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负债小可怜 (寻云者不遇)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寻云者不遇
- 入库:04.10
但荆殊这话,却显然是有些要主动退出的意思。
但她又很快回过神来:“嗯,挺好的。”
她道:“你偷偷溜出来这么久,家里人必定是十分担心的,这次确实该跟着你爹回去了。”
“是啊,我近来也在想,如果当初我不是偷偷溜出来,而是正大光明到景康来观光考察就好了,那样的话,或许你对我会更加信任一些。”荆殊已经将那橘子处理得十分干净,送了一瓣到乐谣面前,“唉,但是我又怕那样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上你,又有什么理由能缠上你。”
他看似颇为苦恼地摇着头:“看来世间确实难有两全之法,不是吗?”
乐谣有些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但荆殊却又笑了,径直道:“我爹说我不够成熟,我也看明白了,否则你也不会觉得如此惶恐,跟我在一起……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吧?”
“不是……”乐谣下意识道。
“你不用安慰我。”荆殊道,“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这次回磐宁,我一定好好的,不再逃跑。”
他鼓了鼓脸颊:“虽然我真不喜欢念书,但不得不承认,书中说的道理很有必要了解清楚。”
此时,两人间的谈话节奏已经完全被他掌握了,乐谣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嗯……你说得对。”
她无意识地将荆殊递过来的橘子放入口中,之后便被酸得皱起了眉。
她应该欣慰的,因为荆殊比她预想中更轻易被解决了,但她不知为何,如今心中堵得慌。
“那我过几天就走啦,你不要急着去酒楼,这些天我还是会在那边坐镇的。”荆殊道。
接着,他又说起今后的事情:“我不在景康之后,泰然那边的牛二,咳,他大名叫牛仲宁,是泰然在景康这边的大管事,他会代替我,跟你接洽接下来的所有事情。
“包括一起经营码头和酒楼,一起扩张生意,开新的酒楼之类的。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补充一句:“不只是生意上的事情,其他的只要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找他,嗯……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边也难做。”
乐谣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事情都说到了这里,本也就该结束了。
乐谣忍着胸腔的闷痛,开始组织起送别的话语。
但这时候,荆殊却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你会记得我的吧?”
乐谣蓦地一惊,抽了抽手,没有挣脱开来。
她别开脸:“你是我重要合作伙伴,我当然不会忘记……小侯爷。”
“你生气了?”荆殊听到她这番有些酸的话语,却突然开心起来,“你能生气就好了。”
在乐谣疑惑的目光中,他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听到你说那些话,心里面有多难受,你真该多气气。”
乐谣蹙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荆殊歪了歪头,“你不会觉得我就这么放手了吧?”
他一股脑说道:“我这两天也纠结了很久,再加上我爹的提醒,我也明白了,或许现阶段,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是最好的。
“你手中的筹码太少,所以你没有十足的底气。我的性子不如你成熟,对于未来没有什么概念,大概也令你害怕了……所以,我们得分开。
“这段时间,你好好发展你的事业,将乐福酒楼开遍锦州各地,我也回家,好好学点大人该知道的事情,好吗?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分开了,我还是你未成亲的夫婿,知道吗!”
他说着,突然放开乐谣,从怀中掏出一张婚书。
“那时候你都答应了,咳,所以婚书我已经办下来了,现在咱们就差成亲这一步了。”他梗着脖子道。
乐谣看着那婚书:“你……从哪弄来的这纸婚书?”
