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译民主动给领导敬了个礼说:“领导,您说说,关于现金丢失的案子,咱们一般是怎么办的?”
“还能怎么办,只要破了案子,抓人,缴钱,挽回损失啊。”耿卫国说。
不过,他顿时把眉头皱起来了:“贺译民,你年龄比我小的不多吧,当初在部队上,听说你是尖刀联的,要不会办案子就滚回家去。”
贺译民当兵的时候也是爆脾气,在钢厂的时候一直都是干部,还没受过这种气。
但没办法,三十多岁了,从头再来,他现在是一片儿警了,就得忍着领导的爆脾气。
把自己那一万块钱在银行的取款单,上面的签字,以及今天张盛给自己签的字,附带张盛的指纹,就全递给耿卫国了。
“领导,我丢了一笔钱,而我现在高度怀疑,这笔钱就是我们百顺派处所的民警张盛干的,因为取款单上的签字和他的笔迹一模一样。但他当时去取钱的时候很谨慎,应该是怕留下指纹,特意戴着手套签的字,所以银行的存根上没有他的指纹,这就缺了一环证据琏。但是……”贺译民故意卖了个关子。
耿卫国也是公安,对于办案子这种事儿有着天然的好奇心:“但是什么,你快说啊。”
“但是取空存折就得被销户,而在我被销户的折子上,有一枚张盛没擦拭干净的指纹,虽然只有一枚,但我找到了。”贺译民说着,一只牛皮档案袋,就把所有的证据全递给耿卫国了:“当时,我是被一辆摩托车撞到了沟里头,张虎报案之后,张盛第一时间出的警,公安办案,监守自盗,局长,这事儿我先跟您通个气儿,由您来看该怎么处理,好不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
公安系统出了一个偷人钱的贼,这种情况可比正常的盗窃案件可恶劣得多。
而且这事儿啪啪啪,首先打的就是耿卫国的脸。
因为县城所有的公安都是耿卫国自己面视进来的,贺译民是,张盛一样也是。
他到现在才算明白了,贺译民提前把事情告诉他,这是在给他面子。
难怪当初敢拿枪指他,办事情这么有章法,滴水不漏,这可真是个妥当人啊这是。
“抓人,缴钱,他娘的,公安系统里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耿卫国掷地有声的说。
贺译民把证据递给领导,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
何向阳的脑袋,最终还是在用钢锯把痰盂锯开之后,才得以脱出来。
而这时她的脑袋已经肿成个猪头了。
从胡同里到菜市场,她顶着猪头一样的脑袋转了好几大圈儿,专门想拉一个穿着白线衣的人出来,给自己做个证人,晚上公厕前开大会的时候给自己做证,指证陈月牙确实投机倒把过。
而这条街上,因为陈月牙卖过线衣,穿白线衣的人还真不少,那简直一抓一个准。
同是街坊邻居,陈月牙看在眼里,喊来贺帅,让他带着超生,去跟着何向阳转一圈儿去。
“妈,我不想跟着那个何老太婆,我讨厌她。”贺帅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蹦蹦跳跳的说。
陈月牙替儿子洗了把脸:“叫你去你就去,这对咱们家有好处!”
超生也来拽哥哥的手,死命的拉他扯他,示意他跟着走。
“跟着一老太太有啥新鲜的,我讨厌那个老太太,咩咩咩。”贺帅摇头晃脑的说。
但架不住妹妹愿意跟着何向阳啊,他就必须得跟着。
两条小短腿儿,何向阳走哪儿超生就跟到哪儿,午后的大太阳炎炎,贺帅就是超生的大狗尾巴!
妈妈对于小超生的灵力,只有1%的了解,但只凭这1%的了解,就知道利用好小超生这个全家最有效的资源,可见妈妈有多聪明。
而小超生对于自己的能力,那是信心满满。
越吃甜食,她的灵力就越多,灵力越多也就会越讨人喜欢。
而何向阳呢,满街乱窜,是想找陈月牙投机倒把的证据。
超生就跟着她,让喜欢她的街坊邻居们,都看见她一回。
试问,都是街坊邻居,谁看着小超生的时候不由心的喜欢,谁又愿意理何向阳这么个,吃一个猪头恨不能把所有的街坊邻居全馋完的老太婆?
都是成十年的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整天没事儿干去举报别人,断人财路啊?
“啥?大街上恁多投机倒把的,为啥偏偏让我指证陈月牙?”果然,王大妈一看何向阳上门,后面还跟着委屈巴巴的小超生和贺帅,气不打一处来,都忘了他儿子在张虎手下工作的事儿,甩个脸子应场就走了。
马大姐也觉得何向阳忒不地道:“何大妈,这街坊邻居投机倒把的多着呢,不在陈月牙一个,您要这么说,我把您家睡莲和福妞一块儿举报了吧,咋样?”
