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不敢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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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归临这几日都忙着处理容归桓的事,日日都去延和宫报道,一直到傍晚才会回宫,午饭也是在延和宫用的。
因此,姜绵棠只要准备晚膳即可。
白日里,姜绵棠靠着一些话本子和夏禾带来的八卦虚度时间,晚上则是跟容归临颠鸾倒凤,学习了不少新的知识,因着次数多了,姜绵棠的承受能力也强了不少,不会再一睡睡到下午。
但奇怪的是容归临,明明累的是他,但他却日日都精神得不行,每天早上都容光焕发的,和脸色越来越差的宣成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宣成帝有意要提携容归临,常常会在朝廷上有意无意地提到他,连着提了几日,在糊涂的大臣也回过味儿来了。
这太子不仅不会被废,反而极有可能要继承大统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臣们心里都飞快地回想之前所了解的事,越想越不对劲,明明所有的线报或是谣言都指出宣成帝极为讨厌太子,每日都在盘算找什么借口废太子啊!
想着想着,大臣们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惊悚的念头。
难不成……
一切都是假的?
线报和谣言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传出这种流言?
大臣们顿时冷汗涔涔,一些心思活泛的,心里早已如同明镜了,能制造出这种谣言让这么多人深信不疑,不光如此,还没有人站出来澄清的,整个大邺国怕是只有两个人——
宣成帝和太子本人!
早年太子身子孱弱,身处太子之位,却身体素质这般差,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要保住太子,恐怕也只能采取这种做法了……
如今太子身体越来越好,也就慢慢开始重用了。
恐怕宣成帝心中最属意的即位之人,从一开始就是太子!
一些大臣们看不清眼下局势,特意去问了朝中一些心思玲珑的重臣,却只得到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和一句:“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大臣们:“???”
处于流言中心的容归临此时却懒洋洋地窝在寝殿里,看姜绵棠写字。
今日宣成帝难得给他放了一天假,他便呆在景明宫,连门都没出。
姜绵棠被他瞧得定不下心写字,干脆把笔放到一旁,慢吞吞地走到容归临身边,抽出他拿倒了的书,捧着他的脸,吧唧一下。
“美色当前,果真无法静心啊。”姜绵棠叹息一声,转身做到容归临身边。
而容归临尝到了甜味,嘴角忍不住上扬,“嗯?”
姜绵棠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又是一声叹息,“可惜现下还是白日,否则……”
容归临听出了姜绵棠的言外之意,呼吸顿时有点乱,他喝了一口茶,但是微凉的茶水也没法冲淡姜绵棠引起的那股燥热。
“白日也无碍……”容归临站起来,走到姜绵棠身边低声说道。
接着,他便把姜绵棠抱起来,往寝殿内走,姜绵棠双手抱着容归临的脖颈,咯咯笑不停,直到他把姜绵棠放到床上,姜绵棠菜勾着他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声道:
“不行啦,人家月事来了啦。”
容归临的表情呆滞了一瞬间,面部表情有点扭曲,“你说什么?”
姜绵棠拼命憋住笑,无限遗憾和委屈道:“人家月事来了……”
容归临:“……”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
第68章 针锋相对
翌日, 容归临去延和宫跟宣成帝一起批阅奏折,神色不如前些日子那般容光焕发, 尤其是坐于一旁批阅奏折时候,那由淡转浓的幽怨气息令人无法忽视。
这样的气息让容归临染上了几分烟火气,宣成帝心情莫名变好。
他放下笔, 忍不住笑道:“归临今日似乎心情不佳?”
闻言, 容归临脸色黑了几分,连握着笔的手都用力了几分,脸上却装着不在乎的模样, “无事。”
可怎么会没事呢?
容归临一想到昨日之事,就有种难言的苦闷。
昨日好不容易休了一天假,难得在景明宫陪着姜绵棠, 却不想她一向胆小温顺的太子妃竟然仗着自己月事来了,拼命地撩拨他……
这边亲一下,那边咬一下的。
偏偏他还真的奈何不了她!
在寝殿厮混了一下午, 吃完饭后,容归临洗了个冷水澡,总算是把体内邪火逼下去了些,没想到重头戏竟然在晚上……
想到这, 容归临脸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家太子妃做的那身衣服,若是被他知道!
他定要让那个人再做几身……
坐在一边的宣成帝见容归临不说, 也没再问,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转头批了几分奏折后, 突然道:“太子妃嫁入景明宫也有不少时日,可有消息了?”