“总之,总之这都不重要,你之前答应过是真的,你别想抵赖。”荆殊道。
乐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她心中乱成一团,荆殊的这番行动打乱了她原本的所有计划,她感觉自己被牵着走。
可奇异的是,口中的橘子酸这时候过去了,她居然品到一丝丝甜意,连带着,连原本胸腔的窒闷也消散了不少。
虽然不满荆殊伪造两人的婚书,但她现在呼吸畅快了不少,甚至想要像以前一样,放下一切坚持跟面前眉目俊朗的男子打闹理论。
“所以,我就当你答应了!”另一边,荆殊下了定论。
他将一片橘子喂进乐谣口中,轻松堵住了她所有抗拒的言语:“接下来,我回磐宁,你留在景康,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但你得记着我,记着我是你将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乐谣机械性地咀嚼着。
橘瓣被咬开,充盈的汁水溢满她的口腔,但已经不是纯粹的酸涩。
她感性的那一面享受着短暂的轻松,理性的那一面也在分析着,分开是最好的,等到两人再见面了,或许这个年仅十六的少年就会真正看到自己想要的,不会再纠缠她。
半晌后,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荆殊勾着嘴角:“唉,我就猜到你肯定会答应了,如了你的愿了。”
他明明是笑着的,眼神却十分悲伤。
突然,他向前倾身,直接将乐谣揽入了怀中。
乐谣本就娇小,因着这场病又瘦了些许,整个人轻易被他裹进怀中。
荆殊手劲太大,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正当她想着推开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人情绪有些不对。
荆殊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这下轮到乐谣主动开口了。
荆殊憋了好一会儿,才用勉强平静的声音回道:“我们都要分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只有你这种铁心肠的,才会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吧?”
乐谣抬起手,也不知道该不该落在他背上:“你不是也说了,分开是因为我们各自有事情要做……”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还是会难受的。”荆殊嘟囔道。
接着,他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而且,本来是两个人的事,你一点都不伤心,我便要承受两份难受了,乐谣,你都不心疼我的吗?
“我现在疼死了,比那天在山上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还疼!”
乐谣的手终于还是落下了。
她轻轻拍着荆殊的后背,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荆殊认真想了好一会儿:“那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乐谣无奈道:“你说说,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你可以的,这世界上的事情,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荆殊不等她说完,便开始列举起自己的要求。
“第一,你不能喜欢别人,如果想通了,第一时间让泰然那边给我发消息,我便赶来见你。
“第二,你得时常记挂着我,我会给你写信,你每一封都得回,不需敷衍,更不需偷懒。
“第三,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生意的事你交代下面的人去做,不要老是自己亲力亲为。
“第四,你不许再去见展佳,他那个人没安什么好心,你离他越远越好。
“第五,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叫人告诉我,我虽然不在景康……”
“好了好了。”听到他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乐谣连忙打断,“你说那么多,我记不住的。”
荆殊悻悻住了口:“那要么我待会把这些都写下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在乐谣的目光下消了声。
两人做下了约定,之后几日,乐谣便重回了酒楼。
她一边继续着经营,一边在荆殊的帮助下,与泰然那边进行接洽合作。
她与泰然重新拟定了合同,将泰然当做她最大,也是唯一一个投资甲方。
牛二作为泰然在景康这边的管事,参与拟订了合同上的内容。由于乐谣的标准比如今这个时代严格得多,这段日子他每天要为了条款掉不少头发。
签订契书那天,他逮到了荆殊,忍不住吐槽道:“等将来少夫人过了门,这些不都是她的吗……现在真有必要弄得那么详细吗?连每年泰然要派过来的人手都给规定仔细了。”
荆殊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少夫人这是严谨,你按她的规矩办事就行了,知道吗?”
牛二哪里敢有异议,哭着脸猛点头。
终于将这些事务弄完,荆殊又找到乐谣。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明日我和我爹就要走了。”他神态轻松地述说着。
乐谣一愣。
她这些天有意无意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乍一听到还有些迷茫。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嗯,明天什么时辰,我……过去为你们送别。”
“不用了,你别去。”荆殊拒绝,“你别去了,不然到时候,我怕我都舍不得走,要赖着你毁约了。”
乐谣沉默了好久。
她想着,不去也好,不然自己可能也会反悔要人留下。
于是她勾了勾唇:“既然这样……我晚上下厨做一顿晚餐,就当先为你们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