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分帐以后,问题来了!
就是这个生意,算是刁家与关开华合开的,刁老板就是按当初说好的五五分。
然后他的几个儿子儿媳不乐意了,为啥呢,他们也有理,说生意妹夫家是啥都不管,也不参与经营,他们呢,几个啊,天天跟着忙前忙后的折腾,结果,关开华家分一半去,我去?!谁肯乐意!
然后就到了这五千两子里的六百二十五两入股银子,几个儿媳儿子的咬死了说,这钱当初是爹出的,股份就全是爹的,所以这分成应该平分,就是刁氏只能按几个儿女中的一个算,然后一分就只能分到二成!
我的天,刁氏一听,就炸上了天去了。闹啊!
然后说娘家欺压她,说她公爹一走,他们就六亲不认的开始吃了肉就砸锅了,这生意是因为谁起来的啊?!是姓关的!
然后又说了,谁说那当初的六百二十五两是什么入股银子,是爹当初心疼开华才替着给的,那钱,也是赔给赵玉和的钱,关入股个屁事啊?!
若说入股,也是你们姓刁的,想吃关家的便宜,吃关家的喝关家的好处了,就经个营,就不满了?!人家想要赚这个钱银,还愁找不到门路呢,骂的贼难听!
那真是闹了两天了!
刁老财是一肚子苦水,特别无语,就跑到店铺里来躲清净了。
冯安民听的哈哈大笑,道:“当初就劝过你,心疼儿女不是这么心疼的,哪怕是让她出这个钱,你私下补点银子与她都成,哪有你这样的,现在说不清了吧?!”
刁老财是肠子都悔青了,道:“后患无穷啊,早知道,我便是抠死,也不会替她出这个钱,现在这个事闹的多难看,这才第一季度分钱就成了这样,以后还有的闹,有的打呢?!我老了,能按住一时,还能按住一世吗!?”
冯安民道:“你也是想太多,你以为这肥皂生意将来还能像现在这样赚钱啊?!赚一辈子不尽的钱财?!”
刁老财一怔。
“外面都多少肥皂出来了,看上去只是来进货的少了,咱们县还是不受影响的,可是我瞅着这生意顶多再做个一二年就封顶了,外面泛滥了,外商来进的就没人了,这店就成了普通的店,只做做本县的生意,你想一想,咱县一共四家,想的再美,以为每季每年都能挣这么多?!”冯安民道:“况且,这方子迟早要被人给摸透了,到时候人家发现这成本低的很,自家也能做,买肥皂的人就少了……”
刁老财心一抽,沉默了半晌,道:“也好!也就打个闹个一二年,闹去吧,这样一拍两散的,总不至于到我快闭眼到棺材里还闭不上眼睛的。儿女是孽障啊。而且这事真是找不到人说理去……哎!”
似乎看的很开的样子!
冯安民道:“以后肥皂得往精油精品上靠,价格也得下降,出货就更少了,至于说批发,也做不到多少,到处都是了,也赚不到钱。但我的意思是,这个生意吧到尽头了,就没有别的生意了?!你也是被家里人给绕糊涂了不成!?”
刁老财一激凌,站起来徘徊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对啊,雷哥不管跟着关兴做啥,咱们都得跟啊,不做肥皂做别的啊,哪怕跟在后面喝点汤,只做本县的也行。你是不知道,现在本县的人有钱了,家家户户都因为这个分到了些钱财,正有钱无处使呢,这县里,市场大,只要有新东西,不怕卖不掉……”县里人不光是分的钱,几两那也不顶花,不过是白得的,心里高兴天降横财。
县里有钱了是指因为这肥皂的生意,外商来的多,所以呢,本县脑子活的,都能找到工做,不拘是在街边卖个串烤个肉的,那也是进项是不是?!虽不胜在能一次挣大,但胜在长久,这渐渐的各家各户不就手头宽裕了?!
手里有钱了,不就买吗?!百姓们没别的想头,没钱就拉倒,但有了钱,成家,立业,做生意,嫁女……样样不都想办的风光点!?那消费不就上来了?!
冯安民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你想想,现在关兴往府城去了,但是咱们的亲可不能断啊,得时常去看看,不去看,以后雷哥那有啥好生意,还能顾得上咱们?!只要走的近了,看在关兴的面子上,哪怕给点油水,咱也享受不尽的……”
“对,对!”刁老财笑道:“秋里小涵要考乡试,咱得去送考啊!”
