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这一番话明确了他的立场,他要做的只是生意,他的目标只是凭自己的实力赚钱,至于其他的,他没有追求,平等是他店的原则,起码排队上谁也无特权。
“我知道,这不就是街角那档买炸串的,那些串都是隔天的,我孙女上回吃了还拉几天肚子了呢。”
一老大爷老泪纵横地控诉着,说着还直接砸来一鸡蛋,那鸡蛋妥妥地落在了那人脸上。
“对,就是他李云生,那个没良心的狗子,给我媳妇买的串都是馊的,也不知加了什么,害得我媳妇高烧不止,差点一命呜呼。”
那凑前的布衣大叔,举着扁担就要往那李云生身上砸,被苏白捉住了扁担,他也是十分同情。
“大叔,不可冲动,大人不管在不在理都是违法的,等官衙人来了再做处理。”
苏白将之前躲一旁的小乞丐打发去报官,终须有个了断,胖揍明越瑜那事也得了结了,总比反咬一口的强。
“老板,这种人,就该拖出去杖责。”那大叔愤懑不平,他那眼睛都突出来了,一脸的怒气被苏白的利弊分析下慢慢安抚了下来。
“老板,这人我替你看着,你先去烤香肠,我这闻着香味,快要忍不住了流口水了。”
一穿着华服的青年满脸笑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馋嘴了。
听到这话,苏白尴尬地咬了咬嘴唇,这一时间就变回了那小白兔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犀利批评众人愚钝的深刻思想家从未出现过。
“那就麻烦你了,我这就去烤。”
看着涨红脸的苏白,我不禁一笑,这弄这么大动静,怕是这日子不好过了,不过苏白这处理也没啥问题,总不能就这样杵着什么都不敢,就听着村民大喊平等吧。
这喊下去,不出一刻钟,苏白可能就被明月镇的大腕给捉去,即刻问斩了。
就是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来,我看了一眼那满脸兴奋的白月羽,还有明显苦恼着的花无叶,想着要是真弄不下去了,我和苏白就逃呗,换张脸再到其他地方赚钱。
反正,哪里赚钱不是赚,哪国的钱不是钱。
“这小子胆子不小,心思也还算缜密,就是不够狠。”白月羽眼里带着一丝丝欣赏,便叹气边说,“再狠点,就有我风尚了,完美。”
“你就是闯祸精,杀了那人不就等于死无对证,人家家属一闹,总不能斩草除根吧。”
花无叶丢给白月羽一白眼,他倒是挺喜欢苏白这性格,首先第一时间申明立场解释清楚平等的意思,不让造事者歪曲事情真相,再次揪出来,报官,这年头官衙不一定最公平,但一定是最客观的。
“我……”白月羽面对花无叶,总是怼不上话,她只能憋了回去,心里腹语了千万遍,这挨千刀的就该杀嘛。
苏白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依旧风轻云淡地做好烤香肠的每一个步骤,什么时候翻转,放香料,井然有序。
“这少年真淡定。”牧离渊忍不住赞美,心里多了几分钦佩,修为那么高,做饭还那么好吃的厨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体内经脉里的寒气部分已经清除,他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也不觉得那般疲倦了。
他看着空碟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苏白也算是他的半个恩人,他在等待着那些麻烦的降临,想着凭借牧家的地位起码官衙人可以公正些许。
“小姨,你有没有觉得老板好帅哦。”陌嫣茹那张美丽的脸蛋上挂满了欢喜,她一脸痴迷地看着烤香肠的苏白,那白衣飘飘的模样镌刻在她脑海里。
“哪有你花叔叔帅嘛。”白月羽目光始终流转在花无叶身上,她那满腔的心意就那样掏出来,摆放在花无叶面前,声音变得十分轻柔,娇嗔。
陌嫣茹看了一眼满脸痴迷的小姨,心里闪烁出一丝苦笑,瞥了一眼一脸嫌弃摇头的花无叶,她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做她想,这小姨苦追了花叔叔十年,换来的依旧是不理不睬,可她却越挫越勇。
“嗯,花叔叔,也很帅,但老板这会做菜的,更帅吧。”
陌嫣茹笑脸如靥,眼里全是香肠,那一根根金红色的香肠,还有那缭绕的香味,这香味令人神向。
牧离渊心里苦涩着,原来她喜欢的人是老板呀,可他要拱手相让吗?可他怎么心里并不想让。
“让开,官衙办事,闲人退让。”一身穿红色士兵服饰的中年男子,腰间插着一柄长刀,一脸严肃地开路。
见官衙来人了,那些普通民众纷纷远离,尤其是刚刚被苏白吓唬的那段话让他们心里有根刺,能逃赶紧逃,这人群里也没认识自己的人吧。
一时间,这长长的队伍里就剩下零星一些胆子大的顾客排着队,他们心虚地低下头,默默地催眠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想吃香肠而已。
领头开路的于副将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帐篷地下的一众大人物,无叶镖局总镖头花无叶,陌家大小姐陌嫣茹,还有白家二小姐五级武士白月羽,而且那神情看着他,他怎么觉得有些心虚呢。
。
第102章 有大佬们在,把腰杆挺直了
人群散去,那香肠缭绕的香味骤然散发,副将于湖州闻着那芬香扑鼻的肉味,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将视线从几位大人物那收回,清了清嗓子问。
“是谁唤人报的官?”
