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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我的夫君是傅恒 [金推] (小香竹)



进屋后,蓝瑾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请她出去一趟,说是有人要见她。

还以为来人是鄂容安,东珊一口拒绝,“妹妹见谅,那日我已经将话说得一清二楚,没必要再见。”

这事儿闹到现在这般田地,她一直心神不宁,总在反思自己是否对人太过热情,没有保持足够的距离,才会令鄂容安误解,是以她现在根本不敢再去与他见面,免得又惹纠纷。

心知她有所误会,蓝瑾解释道:“不是我哥,是九哥。”

傅恒?那就更怪异了,“他找我作甚?”

“姐姐出去一见便知,不会耽误你太久。”

东珊暗自思量着,傅恒与鄂容安最相熟,此番找她,八成也是为鄂容安之事,不会有旁的,思及此,东珊并未松口,借口说身子不适,不愿出门。

就猜她会拒绝,没有退路的蓝瑾只好转述傅恒之言,“九哥说,你若不出去,就将飞彩楼一事告知你兄长。”

“什么?”这个傅恒,居然拿那件事威胁她?

眼瞧着东珊粉拳紧攥,樱唇紧抿,似是动了怒,自觉过分的蓝瑾忙澄清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我只是代他传话而已。”

被人捏着把柄的滋味真不好受,东珊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顺从他的意思,与蓝瑾一起出去。

走出家门没多远,蓝瑾将她带至一条僻静的巷子内,拐进去便见长长的巷子里有一人抱臂而立。

绛色福纹长衫被腰带紧束,合体的裁剪勾勒出匀实的肩腰,他侧首望向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东珊有种预感,他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她心里恼他,便没有主动说话。

傅恒让蓝瑾先到马车里等着,蓝瑾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我也要回避?”

“人多不好说话,你先暂避。”

也不晓得九哥在卖什么关子,蓝瑾猜不透,又指望他帮兄长,唯有听从他的安排。

此时的巷子里只剩他两人,明明风暖,东珊却觉背后发凉,始终防备地盯着傅恒,他一近前她就往后退,抬手示意他停步,

“请你与我保持距离,你站那儿说即可,我听得到。”

这姑娘不是与他吵架就是防着他,傅恒心道我这是有多讨人嫌?“你这么怕我作甚?莫非做了什么亏心事?”

微扬首,东珊迎向他的目光一派坦然,“我行端坐正,光明磊落,你有话快说,甭在这儿拐弯抹角,我不能耽误太久。”

依照她的意思,傅恒适时停步,负手而立,暖阳将他那颀长身形的影子映照在她身前,正巧遮住她面前的光,令她压力倍增,就听他语调冷漠,幽沉质问,

“我且问你,那日与休如都说了些什么?”

东珊愣了一瞬才想起来,似是听蓝瑾说过,休如是她大哥的字,所以傅恒说的人应是鄂容安。

蓝瑾才来问过,傅恒又来问,足以证明鄂容安并未将此事告知于任何人,那她更不能透露,遂推诿道:

“你想知道大可问他去。”

这不废话嘛!“他若肯告诉我,我还用得着来问你?”

此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傲慢,东珊面对他时很难有好脸色,“他都不肯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应该告诉你?”

若是旁人,傅恒也不至于如此上心,“休如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为人自律,从来不会失态!哪怕在官场上遇到波折困难,他也不会用酒来麻醉自己,可自从那日你们见了面之后,他就开始变得消沉。

身为兄弟,我瞧着心焦,我想帮他走出来,就必须得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现在只能来找你,你懂吗?”

傅恒自认态度诚恳,然而东珊根本没有感受到他在请她帮忙,只觉他这语态是在下命令,

“即便再好的朋友也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你就不该再多管。”

“我做不到像你这么冷血!”

傅恒的声调一再高扬,莫名其妙的指责惹恼了东珊,“我怎么就冷血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胡乱指责我?”

冷哼一声,傅恒顺势追问,“你倒是说说我哪点儿冤枉你了?”

“其实我……”他这般无礼的态度令她大动肝火,人一生气往往就容易失去理智,她很想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为自己辩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一说出来岂不是如了他的意?也许傅恒这般激怒她就是故意想套话呢?

