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双一心想暗中教训白怜儿一番,在无忘岛的地盘上她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当她的手下带人赶到白怜儿所住的客栈时,却发现她已经提前一步离开。
对此,云双感觉十分遗憾,不过来日方长,只要这白怜儿还想缠着魏修,她嫁入名剑世家后便能名正言顺地收拾她。
正在赶往无忘岛的魏凛三兄弟接到魏修的信,告知他已将事情搞定,如今只等兄长们前来替他提亲过礼之类,三人当即加快脚步赶去。
半个月后,魏凛三人赶到,魏修便没再买小院子,他的兄长们都是雷厉风行之人,到达客栈第二日便携媒人前往无忘岛。
一番协商后,婚事定在下月月末,云双腹中胎儿已过三个月,但依旧还不怎么能看出肚子,一个月后穿宽松些的衣服也能遮盖住,若是再迟肚子就大了,别说名声如何,便是喜服穿着也不好看。
是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原本想先订婚,让女儿在无忘岛顺利生下孩子,再拜堂成亲的云茂开不得不对婚期妥协。
收下聘礼定下婚期后,云双仿佛吃下一枚定心丸,再听到白怜儿或是其他魏修之前乱七八糟的红颜知己的消息也不如以往那般激动了。
原先在确定婚期后魏修便要跟随兄长一同返回名剑山庄,可云双听闻这消息却是不允,她如今已经学会用自己的肚子造次,其实就是害怕魏修回到渝州又被那些狐狸精给勾搭去。
“魏哥哥,”云双拉着魏修的手,死活不放开,这已经是魏修第十一次前来告辞。
魏修无奈道:“双儿,我已耽误好几日,该启程回去了。”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云双扔开他的手,转而又保住他的腰。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难道不愿相信我?”魏修露出一副‘心爱之人不相信我,我十分痛彻心扉’的表情:“我已发誓此生非你不娶,且只娶你一人,若是你还不相信我,这让我……”魏修说着便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云双急忙道:“魏哥哥我自然信你,但我信不过那些小妖……那些人,她们惯会使狐媚伎俩勾引你,我不在你身边只怕你防不胜防啊!”
云双是真担心魏修被那些小妖精给吃了,她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身子骨又不太好的魏哥哥,怎能抵得住那些如狼似虎往上扑的女人?知道他要成婚,那些女人还不疯了地冲他献殷勤,恐怕都想着他娶了妻,便能纳妾了呢!
“小傻子,防人有何难?”魏修面上一派轻松:“只要我不出名剑山庄,外头的人就是想找我也找不到的,我跟娘说一声让她帮我挡着就是,待你入门后,咱家就是你做主,你放心,父亲至今无妾,母亲不会逼你给我纳妾,也不会给我房里塞人。”
云双不好意思地放开手:“那我就放心了,你去吧,好好筹备咱们的婚礼,得弄得盛大些。”
“好,你一辈子只一次的婚礼,定然弄得风风光光。”魏修松了一口气,终于能走了,哄姑娘好难啊,还好这姑娘是个能听得进道理的。
武侠世界,走在路上可能一言不合就能看到打架斗殴杀人什么等事,魏修没有行侠仗义的想法和能力,更不愿意青锋为自己去冒险救别人,一路上便快马加鞭往家里赶。
幸好路上一帆风顺,没遇上类似事件,安安稳稳到达名剑山庄,得到他回来的消息,陆婉喜不自禁,魏天成也不在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要训他。
说是回来筹备婚事,其实压根没他的事儿,最后一个儿子要成婚,陆婉早就带着三个儿媳妇包揽所有事情。
魏修仿佛一个待嫁小娘子,除了不用绣嫁妆嫁衣之外,成日在家无所事事,只能去看剑侍和兄长们练剑,看着看着他到是琢磨出一些东西来。
那些招式虽然由他试出来威力减小,可是那一招一式长久练下去也能强身健体,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既然用不出其他人那般威力,魏修便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一段时间后即使他的武功内力没有进步,可他却感觉自己比之前矫健许多。
以前不小心碰下一个茶杯,他能在茶杯堪堪快掉到地面时捞起来,现在茶杯刚掉下去他就能瞬间捞起,反应速度增加不少,这是个好兆头,万一以后老婆家暴他,他也能躲得快些。
嗯,就是这么没出息,努力练习只为了今后惹老婆生气能少挨些打,这个看起来窝囊,可实际上却非常实用,学了就是他自己的,毕竟谁能保证他下一个任务不是一个被家暴的倒霉男人呢。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五日前,云双便被她的师兄弟们护送来渝州城的庄子上待嫁,这庄子是她母亲留下的遗产之一,距离名剑山庄最近,她便在这里出门。
成婚这一日,整个名剑山庄张灯结彩,大红的囍字贴在每一处门窗灯具上,魏修早早便起床,换好喜服,骑上一匹白色骏马前往云双所在的庄子,在一众狐朋狗友和兄长的帮助下过十三关斩十三将,成功领走美人。
最后绕城一周,再在吉时之前回到名剑山庄,绕城一周是魏修为了讨云双欢心提出来的,他说出这想法之后云双果然很高兴,她就想让那些小妖精知道,现如今成为魏四夫人的人是她云双,让那些小狐狸精嫉妒死她!
