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切!”
元霄揉揉鼻子,将她记的时间看了又看, 她这人吧, 经期一向挺准的,只是随着环境、压力什么的量会有变化, 这次是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过了三天了, 竟然还不来?该不会是被之前的月事带事件给吓回去了吧?
“在算什么?”
师荼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冒出来。
卧槽!
元霄吓得赶紧将手写日历给合上, “没、没什么。”
这惊惶的小模样又让师荼心疼了。
“那个, 陛下送的那些书, 臣都看不过了。”
元霄眼睛一亮,“如何?”你确定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了吗?
师荼心血有点燥热,用谦虚的语气炫耀道:“臣已经将那几十本书上的招式融会贯通,保证让陛下满意。”
卧槽!
元霄差点没稳住, 小脸儿瞬间炸红,“摄政王啊,朕是想问你,你更喜欢男人还是更喜欢女人。”
这都能跑偏的,这男主的智商堪忧啊,她只能挑明了说。
师荼认真思考了一下,“各有千秋吧,陛下想怎样,臣都能满足你!”
求你了,别用如此正经的语气,说如此下流的话!
元霄只感觉自己的脸颊烧得厉害,师荼瞧得她害羞的小模样,心中喜欢得不得了,想要抱抱她,亲亲她,却又不敢冒昧唐突。
只是将他炙热的视线死死锁定心中人,那眼神从旁人看来,深情得像是要吃人。
“陛下如今身上大好,臣教你批阅奏折吧。”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元霄心里欢喜又紧张,话都不敢说,任凭他牵着在龙案前并排而坐。
这本是关系到什么国策方针,那本涉及到什么权利斗争,别看小小一本奏折,简直就是各种权利博弈中心,所以,任何一本都马虎不得。
师荼给小皇帝讲解了一个时辰,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这是臣的折子,需要陛下亲批。”
元霄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首情诗……
顿时脸红心跳腿抽筋,师荼低头看着她,故意挑逗她说,“这份奏折陛下是准还是不准?”
元霄有些恼了,故意抬起头扬起下巴,桀骜地说:“事关龙体,朕得好生思量思量。”
“好,陛下慢慢考虑,臣等你。”说罢,很自然地在小皇帝额头落下一吻,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这才离开立政殿。
走出殿门时,秦放问他:“摄政王脖子酸不酸?”
师荼这才意识到点什么,揉了揉,不仅酸,还有点疼,以前连续批阅两个时辰都不会酸,今天是怎么回事?
秦放冷飕飕笑了,你说怎么回事?
尼玛,一个时辰,你有本事一直扭着脖子盯小皇帝,你脖子不疼才有鬼呢!
但作为忠君爱国之辈,秦放建议说:“下次摄政王教皇上批阅奏折,记得半个时辰换下位置。”他真怕哪天,摄政王成了歪脖子,临朝听政百官得斜着站才看得到他正脸。
师荼知道秦放在嘲笑他,但他乐意,怎么着?
都走出立政殿了,他又折回来叮嘱:“逍遥王的事,别急着告诉皇上。”
元涉拼了小命为了夺回户部那些卷宗,小皇帝若知道,肯定会内疚,要说也至少等元涉的身体恢复过来再说。
秦放点点头,这种事,他有分寸。
离开立政殿,师荼往宫厂走了一趟,去找谢瑶,恰逢萧恭也在此。
“需要我回避吗?”萧恭客气问。
“不用。”谢瑶和师荼几乎同时说。
“我问个问题就走。”
这是宫厂特地为谢瑶设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三个人,但启口时,师荼还是有些犹豫。
“呃,就是,那个……”
“嗯?”
师荼这个人,平素直爽得很,难得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谢瑶都有些担心了,“可是皇上又出了什么事?”
这位来找她,十有八、九是因为小皇帝。
师荼压低声音,凑近几分,神秘兮兮地问:“你们女人是不是习惯将每个月那几天都给记下来?”
什么每个月那几天?
你该不会是在说月事吧?
你一个大男人问我一个黄花老闺女月事的事情合适吗?
谢瑶脸都给憋红了。
“师荼,你把我当什么了?”
师荼正正脸色:“自然是最好的朋友。”即便如今不相爱,但却是比红颜知己更亲密得像亲人的关系。
这大概是那么多苦难日子里陪伴出来的情谊,跟男女私情无关。
“咳咳——”旁边的萧恭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轻咳了两声,喝了口凉茶压惊,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小肚鸡肠,干脆撇开眼,否则,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揍师荼。
“你问这个做什么?”谢瑶敛了敛脾气。
师荼干脆将她拉到一边,萧恭看到这个动作更郁闷了,刚刚都说了我回避了你们不让,现在避着我是几个意思?