思及此,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及时止住话头,“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你认为是我的错那便是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东珊转身要走,却被傅恒挡住去路,长臂一伸,将她禁锢在墙角,不给她逃离的余地。

覆折于他手腕马蹄袖上的丝丝银线在日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拇指的玉扳指虽温润,但他杵在墙面上的指节却明显弯曲,尽显强劲力道,心下焦躁的傅恒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发火,得哄着她说出实话,遂耐着性子与她表述着自己的立场,

“没说是你的错,我只是想跟你了解内情,想知道他到底为何会这般,你就当行行好,告诉我实情成吗?”

任谁表白被拒,可能都会觉得难堪吧!纵使她没有接受鄂容安,也想全他一丝颜面,

“有些话说出来没有意义,请你莫再追问。”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傅恒只好主动出击,“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她的面上明显没有吃惊,只有一丝局促在墨瞳中闪烁,傅恒由此可以断定,“你知道的,那天他跟你说了对吧?为何你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你拒绝了他?”

被他逼问得毫无退路,东珊深感无奈,“既然你能猜到,还来问我作甚?”

原来真的拒绝了!傅恒很不明白她拒绝的原因是什么,“休如可是鄂中堂家的嫡长子,文武双全,德才兼备,你嫌我脾气不好,他可是性子温润,玉蕴辉山,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你居然都不动心?”

他这观念在东珊听来着实可笑,“我从来都没说过鄂容安不好,他的确很好,但这世上的好男子多的是,难道每一个我都要喜欢?”

“可你们之前明明相处得很友好,你不是还赠他手帕吗?”

“手帕的事是个误会!”事已至此,东珊若是再不解释,可就真要被人误会成负心女了,无奈的她只好向他概述此事的来龙去脉。

听罢这些,傅恒才算是明白了真相,“你的意思是,你要选秀,所以不能给他承诺?可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我估摸着中选不大可能,落选后你便可嫁人,你们还是很有可能的啊!”

这话着实伤人,被低看的东珊心下不愈,冷声反嗤,“我性子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不过随口一说,她何至于恼成这样?傅恒不由生疑,“难不成你想中选入后宫?”

这般胡乱猜疑令东珊心火直窜,她的个头儿尚算高挑,但在傅恒面前还是矮了一截,只到他下巴处,是以瞪着他时都得扬着小脸儿,一双杏眸里蕴着薄怒,

“我不想入宫,可也不希望被你诋毁。我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又不嫁给你,你管那么多作甚?”

被噎的傅恒心生不悦,但细想想的确是他言语有失,也不敢再与她耍横,遂软了语气,

“你又误会我了,我没有诋毁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中选的可能不大,所以你无需为选秀一事而拒绝休如,你们可以试着相处,但凡你肯给他一丝希望,他也不至于这般难过。”

东珊试着站在傅恒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倒也能理解他的想法,但他所谓的慈悲心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残忍,

“你以为是美好的期许,实则是一场幻境,令他越陷越深,等到梦醒或者有变故时,只会将他伤得更狠。

你这是好心办坏事,他若知晓你让我说假话,不可能真正开怀。我再说一次,不确定之事我不想承诺,你若真为他好,就别再找我做戏,也别再问他,我与他相识并不久,他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你无需担忧。”

道罢东珊推开他一直杵在墙面上的手臂,不愿再与他沟通,情急的傅恒一把拉住她,不许她离开,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站住!”

手腕被他紧扣住的东珊羞愤交加,奋力挣扎着,“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快松手,别拽我!”

傅恒却是不依,将她手腕扣得更紧,“我带你去见他,你得把人给我劝好了!”

“我不去,再见没有任何意义!”东珊一再转着手腕,想从他掌间逃离,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制,她的腕间戴着细圆的翡翠飘花镯子,被他的大手这么一攥,硌得她骨头生疼,难以忍受这痛苦,东珊蹙眉恨嗤,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明显不对,想来真是他下手太重伤到了她,傅恒赶忙松手,她却一直在向后挣扎,未料他突然松开,没个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傅恒见状,大呼不妙,当即上前去扶她,刚触到她的手就听她惊呼出声,傅恒低眉一看,直叹糟糕,“你手掌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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