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不敢多说,躺下立即闭上了眼睛,怕她跑,又放开她的衣袖,改为拉住她的手腕。
封长情也由着他。
许是累了,不一会儿,阿静睡着了。
封长情低头。
阿静的手很大,虎口处带着细茧,手指细长,指甲饱满,瞧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那样的身份地位,就是傻些,不缺吃穿,家人为什么就不管他了?
如果他丢了不是意外,为什么又不找他?
空间里,唐进漠然。
在经过一开始的纠结之后,现在看外面的情形已经可以冷眼以对。
封长情试着想将自己的手取出来,无果。
唐进忽然开口,“点他锁骨下一寸……我有事要和你说。”
封长情默了默,想问什么事?又没问。
她按照唐进的说法在正确的地方点了一下,果然听到阿静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平静,这会儿她再抽手就变得容易多了。
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没有进去空间,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什么事?”
“你进来。”
封长情端水的动作停下,她现在不想进去,既然他不说,她也懒得理会。
唐进看着水杯被放下,然后天旋地转,最后定格在单色帐顶上,这是又睡下了?
真是……又懒又讨厌。
“你有麻烦了。”唐进冷冰冰丢出一句,“今天看到的那个女人可不是普通人。”
封长情挑眉,燃起几分兴致,“是谁?”
她想起那少女说过海陵王府。
“难道是海陵郡主?”海陵王的女儿,应该是郡主了。
唐进冷笑,“她倒是日思夜想。”
“你又认识?”封长情自然知道郡主是需要圣旨册封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说罢,怎么有麻烦了?”
“白瑾年找人买过你的马,你没卖。”
“不错。”
“她惯会为白瑾年处理头疼的事,找上你只是时间问题。”
封长情默了默,抱月追风她是不会卖的,谁找都一样,但今天这个少女,封长情打了两次照面,看来不是她想不卖就能不卖的,可能还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人家好歹是海陵王府的人,反观自己,一没钱二没势,的确是应该想想应对的办法。
“知道了。”封长情应了一声。
唐进面前的景象从帐顶变成圆桌,视线还是横着的。
她这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唐进张嘴要说什么,又闭上。
今日看到白铃兰,他又想起白瑾年了。
白瑾年的性子,他最了解,看上眼的东西,一定会收入怀中,这次竟没找上封长情,实在是不像他。
难道……封长情转了性,白瑾年也变了?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想,不不不,不可能。
白瑾年要么是被什么事情绊住分不开身,要么就是有别的打算,难道……他是看上封长情这一身力气了?
封长情虽没怎么表现过,但白瑾年可是火眼金睛,肯定是注意到了。
前世白瑾年一路披荆斩棘,问鼎皇位,却给了他血淋淋的回报,这一世他绝不会让他如愿。
不管他是看上封长情的人,还是封长情的马,他想都别想!
可是他现在困在空间里,封长情又根本不听他的,他连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
第72章 新仇旧恨
……
兰苑
白铃兰坐在圆凳上,惨败着脸色,她的对面,李杏林已经收起药箱。
白铃兰和婢女回来的时候,恰逢李杏林还没离开,这便被请了过来。
白铃兰颤着声音道:“李神医,我脸上的伤好了以后不会留疤吧?”
“疤痕不深,好好养着没问题的。”李杏林淡漠的说着,背起药箱要走。
白铃兰忙站起身来,“李神医,今日是丫鬟冒失,冲撞了李神医,还望李神医不要在意,我一定好好管教。”
“嗯。”李杏林点点头,不欲多说。
白铃兰还想再说,却只能看着李杏林的背影抿住唇瓣,一侧,翠竹不敢吭声,她伺候的这个主子,她实在是太清楚了。
果然,下一刻,哗啦声响,桌子上的茶盏全部落地成了碎片。
白铃兰瞪着翠竹怒声道:“都是你,你请李大夫便请,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如今他对我脸上的伤势这么不上心,要是留了疤怎么办?!”
翠竹赶忙道:“奴婢该死,奴婢当时也很客气的请了,是他不给面子,奴婢自己自然无所谓,但他不给奴婢面子,岂不是等于不给小姐面子,这才说话重了些,奴婢没想道……”她小心的看了一眼白铃兰,“小姐也别太担心了,李神医人品正直,必定不会因为那些小事随意糊弄病人。”
她这话说的倒是事实。
白铃兰脸色稍缓,冷冷问:“让护卫去查了没,马车怎么回事?”