“大人救命呀,这小白香肠专卖老板要谋杀草民,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呀。”
李云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将看守他的青年推开,哭着喊着扑向于湖州,抱住那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大人,这老板无良,竟聚众作乱,他撺掇我们无知平民去我皇面前喊冤,他说人人平等,凭什么贵族可以奴役平民,他还说了,就是十级强者在他面前,他也敢说,人人平等,尊卑等级都是放屁。”
于湖州听着那平民的哭诉,脸越发的黑,他低头看了一眼抓住自己大腿,哭着鼻涕眼泪一股流的李云生,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嫌弃,他皱着眉头厉声问,“当真。”
他缩了缩脚,李云生倒是识趣地松开了抱大腿的欲望,跪着地上,不断磕头。
“大人,千真万确呀,草民,草民就是提出了反对意见,这老板就口出狂言要灭我全家,还把草民捉起来,大人,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呀。”
李云生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哭诉着说。
“大人,草民绝无半句虚言,不信大人可问这老板是不是喊了人人平等。”
于湖州眉头紧皱,在这扫视了一眼,正在烤香肠的少年,收账的小女孩,还在一众坐在帐篷下的大佬们,他不禁疑惑,这老板该不会是那几位大佬吧。
“咳咳,这小白香肠专卖谁是老板?”
“就是他,是他,那个乳臭未干的厨子。”李云生抢着回答说,没等苏白说话又继续开始接话说,“大人,你别看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修为可不低,嘴皮子更是厉害,那一张嘴能歪曲事实。”
这李云生话太多,只有他说,于湖州不禁皱眉,厉声呵斥着说,“本大人自会明查,还你一个公道,但妨碍本大人办公,就算你无辜也难免牢狱之灾。”
李云生一听乖乖闭上了嘴巴。
苏白将那一架香肠翻转,迅速撒上香料,迅速装盘,将那些香肠送到客人面前。
“咳咳,大胆,竟敢光明正大贿赂本大人,你,你可知罪。”
于湖州闻着那香肠的香味,淡淡的鸡肉清香还有味道稍重的牛肉香,他忍不住咽口水,但职业操守让他板下脸。
“啊?”苏白捧着白玉碟愣了一会,扭头看向于湖州,一脸茫然,摇头说,“草民并未与大人您接触,如何贿赂?”
“大胆草民见到大人还不下跪回话,而且就几根香肠也想贿赂我们于大人,简直就是作死。”
于湖州身后一个强壮的士兵手放在大砍刀上,厉声呵斥。
“香肠贿赂?”苏白指着手里的香肠,忽而笑了,“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怕香肠放凉了,先给客人送去。”
于湖州脸都绿了,看着如沐春风丝毫不紧张的苏白,他心里滋生一股不安,是怎样的大家族走出来,才不会无惧官衙的人。
“大胆贱民竟敢愚弄大人,还不跪下。”那欲拔刀的士兵再次出声。
“我说官兵大哥,你动不动就让苏白跪地,你是何居心,欲陷于大人于不仁吗?我皇仁慈,这帝国律条有曰,不在官衙,民无须跪官,这官着明了是五品以下,于大人这位居副将,怎么也算不到五品吧,莫非于大人想逾越皇权?”
话说到此,我走到苏白跟前,给了他眼色去送餐,这众目睽睽之下,我倒是不信于湖州敢有逾越。
“你一小屁孩,胡说八道什么?”那底下的士兵一点都不收敛,反而更加狂暴,“你这凭空捏个律条,就想糊弄公正严明的大人吗?”
“闭嘴。”
于湖州甩了那士兵一巴掌,看阿蛮那神情变了,这小孩颇不简单,这年纪轻轻,不过四岁还痛模样,心思倒是比一大人还缜密,这律条,他自是知道的,只是向来风俗都是民跪官,不管何地,他也享受那种跪拜,自然不会提醒无须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