一瞬间,容归临心念几转,已然猜出宣成帝的意思,但此时他也不好说姜绵棠已有身孕,只得道:“并无。”
宣成帝沉吟几声,语气带了些试探道:“如今你身子大好,自然也要考虑子嗣之事,若是太子妃迟迟未有消息,可要添几房侧室?”
这几日,宣成帝虽日日与容归临相处,却时常摸不透他这个儿子的心思,作为帝王确是最佳人选,作为儿子却少了许多亲近之感。
有时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容归临的眼睛。
容归临脸色愈发冷淡起来,“不必。”
“哦。”宣成帝讪讪道。
这次容归临虽没有如往常一般直接甩袖离开,只安静地批着奏折,完全把当成了隐形人。
后来选成帝又说了几句,但容归临语气冷淡,聊了两句便说不下去了,选成帝方才的那点开心一下子就被无情地扑灭了。
一旁伺候着的江宁海默默地给两位主子添上茶,心里一阵感叹。
谁能想到大邺国地位至高无上的宣成帝会害怕自己的儿子呢?
再说景明宫,姜绵棠一觉醒来,浑身透着开心,美滋滋地吃完早膳,就跑到秋千椅上躺着晒太阳,顺便还让夏禾给自己拿了一件厚衣服放在肚子上。
太阳晒得浑身暖融融的,大姨妈来的第一天就是要这样晒太阳才舒服。
只是没晒多久,小方子就拿着一本小折子过来。
这几日容归临常在延和宫,邓杞自然要随侍左右,这景明宫的一切事务倒是由小方子来管了。
小方子走到姜绵棠身前,恭敬道:“娘娘,柳家姑娘柳若云送了拜帖过来,您可要见一面?”
姜绵棠睁开眼,“柳若云?”
“娘娘若是不想见,奴才去回绝了便是。”
姜绵棠想了片刻,“可有说何时来?”
“今日下午。”小方子回道。
“让她来吧。”姜绵棠又将眼睛闭上,语气似有些不情愿。
倒也不是她想见柳若云,着实是前些日子,她与容归临看到柳若云和容归韫在无人巷子里拥吻的场景实在太令她难以相信。
她印象中,柳若云是要嫁给容归宸的,但她现在却跟和离没多久的容归韫在一起……
不过姜绵棠也没觉得今天和她见一面便能得出什么结论,她也只是想小小的八卦一下罢了。
到了下午,柳若云来的时候姜绵棠正在午睡,景明宫的宫人都不敢去吵醒姜绵棠,便只能让柳若云等着,而姜绵棠因着月事第一日,身子疲乏,睡得有些多,愣是叫柳若云等了近一个时辰,她才悠悠醒来。
夏禾连忙去里间伺候,并告知柳若云还在外面等着。
姜绵棠瞧着像是吃了一惊,连忙穿戴好,脸庞粉黛未施便出去见柳若云了。
不见倒不知道,一见却是吓了一跳。
柳若云瞧着比之前憔悴了许多,脸色竟是惨白的很,一丝红润也无,原本她气质便是弱不禁风的,如今更显得单薄又可怜。
柳若云见姜绵棠出来,扶着桌子边要起身行礼,姜绵棠连忙快走几步将她按在椅子上,又是心疼又是怜惜道:
“柳姐姐快快坐下,瞧瞧你这小脸,怎的瘦了这么多,本宫瞧着都心疼死了!”
也不知姜绵棠这话戳中了柳若云哪里,她竟突然嘤嘤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消瘦的脸庞滚下来。
瞧着倒有几分真心。
姜绵棠给她擦去眼泪,又给她倒了杯茶,“柳姐姐是怎的了?你若是信得过本宫,便同本宫说上两句,倒也可以纾解一下烦闷。”
这左一句“柳姐姐”,又一句“柳姐姐”,说得柳若云整个人都不痛快起来,虽说姜绵棠确实比她小,但她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一个已婚妇人这样叫,传出去总是不太好,更何况,这人还是她向来不太能看得上的太子妃。
但是她现在没资格也没立场冲姜绵棠发脾气。
柳若云止住哭声,又柔弱的抽泣了几声,才红着眼眶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妹妹自个儿思虑过重,看不开那些琐事儿。”
姜绵棠把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却也不追问,只道:“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柳姐姐若是看不开,倒也真是苦了自己,与其日日烦恼,不如同本宫一起晒晒太阳,看看话本子,这日子才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