“回小姐的话,查了,说是套车的绳子老旧,忽然就断了……”
“忽然就断了……”白铃兰冷冷的重复,她没有自己的车,那辆马车是府中应急的车,平时不止她一人会坐,隔一段时间就会检查,防止出事,怎么可能忽然就绳子老旧了,必定是有人故意针对她!
是谁呢?
翠竹也很快想到了那里,迟疑的道:“今儿我们出去是临时起意,府中的人应该不会在马车上下手。”
那就只有外面的人了。
今天在外面,说得上过节的,只有那个婢女和女扮男装的那对主仆了。
白铃兰冷笑,“果然是冤家路窄,我想好好与她商谈,她却不想好好跟我交流了!”
买汗血马的钱可是她这几年所有的积蓄了,封长情断了她的财路,她本就不想简单善罢甘休,却又怕动作太大引起白瑾年注意,一直以来忍气吞声,现在倒好,竟这般来睬她!
翠竹见缝插针:“一定是的,他们面上服气,心里不服,乘着咱们去醉仙楼的时候在马车上做了手脚,就是想害死我们,还有那个方炳,说不定在坐牢之前就把咱们说出来了,这个女人竟然一点也不顾忌海陵王府,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白铃兰的手慢慢抚上伤口,这会儿伤口已经不疼了,但她心里却恨得咬牙,除了这张脸,她什么都没有,如果脸都毁了,她还能干什么?
她真想一把火烧了那几个人,但又怕被白瑾年发觉没好日子过。
思来想去,她衣服也不披就朝着亦书阁走去。
她知道自己在白瑾年心中眼中没有分毫位置,自己是不是破相留疤,白瑾年也不关心,但她那日偷听到,今年皇帝点名要两匹抱月国宝马做贡品,如今白瑾年还没找到,恰逢那人手上却是有的,自己这伤势,若和那两匹马牵连在一起,或许更值得一些。
白瑾年还没休息,见她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眼眸略略动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白铃兰眼中水雾重重,却强忍着眼泪没流出来,“这没什么,我这会儿来找兄长,是因为今日出门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
“哦?”白瑾年慢慢放下手中书本,“什么消息?”
“今日一个小乞丐来与我说,兄长想找的那两匹马在东阳路那边的方宅……”接下来,白铃兰一字不差的将小刺猬告诉她的事情一并告诉了白瑾年。
她自小长在王府,深知白瑾年的本事,更不敢在白瑾年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白瑾年听完后,神色淡漠如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视线慢慢落到白铃兰伤口上,“那这脸是怎么回事?”
白铃兰道:“回来的时候马车忽然出了问题,护卫说是绳子老旧了……没事的,李大夫已经看过,养几日就好。”
她聪明有心机,也深知自己的处境和身份,在王府,永远做出一切为王妃为白瑾年为王爷着想的乖巧形象,因为这样,就算王妃和白瑾年不喜欢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甚至她有什么事情,他们还不能坐视不理。
她的母亲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也是当初皇上亲赐,现在京城里那位也一直盯着海陵,王府里只要传出一点不好的声音,都有可能被那位当成理由大兴问罪之师。
白瑾年淡淡道:“辛苦你了,我这还有一瓶凝玉胶,是上次受伤母妃送的,你好好用,别留下疤痕。”
“多谢兄长。”白铃兰露出感激的神情,“我知道兄长想要那两匹马,不如我来帮兄长处理?”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让常喜去办吧。”
白铃兰离开后,常喜凑到跟前,“他居然是个女的啊,真没想到。”
白瑾年没接话,眸中却露出一抹兴味,他看上了那两匹马。所以他专门让人查了那个人,今日白铃兰说的,大部分他都知道,只是,他的人查到了许多事情,却没查到那人还是个女的。
“她这脸伤的倒是蹊跷,你去查查。”
常喜回神,“是!”
“京中的接应准备的怎么样了?”白瑾年又问。
常喜听后表情也变得慎重起来,“都准备好了,各处的护卫,暗桩,都已全部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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