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骗婚的郡主
“我不干,这府上我爹才是主子。”
“行,你爹是主子,你可以不干。”小厮说罢,满脸嘲讽地瞥了一眼孟言咕咕叫的肚子,随后走了。
孟言见小厮就这般把他丢在这了,顿时目瞪口呆。
.......
“娘,我饿。”
于秀儿洗了一早上的衣服,才拿回来两个窝窝头。
“娘子,我饿了,把窝窝头给我一个。”
躺在床上喝了一肚子水充饥的孟子章,看到窝窝头的刹那,不自觉地吞了几口口水,双眼发光,紧紧地黏在黑不溜就的窝窝头上。
于秀儿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窝窝头的女儿和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言儿,把窝窝头给你爹拿过去。”
孟言接过娘亲手中的窝窝头递给了孟子章。
“爹,明明你才是这府上的主子,为什么那个女的吃山珍海味,住的房间像皇宫一般,咱一家挤在这个破地方,甚至连窝窝头都吃不上,爹,你不是做了大官了吗。”
孟子章算起来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抓起窝窝头就往嘴里塞,平日里万分嫌弃的窝窝头,如今吃到嘴里竟是如此的美味。
他几口便吞下了整个窝窝头,沉睡的胃顿时被唤醒了,他更加饿了,望着那剩下的一个窝窝头目光越发灼热起来。
“言儿,把剩下的那个窝窝头也拿来,等我伤养好了,就带你们去酒楼吃山珍海味,到时候,你想吃啥,爹都给你买。”
孟言如今腹中饥饿难忍,他面色难看地从桌子上拿起剩下的那只窝窝头。
“爹,你说的话可是真的?”孟言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身无分文?”
孟言眼睛顿时一亮,一旁的于秀儿闻言,也一脸激动地看着孟子章。
孟子章看到这三个人脸上的神情时,眼中满是得意,“这些年,我置办了许多古玩字画,拿出去当了是一笔不小的钱,到时候,你们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孟子章说罢,欲从儿子手中接过窝窝头。
“爹,既然咱有钱,还吃这狗都不吃的窝窝头作甚!”孟言说罢,把手中的窝窝头猛地扔在了地上,还上脚狠狠地踩了几下。
狗都不吃?
刚津津有味吃了一个窝窝头的孟子章,脸子顿时难看起来了,他刚刚吃的那个窝窝头早就消化掉了,如今看着地上被踩了几个脚印的窝窝头,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这都是粮食啊!
“爹,那些古玩字画,你都放在哪里了?我拿到外面当掉,把那五千两银子还给那个女人,然后咱们一家就不用了再挨饿了。”
“相公,言儿说的有道理。”
“爹,有了钱,咱就不用再看那个女人的脸子瞧了。”一旁的孟萍儿脸上满是喜色。
“在我的书房里,那些字画都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你挑一副拿到当铺当掉。”孟子章交代道。
那些字画虽然花的是郡主的钱,可买来的字画古玩却是他孟子章个人的私物。他把儿女眼中的崇拜,濡慕,妻子眼中的敬佩,爱戴尽收眼底,脸上袭上一抹洋洋得意。
......
“郡主,那个孟言偷偷摸摸进了大人的书房,可要老奴派人把他抓起来?”嬷嬷掀开帘子走到赵辛夷跟前小声禀报道。
躺在贵妃榻上的赵辛夷,眼尾轻挑,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不用,我原本还担心他不会去哪。”
此时的书房。
孟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书房靠墙的博古架上的古玩摆件,只见上面摆着红玉马,珊瑚,翡翠白菜.......等等,绽放着低调奢华的光彩。
他连忙上前,摸着博古架上的价值不菲的摆件,嘴角裂开了笑,脸上露出赤.裸裸地贪婪之色,这些东西以后都是他的了。
忽然,他被眼前一尊白玉做成的弥陀佛吸引住了目光。
还记得前几天,他摔破了那个贱人的破瓶子,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破瓶子竟然价值三千两银子,他清晰的记得,当初那个瓶子的材质,和眼前这个弥陀佛的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眼前这个弥陀福比之前那个瓶子更加精致,当掉的话,恐怕不止三千两。孟言心中想道,随后连忙把这尊玉做的弥陀佛揣进了怀里。
哼,等他把这个弥陀佛当掉,一定要把欠了那个女人的五千两银子甩在她的脸上。
此时的孟言脸上满是狰狞和快意。
.......