一路喜乐同响鞭炮齐鸣,远远的红鸾便听到了那喧嚣声。
白天红楼不做生意,楼中特殊职业从业工作者都在休息,听到炮竹喜乐声被吵醒,咒骂几声,在声音消失后便继续补眠。
红鸾坐在窗前看着那大红的八抬大轿缓缓而过,轿前是骑着白色骏马的英俊男子,那大红的花轿原本是她的梦,梦里坐在花轿里的人是她,可现实却与梦境相反。
自得到他回到渝州城的消息,红鸾便不止一次让人寻他,去的人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便被打发回来,红鸾便惊觉事情不对,她再也无法保持魏修去无忘岛之前成竹在胸的模样。
当初无论多忙魏修都会来赴约,有一次原本是大年三十,他知道她一个人过竟偷偷溜出来陪她,而今……呵,果然世间多是负心汉!
红鸾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待松开手时手心多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哎哟哟,红鸾姐姐这是怎么了?”一个女子妖妖娆娆地在红鸾对面坐下,不经意看到她手心的指甲印惊呼起来:“瞧你这双白嫩的小手,看这印子深的,若是出了血留了疤痕该如何是好?你可是咱们红楼的头牌呢!呸呸呸,哎看我这嘴,红鸾姐姐明明已经用魏四少的银子赎身了,正经算不得咱们红楼的人,是妹妹我说错了。”
红鸾冷声道:“我知道你恨我已经赎身却不走,占着头牌花魁的位置不让,你犯不着来气我,便是魏四少成婚了又如何?”她扭着身子起身,端得是一个性感妩媚:“我毕竟是他赎过身的,阮妹妹急什么,过些日子他自然会抬我进府去,虽说只是个妾,可伺候一个男人总比某些人万人骑的强,呵呵。”
阮姑娘一向与她不对付,便是口头上也见不得她好,便出言讽刺道:“这还没影的事儿呢,某些人便乐呵上了,也不知道到时人家家中主母愿不愿喝她的茶,什么清馆,什么卖艺不卖身,若是让魏四少知道,某个身在红楼却冰清玉洁的人,实际上却……呵呵,也不知会如何呢。”
“你!”红鸾扬起巴掌,阮姑娘却不惧她,仰起脸往她那儿送口中还道:“来~用力往这儿扇,来扇呀,哼,量你也不敢!”
瞧这阮姑娘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红鸾不敢大意,她恨恨地放下手颓然坐下“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若是无事,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听不懂?果然畜生听不懂人话呢,”阮姑娘依依不饶:“只可惜了那小丫头,还未长开便让人糟践了去。”她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枚银簪,那银簪攒尖上是乌色的,仿佛沾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红鸾看到这银簪不自觉睁大眼睛,心跳加速,最终像是泄气一般暗哑地道:“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怎么得来的?”阮姑娘掩下心中的恨意,若无其事道:“从尸体上拣来的呗,可怜啊,某个人在那之后成为了头牌,受达官贵人追捧,武林少侠倾慕赎身,享尽荣华富贵,这银簪的主人死后却连副棺材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
“哟,红鸾姐姐的好东西可不少,这个我可得好好想想,妹妹我先回去了,姐姐好好歇息,待我想好了再来寻你。”阮姑娘将那银簪在红鸾面前晃了一圈,便转身趾高气扬地随自己的丫鬟出去。
待人走远,红鸾用力在桌上一拍骂道:“贱人!竟敢威胁我!”
相对于别人的凄凄惨惨,魏修可谓是春风得意,他的任务列表在司仪高唱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后,瞬间完成到百分之六十!之前在客栈里跟白怜儿掰扯之后,他的进度条便完成了百分之二十。
看来结婚威力巨大啊,这一下子就是百分之四十的完成度。
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想来那红鸾应当跟白怜儿一般能占到百分之二十,剩下的应当需要他再拒绝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