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桂:……
“还有,我并没有仰慕摄政王,只是认可他的为人和能力。”
这有差?
元霄拧了帕子给师荼擦了一下脸,这才靠在美人榻上休息,睡到半夜,师荼突然翻身起来,要上厕所,一般宫殿里是有马桶夜壶之类的东西的,元霄赶紧扶他过去。
“站稳,朕要松手了!”
谁知道她刚要回避,师荼却一把抓住她,“来看看,本王这只鸟可比得上陛下那只绝世好鸟?”
神特么的绝世好鸟,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看着师荼要掏鸟,元霄脸红得滴血,赶紧喊常桂进来帮忙,乘机脱身。
师荼却一把推开常桂,站得稳稳当当,鄙睨她说:“陛下不敢看,可是怕被我给比下去了?哈哈哈……”
元霄:……
“陛下不举没关系,本王举……”
卧槽!
“朕要弄死他!”元霄上手就要抢剑,吓得常桂赶紧拉住她,就摄政王那睡觉还能听息辩位的功夫,你这剑只怕还没拔出来,自己的脑袋就先搬家了。
“陛下息怒!摄政王醉了,陛下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皇帝不愿意照顾摄政王,他们又不能近身,那能怎么办?只能去找冯彧啊,这位摄政王曾经的长史大人。
自从雷雨夜,冯彧就没睡好过觉,宫里来请,他正好醒来,疾步匆匆赶去立政殿,就见师荼四仰八叉地躺在龙榻上,小皇帝却不知所踪。
“皇上呢?”
“陛下去了千秋殿。”
半夜三更去千秋殿做什么?
这边刚要启口,那头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梦中那个人也听见来脚步声,嘟哝了一句:“水。”
冯彧倒了水要端过去,元霄却抢过来,“冯侍中你歇着,朕来。”
冯彧眼睁睁看着她丢了一粒药进去,红色药丸在水里迅速化开,传出淡淡的薄荷香。
“陛下,摄政王虽然醉了,但但凡让他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气味他都不会……”
“喝”字未出口,元霄已经将整碗水全灌进师荼肚子里了,回头,问:“冯侍中说什么?”
“没什么。”冯彧有些气郁,“陛下给他喝的什么?”
“提神醒脑的神药,哈哈哈。”
提神醒脑而已有必要笑成这样?
有诈!
元霄趴在龙榻上观察,果然如谢瑶所说,不到一刻钟,耳朵就红了,呵呵,骂朕不举是吧,朕就让你瞧瞧,什么才叫不举!
“陛下到底对摄政王做了什么?”
元霄爬起身,拍拍冯彧的肩膀,嫩白的小爪子不经意掠过冯彧脸颊,带起一片粉红。
“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别怪朕没提醒你,三日内不要靠近摄政王,更不要与他单独相处。”
说罢,叫所有人退出立政殿,直接跑去甘露殿。
冯彧满腹心思还来不及说,人就跑没影儿了。
常桂和秦放也莫名其妙,“陛下为什么要逃去甘露殿?”
“朕哪里是逃?他占了龙榻,朕总得找个地儿睡觉。”
辰时初刻,师荼突然从榻上坐起。
“终于醒了?”
师荼转头看来,声音明明是冯彧的,可脸怎么是元霄的?
师荼晃了晃有些昏胀的脑袋,元霄的脸又变形了冯彧,难不成昨晚喝多了,被人灌了迷药?总感觉身体怪怪的,躁动得很,仿佛有个什么东西脱离了束缚,随时都准备冲出来,把谁吃干抹净。
“本王怎么在这儿?”
“摄政王昨晚喝醉了。”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摄政王醉酒,口不择言,触怒龙颜,是常桂公公叫我来的。”
师荼突然有些心虚,“本王把他怎么了?”
冯彧装得淡定得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皇上比了一下谁的鸟大谁的鸟小……”
师荼突然笑了,“所以,陛下输了,恼羞成怒?”
冯彧:……
你好好一个摄政王为什么要去跟小皇帝比鸟?
相对于鸟大鸟小,他更好奇,小皇帝为什么能在摄政王熟睡时进入三尺内。
但这话他没有问出口,打来水,侍候师荼洗漱。
师荼接帕子时,无意碰到冯彧的手,那一刹那,心头涌起的竟然是触碰到小皇帝的触感,脑海里不知怎地嗡地一声响,有种叫做谷望的东西突然就苏醒来。
啪!帕子掉在地上,师荼脸黑如锅底,到底怎么回事?自己该不会又遭了小皇帝的道吧?
