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告诉白栀不远处就有一个村庄,村庄有水井可以打水,又送了她一只花灯。
河边有其他人剩下的木炭,白栀抓住炭笔,想写些什么,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又怕惹来妇人怀疑,随便地写了几个字了事。
借着月光,白栀把花灯放入河中,顺便洗洗手,突然有人大喊:“你是何人,居然敢用吉祥河的水洗你那双爪子!”
“哦,那我不洗了,就擦擦。”正好河边水草丰茂,白栀捡了棵看得顺眼的擦手。
那人又怒喝:“这是吉祥河边的吉祥草,你居然弄坏了叶子,是不是故意的?”
她刚刚已经问过妇人,只要不喝水做什么都行。没事,我忍。白栀好脾气地说:“那我给它赔礼道歉。”
白栀蹲下来,认认真真地对着一棵草鞠躬,“可以了,再见,不送。”
“你给我站住!”身后的女子大声道:“你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如此无礼,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么?”
白栀瞟她一眼,满脸疑惑,“你哪位?有何贵干?”
女子闻言大怒,“睁大你的狗眼,我是永同侯府的姑娘,快不速速行礼。”
狭路相逢啊,永同侯府的姑娘只有一位,那就是《盛世风华》女主的头号情敌。
“见过何姑娘。”白栀推算今天究竟是不是黄道吉日,刚拜托掉反派女配又来了新的。
“看你还算识相,说吧,你是哪家的人。”
“小妹!你怎么在这?”忽然有人打断。
“大哥,我听说他今天也在城外,所以就等他。”女子羞红脸。
“陈公子现在在城内呢,听说书院的人邀他赏灯,所以不出城了。”
“什么?我们快点回去。”
白栀趁他们交谈快步离开,那男子却听觉十分灵敏,“给我拦住她!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定然不是好人。”
“这话用来形容你们兄妹更恰当。”白栀被何家的下人押回,淡淡回复。
“大哥,我问了,只不过是个穷酸贱民,还是赶回去见文公子要紧。”
“不行,今夜守备松懈,万一有贼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男子厉声:“你是哪家的人?有无路引?说谎的话小心我送你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白栀只得含糊其辞:“我是永安侯府谢家的人,因被人流冲散找不着同伴,还请何公子放我回去禀告家主。”
“谢家?你倒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谢家的人?”何公子反问。
何姑娘在旁边添油加醋,“我看啊,压根就是她在乱说,估计是哪家的逃奴想私会情郎。”
“何姑娘,杀人诛心,你不过动动嘴皮子一说,于我却是生死攸关。”
何公子也觉得过分了,“小妹,不许胡说,没有证据不要随意下结论,咱们押她回城,看看她是否撒谎。”
回了谢家那还了得,弄丢了心肝宝贝谢暮白,还妄自出城逃走,小命休矣。
“我有一物可以证明身份。”
出门的时候谢暮白又抽风,非要她带上那盏琉璃灯,说是如果迷路了就点燃这盏灯,他可以很快找到她。不顾白栀同意,把琉璃灯塞进了宽大的袖子里,还好提灯的木杆体积小,而且灯也轻,要不然何公子提及都快忘了这回事。
“嘶。”众人的目光都看呆了,不时发出赞叹。
“这是何物?”
“琉璃灯。”
白栀指着灯上雕刻的谢字,何公子点头,确实是谢家的徽记。
“我可以走了么?”
“不行!”何姑娘推开白栀抢过灯笼,“谁知道是不是你偷的东西,哥哥,对吧?”
“若茗!”
