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说道,“陌生人送的东西我能始终留着不是为了新鲜好玩,这世上修士千千万, 能遇上便是缘分, 你不必许诺那些好处诱惑我, 我虽不是普照尘世的菩萨,力所能及的时候也愿意伸出援手。”
阿拾轻笑, “多谢。”
“还有什么办法能将捆仙索拿掉。”
“它的主人是化神期修士,高于这等修为即可。”
白乔噎了一瞬, 这要求略高了些。
几道陌生的气息倾刻便至, 白乔抬手披上黑袍,“你自己小心, 为了生存虚与委蛇并不丢人。”
她出了门随之拐入夜色中。
像是信号接收不良,传音螺间歇的轻颤,对面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白乔只能放弃等聂连卿前来的想法。
阿浪抱着双臂缩在角落里,眼睛看着悬于顶端的金刚杵发呆, 池上的血渍并未擦干净,鼻息间还能闻到透着淡香的血腥味, 他脸侧的鳍被灵气击中翻卷着露出下面的皮肉,隐在水中的长尾无力的耷拉着,原本晶亮的鳞片失去光泽灰扑扑的。
外面的人为什么一会好一会坏, 他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要是乔乔在这就好了……
被念叨的白乔正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神识微动,池中平静的水开始荡漾,漂浮的血丝下一株花种悄然绽放。
它生长的极为迅速,顷刻便长成繁复的藤蔓,晃晃悠悠的在雷光边缘试探,池子里响起一片惊呼。
“怎么回事,这是何物?”
“它竟然知道绕过我们,这……它是活的不成?”阿浪也是惊呆的一员,伸出的手指被一条绿色的茎干缠绕,像是对他打招呼一般轻轻点了点。
阿浪好奇的摸着湿滑的叶片小声问它,“你认识我吗?”
白乔的神识附着在藤蔓上,他问话的语气还跟当初一样,又傻又可爱,白乔操纵着绿叶拍了拍他的头,还好她来了。
藤蔓间开出一朵朵漆黑的花,花瓣碰到雷光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白乔感觉神识像是被针扎似的,她抽了口凉气,忍着疼攻向顶上的法器,悠长的铃音骤然响起,花瓣落下融入雷光像是贪吃的孩子将其吞噬的干干净净。
“咳咳……”白乔吐出一口血,神识像被人揍了一顿,萎靡不振的窝成一团。
被抓的每个都可怜,可她能力有限,没办法带所有人脱离苦海,将雷光毁掉之后,她抓住阿浪往阴影中藏。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阿浪被白乔拽着领子身不由己的往前冲。
白乔将斗篷拉下,抬手按在他嘴上,他到嘴边的惊呼咽了回去,一双眼睛依旧瞪的像铜铃,“唔唔……”
白乔朝他眨眨眼,“别担心,有我在。”
铃音响彻,四面八方飞来无数身影。
阿浪抓着白乔的手,委屈的眼圈都红了,不敢开口惹出动静,只能紧紧把白乔抱在怀里。
白乔知道他害怕,安抚的拍拍他的背。
人群飞过,白乔才开口问道,“你现在还能变作人形吗?”
阿浪摇头,指了指尾巴梢上带着的圆环,“我的灵气被这个东西套住了。”
是束灵环,白乔双手握着圆环,暴力的将其掰成两截,掌心被上面逸散的灵气割出无数细碎的小伤口,她晃了晃胳膊并未在意,“现在呢?”
阿浪惊叹的看着她,“乔乔,你好厉害呀。”
长尾灵活的摆了摆,一双大长腿在白乔眼前变出来。
“??!”卧.槽!忘了他尾巴是裸着的,变成腿自然是赤条条的状态,白乔连忙用黑袍将他裹住。
阿浪用腿碰了碰白乔,眼睛亮晶晶的,“好不好看?”
白乔哭笑不得,她能说些什么,摸了摸阿浪的头点点头,“特别好看。”
若是将阿浪与阿拾放在一起,不知道病娇和傻白甜哪个技高一筹?
一直沉寂的传音螺突然剧烈的颤动,聂连卿冷淡的声音听来都觉温柔,“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在哪呢?”
