过司时晖的意思,只能让玉宸留在府上。
“没来甚好!”盛蕾却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虽说如今事态的走向已经失控,可原剧情中,这玉宸对井姹也有几分心思,今日不来,倒是可将这苗头给掐了,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气。
“嫂嫂,既然如此,我先去和大哥解释一下,让他消消气。”
司安氏被盛蕾的态度给弄得满头雾水,听到盛蕾得话,糊里糊涂的应了一声,“恩,好!”
等反应过来,想要找盛蕾问个清楚,盛蕾已经松了她的手,往司时晖的方向而去,如此,司安氏只能暂且将疑惑压回心里,打算之后再问。
“哥!”盛蕾走到司时晖面前,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望着司时晖。
司时晖看了盛蕾一眼,却是冷哼一句,别过头去,不肯再看盛蕾,“哼,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大哥啊!”
盛蕾见状,又是心酸,又是好笑,瞅了旁边的杜元基一眼,径直上手,拉住司时晖的手,摇了摇,露出几许可怜姿态,“大哥,你来一下。”
司时晖自是受不了盛蕾委屈模样,虽然脸上依旧不太情愿,可还是站起身来,任由盛蕾拉着,往后院方向走了走,直至一无人之地,方才停了下来,甩开了盛蕾的手,满是不高兴的撇了盛蕾一眼。
“说吧!怎么就和盛安侯搭上这层关系了。”
司时晖,盛蕾自是十分相信的,既然司时晖发问,盛蕾半句不敢隐瞒的,将在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司时晖,说到末尾时,脸上郁闷之情,乍然浮现。
“这盛安侯一家子定要让我认了井姹这干女儿,我实在无法,只能答应下来,本想着这只是小事,所以便未曾通知大哥。”
“还小事,如今霍京城内,谁不知晓盛安侯寻回了女儿,你杜老夫人攀上高枝,要做盛安侯女儿的干娘了。你,你知不知道,这可是当真是坏了圣上的大事!”司时晖一脸无奈的看着脸上愤愤之态的盛蕾,不肖盛蕾解释,他便知晓,盛蕾肯定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