说着,看超生和贺帅在院门口站着,连忙招呼俩孩子:“荫凉处玩去,尤其超生,才给人打过,可别中暑啦!”
超生不会说话,只会点头,小脑袋不停的前后乱点着。
但大概恰恰是因为她不会说话,街坊邻居才会打心眼儿里的疼她。
何向阳恨不能搧自己俩耳光。
都怪她家小福妞,好端端的学人卖什么衣服啊,这下可好,自己身子不正,就没法硬梆梆的抓人替自己说话?
同是小闺女,人超生有多争气,福妞就有多拖后腿,何向阳越看,越恨不能踹上福妞两脚。
回头看一眼小超生,倒霉孩子,她下手并不重嘛,咋就把背给拍红了呢?
“开会啦开会啦?街坊邻居都出来一下,胡同你我他,文明靠大家,都给我出来开会!”
秦三多胳肢窝里夹着一本大信纸来了,进胡同就扯开了嗓门儿的喊。
找了一大圈子,何向阳愣是没找着可以替自己做证的人。
脑瓜子一转,全家齐上阵,就连她家的小福妞也一起带来了,就在公厕前等着。
胡同里每家出一人参会,有些人家小板凳小马扎一带,举家参会。
“至少我们全家都看见啦,陈月牙投机倒把,喽,她家贺帅身上穿的那白线衣,就是陈月牙投机倒把的罪证!”何向阳率先发难,指着贺帅的胸膛说。
陈月牙还没说话,贺译民站起来了,解开自己的公安服,里面也是一件白线衣:“这个我能替我媳妇儿作证,这是她自己买的白布做的,领导,自己做衣服什么时候就成投机倒把了?要我说,何大妈自己也天天缝纫机给自己踏衣服,她一天换一套衣服,那她不是最大的投机倒把?”
贺译民现在可是公安,哪怕只是派处所的片区警,他也已经跻身巷子里身份比较高的那一类人之列了。
他说话,人们愿意听,也愿意信。
秦三多把自己的风系扣儿往里紧了紧,说:“说人投机倒把得有物证,做件衣服真不算投机倒把,那得抓到现货交易,而且有人指证才算。”
何向阳只恨自己没抓到大批的物证,瞪着眼珠子,示意程春花起来声援自己。
可惜程春花向来属于背后出鬼主义的,毕竟年青人,怕街坊邻居的唾沫,也不敢站起来做那个证。
反而是贺译民有话要说了:“倒是何大妈,你今儿总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上门打孩子?”
“我才没想打孩子,我是想抄……”那个家字正是贺译民想要的,何向阳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转,愣是没敢说出来。
“那您说,好好儿的您上门干啥?难道是想偷东西?偷什么?我们家那间小树屋里有你可偷的东西?”贺译民再追一步,反问。
虽然是人民公安,但也是巷子里的一员,跟泼妇吵架,贺译民毫无压力。
“我就,痰盂……”何向阳吞吞吐吐的说。
王大妈一声惊呼:“你该不是就为着偷痰盂来的吧,难怪抱走我一痰盂,一个臭痰盂也值当你偷?”
贺帅在角落里一声喊:“我做证,何老太不止偷人内衣内裤,还爱偷人痰盂,不信你们去她家搜搜,痰盂多着呢。”
这下可好,还真有人丢了痰盂的,骂骂咧咧站起来,就往何向阳家去了。
“连人痰盂都偷,你咋不偷屎呢你?”有人骂说。
还有人说:“那是屎不值钱,你要说屎值钱,她保准连屎都偷。”
何向阳是从农村进城的,确实不止喜欢偷人内衣内裤,还喜欢偷人痰盂,连人家放在外头的碗筷都喜欢偷,家里不止痰盂,藏着街坊邻居家的各种宝贝可多着呢。
一看有人都准备闯她家的门了,连忙拍着大腿说:“行了行了,是我不对,我向超生道歉,这总该行了吧?”
“我要抽你俩耳光,抽聋了你的耳朵,只给你道个歉行不行?”贺译民可不嫌这事儿婆婆妈妈,再上前一步:“何大妈,公民只要动手就是刑事责任,咱得报公安处理!”
要说报公安,人贺译民现在不就是个公安?
“对啊贺译民,你不就是公安?抓何向阳啊,万一她把超生打出病来呢?”人群中,有人喊说。
秦三多毕竟是居委会的主任,巷子里出了刑事案件,还评什么文明先进?
他站了起来,从兜里让了支烟出来递给贺译民说:“报案就算了,这样吧,咱们私底下商量个结果,把事儿给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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