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幂打断他的话，“不是什么大事，不重要。”
慕之寒，“……”
表白那么大的事，她竟然说不重要！
“你特意在浴室门口等我，应该是急事……”
“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去洗漱了。”
程幂没精打采地说着，起身往楼梯走。
两只胳膊垂下来，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有气无力。
这下子，轮到慕之寒闷闷不乐了。
程幂洗脸刷牙，然后换了一套居家服下来的时候，慕之寒正在厨房泡蜂蜜水。
她眼神轻闪，走了过去。
一手撑在腰侧，一手托腮，手肘抵在厨柜上，以一个非常妖娆的动作。
以前没细想，只以为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敌人，所以慕之寒知道她喝什么比例的蜂蜜水，现在想想屁啊。
她根本没在太子殿下面前喝过好吗！他怎么可能知道！
而唯一知道的人，只有师父。
她只在师父面前喝过，而师父才是对她了如指掌的人。
程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邪肆中透着看破一切的狡黠。
“师父。”
慕之寒面无表情，眼皮都不抬一下，“我不是你师父。”
“哦是吗，那你怎么是知道我喝什么比例的蜂蜜水的。”
“只要有心查，没有查不到的事。”
程幂切了一声，你就吹吧。
就连她以前的贴身婢女都不能很好地把握这个比例，她不信他能查出来。
若换作之前，也许她就信了他的胡诌，如今是一个字也不信。
她穿的居家服是长款，领口有些宽，现在这侧弯腰撑着厨柜上的动作，右侧领口下滑，露出瘦削平滑的雪肩，以及前面一片雪白的肌肤。
慕之寒侧眸看过来，眼睛微微一直，呼吸有些重。
这是什么表情，程幂皱了皱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
“……”
她忙站直身体，拉好衣服，奶凶奶凶的，“看什么看。”
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只给师父看，你是我师父吗，是就给你看。”
慕之寒，“……”
心情有些复杂。
以前当他徒弟的时候，她就是这活泼俏皮的性格，后来回到丞相府，为了吴智宸参与宅斗宫斗，就再也没见过她如此天真模样了。
突然有些怀念。
慕之寒没回答她这句话，端起两杯泡好的蜂蜜水往外走，“过来吃早餐。”
第376章 我只嫁给师父，不是就离婚
程幂踩着两只粉红色兔兔的毛拖鞋跟上去。
衣服有些宽松，两只袖子很长，她把手缩进袖子里，然后耍着半截空荡荡的衣袖玩。
慕之寒替她拉开椅子，扭头就看到她小脸气鼓鼓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有在柏玉面前，她才会露出这种小女儿家的娇态。
看来是瞒不了多久了。
程幂坐了下来，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坐下。
“师父。”
没反应。
“师父。”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师师师师师师师父父父父父父父……唔。”
觉得她太吵，慕之寒夹起一个小笼包，直接塞进她嘴里，“聒噪。”
小笼包皮薄软滑，馅儿味浓偏甜，非常符合她的口味，也只有师父才能照顾她面面俱到。
她身体往慕之寒的方向倾斜，张着小嘴，“还要。”
慕之寒，“……”
夹起一块木瓜糕，抹了一点晶莹的蜂蜜，喂到她嘴里，“你不怕我了？”
以前见到他就躲，他一冷脸她就脸色发白瑟瑟发抖，活像他会生吃了她一般。
现在就像个粘人的小猫咪，胆子肥的很。
程幂嚼着木瓜糕，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师父疼我，不怕。”
“师父，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慕之寒抿了抿唇，问，“你为什么认为我是你师父？”
他掩饰得很好，从未露出过破绽，怎么她突然就如此肯定了。
“我和师父心有灵犀呗。”
慕之寒不说话了，他信她才有鬼。
程幂说，“你昨晚叫我幂儿了，只有师父才会叫我幂儿。”
慕之寒瞳孔微微一缩，转而一脸如常地夹起一个木瓜团子，沾了蜂蜜放到她碗里。
“我昨晚喝了点酒，酒后失言……”
“酒后吐真言。”
“随你怎么认为。”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程幂神色落寞，“你说过永远不会生我气的。”