“这尊玉佛,你是从哪里拿的?”当铺的老掌柜,看着面前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的小男孩。
孟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这玉佛本来就是他家的,他怕什么,这般想着,他变得镇定了起来,
“这是我家祖传的物件,若不是我爹病了,也不会让我把它拿出来当掉,掌柜的,这个东西能当多少钱?”
老掌柜听着对方的说辞,眼睛微闪,“这尊弥陀佛是那玉中的极品——天玉白雕成的,看这做工妙不可言,依老夫看,至少能当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孟言一脸震惊,“你不是说它是玉中的极品做成的吗?”
“我若不是看它是天玉白雕的,恐怕不会给出一千两这么多。”老掌柜摸了摸胡子,眼角闪着精明。
“小兄弟,我这来福当铺可是汴京最大的当铺,你若是去其他地方,他们恐怕还给不了你这个价格。”
“你若是不当就赶快走,别挡着道,我们在后边还等着当东西哪。”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出声道。
孟言被说的脸色一红,眼中满是纠结。
“小兄弟,你若是不当,就请回吧。”老掌柜虽然笑眯眯地说着,但眼神却带着鄙夷。
孟言看到掌柜脸上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恼羞成怒,“当,谁说我不当了。”
“那好。”老掌柜当场写了两张当票,递给了孟言,“小兄弟,在这两张纸上按下你的手印,这一千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孟言看着大把的银票,脸上的激动压都压不住,他不假思索地在两张纸上,按下了手印。
“当票和银票您收好,慢走不送。”
老掌柜看着孟言走出了当铺,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弥陀佛放在了匣子里,然后抱着匣子,急忙上了二楼。
“主子,东西到手了,这可是当年郡主的陪嫁啊。”
老掌柜看向椅子上坐着的黑色锦袍男子,这人赫然是当朝丞相——卫昭。
透着病态的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弥陀佛,“既然是她的东西,就搬回丞相府吧。”
卫昭暗哑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是。”老掌柜连忙低下了头。
.......
不到一个时辰。
两名衙门便带着布告贴在了闹市的墙上。
“陈秀才,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啊,你学问好,给咱大伙说说”
人群中一个抽着旱烟的老者,看向左边书生打扮的男子。
“是啊,是啊,陈秀才给说说。”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起哄道。
陈秀才不好推辞,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把墙上的布告看完后,这才说道:“赵郡主的陪嫁中有一尊价值不菲的弥陀佛,今日被贼盗窃了。现在,官府正在大力追查毛贼。”
“赵郡主,不就是嫁给当今状元郎的那位郡主吗?”
“可不就是那位嘛,当初这位郡主出嫁,那可是十里红妆,陪嫁的东西,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京中哪一个女子不羡慕这样的排场,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都甚是羡慕那状元郎孟子章,那孟子章不仅娶了貌美如花的妻子,还娶回家一座金山。”
“我听说,那孟子章有原配妻子,还有一双儿女。”
“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孟子章岂不是骗婚了?”
“当然是骗婚了,那孟子章为了荣华富贵,瞒下了有妻儿的事实,娶了郡主。”
“那天,我是亲眼看到的,郡主心善,不忍她们母子三人流落街头,便把她们接回了府中,就是可惜了那郡主对那孟子章一腔深情,那孟子章竟然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郡主受到这般侮辱,竟然还把肯接纳那孟子章的原配和儿女,好胸襟啊,只希望孟子章那对儿女能知道感恩。”
当时目睹了孟子章的儿子和女儿用石子和臭鸡蛋砸郡主的妇人,喟叹道。
众人察觉出妇人话中有话,便连忙追问,妇人把那日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众人听罢,纷纷都是一脸愤懑。
那孟子章的儿女竟然是这个德性,郡主是无辜的啊,若不是她们那个人渣爹贪图富贵骗婚,郡主好好的金枝玉叶,嫁给谁不行啊?
就是可怜了郡主,在府中还不知道被怎么欺负哪。
........
孟府。
“爹,娘,你们快看,我当了一千两银子。”孟言刚走到西跨院,便按奈不住地大声嚷嚷了起来。
孟子章闻言顿时坐了起来,看着走进门的儿子手中的银票,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当掉的是我哪一副字画?”
孟言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我当的是一尊弥陀佛。”
“弥陀佛?”孟子章眉头微皱,他书房里没有什么弥陀佛啊,难道是以前买的,他不记得了?孟子章这般想着,倒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