“怎么了?”冯彧没料到师荼突然会变脸。
师荼很清楚面前的是冯彧,可为什么现在连声音都变得魅惑起来?
气急败坏地走出立政殿,看到路过的宫女,脑海里浮现的是小皇帝,看到行走的太监,眼前浮现的依然是那张脸,血脉在奇经八脉炸得噼啪作响。
终于到了昭阳殿,桓煊迎过来,“王爷……”
卧槽!
他知道这是桓煊,但为什么他依然能看到小皇帝的影子,还婀娜多姿,扭腰摆臀朝他走来?明明很扭捏做作的姿态,竟然还能调动他心中的渴望……
桓煊刚靠近,就被师荼推开了,“别在我眼前晃!”
桓煊委屈得很,看到冯彧跟进来,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冯彧摇头,肯定是小皇帝昨天喂的药起作用了。小皇帝到底喂的什么药?为什么会这样?
平时你不是怂得没边么?不就说了你一个不举,就这样不要命了?
此刻元霄悠哉悠哉地躺在甘露殿,谢瑶给她的药叫“相似断肠红”,啥意思呢,就是喜欢一个人怎么都得不到,愁断情人肠,至于为何得不到,不就是举不动吗?哈哈哈……
这个药绝就绝在像春、药能激起人的谷欠望,可那里就是软塌塌的起不来,这就跟一个胀满的气球一样,不停有人吹气,越吹越大,大到超出其承受范围,没有放气口,就只能在体内爆炸。
“常桂,宫里应该有春、宫图吧,给摄政王送去几本。”
那头,师荼也感觉到自己很不妙,正闭门谢客,坐在榻上打坐,心中的躁动刚压住,常桂的春、宫图送了过来。
艹!
血液再次炸了,打坐这么久,前功尽弃。
小皇帝绝对是故意的!
师荼生生将自己在昭阳殿关了两天,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
元霄在立政殿每天乐不可支,世界都感觉变得美好了,穿越过来那些气郁全都一消而散。
她这正在榻上笑得打滚,常桂进来,弱弱提醒了一句:“陛下有没有想好,明日,摄政王能出门了,您该怎么应对?”
“……”
元霄笑不出来了。
为此,冯彧亲自走了一趟千秋殿,终于把这药打听清楚了。
谢瑜这时才得知小皇帝给师荼下了那种药,气得脸都青了,这是不是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以前是他阿姐,现在是师荼?
冯彧回到昭阳殿,站在门外,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这才说:“我打听清楚了,这药叫相思断肠红,不会伤害身体,只是会让王爷无论看到谁都会想到你心底最想要的那个人,熬过这三日就好了。”
“我最想要的那个人?”
殿内,师荼嘀咕,最想要那个人为什么会是小皇帝?
“你确定没加什么移情别恋散?”
尼玛……有这东西?
什么移情别恋?你移情别恋谁了?
“没有,皇上只问长公主要了相思断肠红。长公主还说,只有闻到那个人的气息才能平复心中躁动,摄政王,要不要我去把长公主请过来?”
“不必,本王能熬!”
只有他知道,他心底想的根本就不是谢瑶。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冯彧走后,元霄终于上门告罪了。
“那个啊,你看,摄政王,是你先骂朕不举的,还说你举就行,这种话多伤人自尊?朕是一时冲动才给你下了药……”
门忽然打开,元霄被一把拽了进去。
“摄、摄政王,你、你要干什么?”
也许是被那药给折磨的,此刻师荼脸上发黑,双眼暗沉沉的,像从哪里爬出来的幽冥厉鬼,人似乎还瘦了一圈,越是惨烈,元霄便感觉自己罪孽深重要大难临头,小身板都有点抖。
然而师荼将她堵在墙角,猛吸了好几口气,又伸手握住她的手,就是这一刹那,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手臂一路泛滥至全身,轰然一身炸开,那一瞬间,风轻云淡,原本堵塞在全身的不安因子,全都被打通了,浑身从未有过的舒畅……
竟然,真是……
师荼狐疑地看着元霄,元霄完全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正想问,门再度被打开,她被丢了出去……
卧槽!
这个混蛋男人干什么呢?
只是离开小皇帝的气息一会儿,那股躁动再次掀起……
师荼知道,这次,自己怕是栽了。
师荼身上的药效当天晚上就消了,元霄得到消息,直接躲进了千秋殿,坚决不一个人回立政殿。
“这不可能啊!”谢瑶嘀咕,回头一想,似想起了什么,问:“今天谁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