他又喝了一口凉茶压惊,将自己坐得端正无比,绝对不拈酸吃醋。
“瑶儿,你说,我跟皇上有没有可能一发中的?”
卧槽!
师荼,你个畜生!要不要脸?
谢瑶又羞又怒又气,偏偏还有点惊喜,“这么厉害?”
如果真是,她岂不是有小小皇帝抱了?长得像小皇帝一样小小的一个人儿,那得多可爱?
谢瑶脸上的喜色严重刺激了萧恭,那位背脊都坐僵直了,干脆提了茶壶往自己嘴里倒凉茶,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师荼也觉得自己好厉害,一脸骄傲地委婉着:“你别激动!我只是今日看着皇上在算日子,一脸愁容。”
他可是有好好做功课的,把女人身上那些个秘而不宣的小细节都记在心里,这样,以后就算小皇帝有什么想瞒他,他也可以根据蛛丝马迹推测出事实真相。
试问天下有哪个做夫君的能如他这般英明神武?
谢瑶这回郁闷了,你特么就看到小皇帝算日子,就以为她在算月事,你知道她每个月的月事是什么时候吗?
谎报军情!
“你们女人除了记这个,应该没其他日子好记的吧?”
谢瑶想了想,“但时间提前延后都是有的,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一个人在这瞎兴奋个什么劲儿?
谢瑶真的好想给他翻白眼。
第一次做父亲,谁能不兴奋?
“你啊,等你什么时候成婚,也遇到这种事,就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
师荼再次把谢瑶说得面红耳赤,谢瑶真的恨不得抽死这个混蛋,偷偷看了一眼一派端正模样喝茶的萧恭,脸更红了。
她一个黄花老闺女,为什么要跟个老男人谈这种问题?
“摄政王若没其他事就请回吧。”谢瑶郁闷地下了逐客令,得到答案的师荼满意地离开,但在出门时,又想起一事。
“阿瑜还不回来吗?”
这一点谢瑶也很郁闷,谢瑜对小皇帝的偏执是根深蒂固的,即便以前他那么不待见那个昏君,但却也一直想要将他辅佐成一代明主,他知道眼前的小皇帝是假的,怎么可能没纠结没动摇。
谢瑶还真怕他走上歪路,最后再次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就跟小皇帝梦中预言的一样。
“放心,他会回来给皇上祝寿的。”不回来,她就押他回来!
师荼从宫厂出来,又往王文启府上跑了一趟。
“听说王丞相刚得了一玄孙?”
什么叫做刚得?
劳资得了几个月了。
而且就是在你攻上都的时候,我撞墙那一下若不是小皇帝挡着给撞实了,只怕跟这玄孙阴阳相隔,一面都没见着,现在,你竟然还好意思来问我这个。
但他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能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计较?
“摄政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本王有一个远房亲戚,刚喜得麟儿,本王想给他置办些小衣服小鞋子,但又不知道需要多大,所以想问王丞相借几件。”
“摄政王还有远房亲戚?”王文启简直惊呆了,当初师家不是被夷三族吗?就你一个活口,其他能留下来的,也绝对是跟师家把关系撇得干干净的,你哪里来的亲戚?
思及最近这位春风荡漾的样子,王文启计上心来,如果不是亲戚,那该不会是他搞出什么私生子来了吧?
摄政王有了私生子,那小皇帝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吗?
保皇之路,任重道远啊!
结果,师荼不仅借了人家的小衣服,还学了抱孩子的方法,王文启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摄政王,要不是知道你没成亲,老夫都要以为你的孩子要出生了。”
“迟早的事。”师荼嘴角不可遏制地翘了起来。
王文启胆战心惊,这还真有了啊?
“敢问王妃人选可是定下来了?”
师荼的笑容更腻人了,“差不多了。”
“是谁家姑娘?”
师荼笑眯眯瞥他,“一定是老丞相你想不到的人。”
抱着小玄孙摇了摇,师荼看得欢喜,“这孩子长得俊,老丞相把他也培养成辅政大臣吧。”
小皇帝那么好色的,她生出来的孩子也必定好色,生女儿可以嫁给人品信得过的人家,王文启的家世就合适,生儿子可以继承皇位,会需要好帮手,这孩子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