慕之寒给她勺了一碗木瓜奶羹，又夹了几块糕点放她碗里，“快吃。”
那么多吃的都堵不住她的嘴，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么多话说。
好吧，小时候话的确挺多的，后来各种阴诡权谋，改变了她的性格。
他其实更希望她永远也长不大，保持这样无忧无虑就好。
当他的小公主。
程幂放下筷子，神色认真，“你真不是我师父？”
“不是。”
“那好。”她两手规规矩矩地交叠放在桌面上，就像小学生上课一般，认真又严肃，“那离婚吧。”
慕之寒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双眼缓缓眯起，风雨欲来，“你再说一遍！”
离婚，想都别想！
程幂无比郑重地重复，“我们，离、婚、吧。”
“你……”慕之寒正想发怒，程幂已经先一步打断。
“我只嫁给师父，既然你不是他，那离婚吧。”
慕之寒一噎，所有的怒意发不出来了。
足足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的话。
内心突然翻滚过炙热的情绪，几乎要破膛而出。。
脸上却依旧平静，“你不是很讨厌柏玉？他临死前你还说不想见到他，让他滚。”
第377章 你脱我就看
程幂脸色微微一变，心如同被针扎一般。
看到她微白的脸，慕之寒心里暗骂了句，怎么说这种话！
这是她心里的疤，此时提此无异于往她伤口上撒盐。
“我……”
“对不起。”
他才刚开口，就被程幂闷声打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太危险，我怕你受伤，才故意说那些话，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而已，没想到会令你分神，更没想到……”
程幂眼眶微红，“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她欠了两辈子。
是她走不出的噩梦，是她逃不掉的心魔。
幸好，他没死。
幸好，他没放弃她。
幸好，还有机会弥补。
“虽然我不是你师父，但我想他应该不会怪你，更不希望看到你自责。”
程幂有些小脾气了，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认她。
就算是恨她恼她，那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总行吧。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认我呢。”
“我不是，怎么认。”
“好，你说你不是我师父，那你怎么知道他临死前，我说了什么。”
“柏玉身死，镇国大将军殒命，那件事轰动整个朝堂，谁不知道。”
程幂一噎，竟然无从反驳。
“不吃了。”筷子一扔，站了起来。
慕之寒神色一冷，“坐下。”
本来营养就跟不上，才吃那么一点。
程幂冷笑，“只有师父才能管我，你是我师父吗。”
慕之寒闭嘴了。
程幂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
步子迈得特别大，用行动告诉他，我生气了！
走出饭厅，贺雍打电话过来，让她去贺家一趟，关于药品出售的事需要商量。
程幂不太想去，她才刚知道慕之寒是师父，只想和他呆在一起。
然而贺家的事要紧，也只能先过去一趟。
来日方长。
饭厅内，慕之寒看了眼她才吃一半的早餐，有些无奈。
脾气越来越大了，以后可怎么办呀，还不得上天！
突然有点怀念之前畏畏缩缩对他唯命是从的日子了。
拿来一个托盘，端了早餐上楼。
却不想推门进去，正好撞见她在换衣服。
她背对着门口，两手举起，抓住衣服往上拉，衣服脱到一半，听到声音动作顿住。
露出半截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完美的腰侧弧度，如雪的嫩滑肌肤，看得慕之寒喉咙一紧。
程幂听到开门声，侧过头来，看到他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部看，吓得她赶紧把衣服放下来，紧紧护住。
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去，故意把衣服往上提了提，露出诱人的美背。
慕之寒，“……”
他觉得最近有点上火，鼻子热热的。
程幂把衣服放下来，笑眯眯地问，“好看吗。”
慕总魂儿都快没了，被她问得耳朵一红。
随后一脸理所当然，脸红什么，这是他妻子，看哪里都是合法合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