“雷哥现在都不怎么在本县了,我看他以后精力要往外放,现在不亲近点,以后是连个尾巴都追不上,人都见不着,还能指着有汤喝?所以啊,与关兴,可千万不能断……”冯安民手上盘着一个木雕的珠子,道:“这一次,我可劝劝你,像上次替女儿出钱的事可别干了,一开始就得说好。不然儿子女儿都不高兴,你累不累。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和,咱才有汤喝!不是我向着你那女婿说话。有一点你那女儿是说对了。半点不假。虽然我们是出力的累的慌,但是,能有这些生意做,还是全靠关兴的。便是想到别处拿着银子去钻营门道去也钻营不到呢……”
刁老财点点头,一想到家里的这些个混仗,就头晕了。
冯安民乐道:“像我家里就个个老实的很,我与我的儿子儿媳们是天天敲打,钱别心疼分给他们妹夫,没你们那妹夫,想做这个生意,做梦去!你瞅瞅,我家那些个儿孙哪个不乖乖的半点没抱怨?!我那女儿女婿哪次进我家里,不是都相处的和和气气的,不是我吹,也是我严厉的缘故。老刁啊,不是我说你,你呐,就是太宽容,手太松……对儿女们太好了,要是抠点,严厉点,不至于敢这么闹的,你去看看,哪家子敢这样闹的?!像关家那样的……呵,真不乐意一块过了,就踢出去单分着过……”
“你回去一说,去看看,去听听你那些个儿子儿媳肯不肯?!他们舍得才怪。没瞅见关家这四个自分出来,连汤也喝不着热乎的了吗?!这前车之鉴在这儿,你还怕治不了他们,你就是手腕太软,搁着我,哼……”冯安民哼哼两声,臊了一通刁老财才慢吞吞的走了!
刁老财简直噎的不轻,见人拎着鸟笼走了,才气骂道:“这老家伙,来跟我显摆,好为人师来了,要你教我怎么治家?!”
不过,确实是说的对啊,家和万事兴,儿子女儿要闹,真得给压住。不然以后有的烦!
刁老财寻思了对策,便狠了心。其实到现在为止,他唯一就是狠不下心,真要狠下心治一治儿女,那事情反倒简单了。冯安民虽然话不中听,但是意思是真的这么个意思,而且道理很对。
若是纵容下去,早晚要窝里斗,还不如趁现在还不晚,就把儿女都给治一治。叫女儿把当初的钱给拿出来,也好服儿子们的心,再敲打一下儿子儿媳们,威吓一下真不行就分家啥的……全都老实了!
张广才看到刁老财家那热闹劲,每每打听的是呵呵直笑,人不能去府城,但架不住他能写信告诉邓智林啊,是不是?!
他正写了一堆小料八卦还有杂七杂八的事的,事无巨细的全写了,然后四个亲家又来了,来干啥呢?!托他给关兴带点吃的用的去。言是虽说关兴不缺这钱吧,但这是他们一腔心意,也是四个儿子的心意。
张广才当然不能拒绝,都一一应了,反正走都是走雷哥的人手,无非是些东西,也就跟车去,也容易。
安泰笑道:“我听我那在府城的亲戚说,最近府城的肥皂都是从外面进的啦,也不知道是啥风吹的,都不来咱县里进货了,哎,你说这事,本来是咱们留谷县是源头,现在却成了这般……”
张广才笑道:“安老板说这事,我可真不知道……”
哟,这是本事见长,一问三不知了。
“广才兄谦虚,这哪有广才兄不知道的事?!”安泰笑道:“若是有什么新买卖,可不能忘了带咱们发财啊……”
刁老财,冯安民,还有于德荣纷纷附和。
张广才乐的不行,含糊的点了点头,四人才回去了。
张广才就将这个写在信中告知邓智林了。
送到府城很快,前脚这分成银子送到了他手里,后脚这信就送到了。
邓智林对赵玉和道:“瞅瞅,我那四个亲家,仿若四个孝子……”比亲儿子还亲那种。
赵玉和哭笑不得,将东西搬了搬,道:“这不是正好,这可真是能用得着的好东西呢。省得买了!”
邓智林哭笑不得,将信与关开涵看,道:“你大嫂与你大哥是又闹笑话了……”
说来说去,也就是六百二十五两引发的后患呗。叫他们贪小便宜!抠!
关开涵也懒得评价,只笑道:“他们四位亲家是怕爹有什么新买卖漏了他们,这才殷勤成这样的……”
“可不就是?!”邓智林乐道:“富在深山有远亲呐!”
关开涵乐的直笑。
分成以后,邓智林是分了一大笔银子,正暗乐的时候呢。说实话,关开涵才知道原来肥皂的利这么大,哪怕只是其中的一成,竟然有这么多。
同样的是胡奎也是分到了分成。解决了他一大难题,安家的难题。胡奎也是正暗乐的时候呢。虽然他家族是有些势力和威望,但若说有钱财,不,是蛮穷的。当然,再穷底子也在,但架不住现银没多少啊,现在突然有这么多现银,他还是心里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