聂连卿看着身前黑袍遮面的男子,“等我将私事处了了便去寻你,别怕,你就是将这里搅的天翻地覆也有我顶着。”
“……好。”白乔有些莫名,这分明答非所问。
聂连卿将传音螺放下,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或许我该唤你一声师傅。”
“你很优秀。”厚重的黑布下是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既被喊出身份他便也不再隐藏,将遮挡拿开,寒寻道君俊逸冷硬的五官显露出来。
聂连卿躬身向他行了一礼,“师傅若是准备拦我,徒儿恐怕不能尊师重道了。”
寒寻道君嘴角平直,身体崩紧,“我拦不住你。”
他一生修剑从未想过走捷径,道心稳固如磐石,却在得知聂连卿将逍遥仙府打碎,历了一场举世瞩目的雷劫之后,生了心魔。
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几年内成了沧海大陆的传说,他这做师傅的本该与有荣焉,可偏偏滋生的心魔将他拉进了地狱。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同是天之骄子,他竟被自己的徒弟比到土里,任凭如何劝慰自己,心魔已生,他道心有瑕已成事实。
一步错步步错。
“拍卖会究竟用什么做交易我并不在乎。”他心神不稳聂连卿早已看出,“成功才是目的,过程不是。”
寒寻愣住,剑修心中不就该只有一把剑,走这些旁门左道还算剑修吗。
他将自己固定在某种模式上一条道走到黑,若是遇不见坎坷他所担心的便只有剑意如何深化,却从未想过剑修的杀伐果断也是旁人对剑修的束缚。
寒寻低喃:“执剑便一定要杀人才可证道吗?”
聂连卿安静的离开,手中握着归一随手杀了拦路的修士,他轻笑着开口,“以杀止杀才是道,轻易被人扰乱道心,家师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些。”
剑灵暗地里啐他,这个聂连卿坏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挂机不打补丁
剑灵从聂连卿搜魂时看到了那些不堪的记忆, “难怪人修妖修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被当做试验品死无全尸的确惨了些。”
聂连卿扬手剿了来人的法器,神识威压下吐血倒了一片。
“即便毁了拍卖会也无用,人心贪欲不除,这些买卖会一直存在, 它不是单一因某人造就, 而是无数修士为自己修炼寻的捷径。”
剑灵道;“不是你怕麻烦寻的借口?”
“随你猜测。”
“如果被抓的人是白乔……”
聂连卿捏断企图偷袭者的脖颈, 那人隐遁过来,自诩修为高深, 还以为能将对方拿下,却被轻而易举灭杀, 双眼大睁, 颇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意味。
行为比解释更有说服力,剑灵了然, “原来如此。”白乔是他不可触及的逆鳞。
情深如许,剑灵托腮看着他飘逸的身影,天罗地网中还能这般随性自由, 他到底是何修为。
阿浪乍一见到狼狈至极的阿拾,便颇为可怜的看着他的双腿。
他眼神直白的毫不掩饰, 却并不让人觉得生恶,阿拾动不了身子, 冷声说道,“看我做甚。”
阿浪扯了扯白乔的袖子,“乔乔, 我们救他吧。”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颌下有须的中年男子站在那,眉目疏朗,气质清越,言语间透露的意思却令人鄙薄,“怪道我命有一劫,你那眼珠着实好用,测的分毫不差。”
“小姑娘与这畜牲有旧?”他双手背在身后,一派高人风范。
上下打量着白乔,却是如何看都瞧不出她有何成为劫难的本钱,连元婴都不是,能奈他何。
白乔本就神识受伤,又被他刻意压制,肩背像是扛了一座大山,抵挡不住的往下塌,胸口气血翻涌剧烈,根本没有回击他的力气。
阿浪未受其扰,紧张的挡在白乔面前,可怖的威压却故意避过他。
“年龄不大,到是狂傲的很,见了前辈还这般目中无人,该杀。”
“噗……”白乔又吐了口血,化神大能找茬,这题超纲了,没法打。
她半靠在阿浪身上才没有跪到地上。
阿拾缓慢的抬起头,“那颗眼珠子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劫难应在你女儿身上。”
“媛儿?你对她做了什么?”中年男子拧着眉梢,片刻后他又不在意的说道,“她舍了身子也没有骗住你,死了也不冤枉。”
这种人的血就是冷的,亲缘关系对他而言只是可以利用的牵绊,除了他自己,其它皆可抛。
阿拾咬了下舌尖,他还真是小瞧了幕容尹的狠毒。
慕容尹隔开阿浪,收了神识,待白乔站稳,他眼神逡巡的看着她清理脱俗的五官,眼中闪烁着阴暗的光,“小姑娘知道什么叫炉鼎吗。”竟然还是难得一见的水灵根,他伸出手想要挑起她的下巴,白乔侧头避过:辣鸡玩意。
“唰!”银光从他手上飞过,削下一层轻薄的皮肉,上面还沾着血丝,贴在旁边的窗棂上。
聂连卿敲了敲归一剑柄,“动作慢了些,我要他的手掌。”
“抱歉,多年不出世,手生了些。”
慕容尹警觉的后退,想趁机挟持白乔时,眼前的银光结成稠密的电网,他被震的手臂发麻,掌心甚至不能合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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