“我不管,我就要这个!”何姑娘蛮横道。
白栀立刻道:“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若茗,你喜欢的话我再找个别的给你。”
“我只要这个,我不要跟那群庸脂俗粉拿一样的纸灯笼,今夜灯会带着它去,陈公子定会被我吸引。大哥,我就求你这一次。”
何公子妥协,又对白栀道:“谢姑娘,深夜在外危险,还是由我们护送你回去吧,放心,核实了你的身份后,灯笼价值多少我双倍奉还。”
“你赔不起。”白栀冷冷道。
“谁不知道永同侯府最不缺的就是银两,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何姑娘,你可不要后悔。”白栀冷笑。
听这话里行间的意思,此物似乎弥足珍贵,有可能他们惹不起,“小妹,要不还是还给人家吧。”
“大哥怕什么?我看她最多也就是个奴婢,私藏主人财物是大罪,就算丢失了也不奇怪。”
“谢姑娘,我以十倍的价格买下,你再拒绝,就是不给永同侯府面子。”
“我的话只重复一遍,你们会后悔的。”
“别管她了,有没有火石,我现在就要带着它入城,让所有人为我注目。”
琉璃灯被点燃的瞬间,白栀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揪了一下,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有人送她的东西,而现在,它被另一个人拿在手里。
城门口慢慢接近,官兵还没有换岗,如果他们碰面一定会知道自己身份有疑。
停下脚步,心内涌现的不是苍凉,而是愤怒,原来她穿书来到这里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一手加速自己的结局。
鼓起勇气冲向那个得意忘形的女子,她不顾被烫直接拿过花灯,狠狠摔在地上,“看到这盏漂亮的琉璃灯了吗?砸掉也不给你。”
“来人,给我摁住她!”
女子发了疯的要惩罚白栀,扬起手掌就是一个耳光,还没听到响声,被一个人同样用掌力拍回手,女子还要回击,少年直接了当卸掉她的右臂,转身走向白栀。
少年的气场强大,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周围的人都逐渐散开,白栀倒在地上,视线模糊,双手依然不肯放开琉璃灯。
“傻瓜,不是说好点了这盏灯就会找到你,就不可以多等一会么?”少年将白栀散开的发丝梳理,替她擦干净尘泥,屈膝将她抱在背上,奇迹的是琉璃灯没有摔碎,只是裂了几条缝,不复以往流光溢彩。
“这笔账,我帮她记下了。”
“这女子是你何人?”何公子问。
“自然是至关重要之人。”
“看你的衣着打扮,也是谢家的公子?不知这位是你的哪个妹妹,改日我带□□赔礼道歉。”
“大哥别相信他们,宴会上我见过谢家的三个姑娘,没有一个人与她长相相似。”
“谁告诉你谢家只有三个姑娘?”谢暮白背着白栀,不再理会他们。
何姑娘不敢置信,“难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刁蛮任性的谢二姑娘?不对,应该是那个平庸无奇的四姑娘。”
“刁蛮任性用来形容你倒是很恰当。”白栀回击。
谢暮白皱眉:“觉得累就不要说话。”
白栀乖乖的闭了嘴,不知觉睡意沉沉。
谢暮白有出城凭证,官兵没有查看背上的人直接放行,还有路人在添油加醋,“小郎君与小娘子甚是恩爱哈,看娘子走累了还背着她走。”
谢暮白脸有些泛红,白栀又在此时转醒,“奴婢不累了,放我下来吧。”
“在外面不用自称奴婢。”
“那我该叫你什么?”
“公子。”
还不是一样是奴婢么……
谢暮白也注意到了,“你愿意自称什么随你,愿意怎么称呼我也随你。”
“白栀有一事不明白。”
“说。”
“公子为何也在城外呢?而且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一天到晚问题真多,”谢暮白停下步子,微屈膝,“下来,本公子累了,歇一会。”
第14章
华灯初上,光彩斑斓。谢暮白却站在灯火阑珊处,悄悄望着人流中心的少女一举一动,这家伙与同伴失散了也是迷迷糊糊的。
少女面容姣好,出门的衣服是按照谢暮白的审美搭配的,他向来不喜过份素净或者太过浓妆艳抹,正所谓浓妆淡抹总相宜,多一份太俗媚少一分太寡淡。
少女的服装很是隆重,却并不繁琐,红梅绣花斗篷将她衬托得格外鲜妍。
他就躲在树荫下,看着少女暗自发呆的身影,猜测她是否又偷吃了东西在想托词应付自己。
可他就一路目送那个姑娘从城中走向城门,那个时候,他就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听到她说自家主人病了,谢暮白又气又好笑,接着少女却说她是宋家的奴婢,谢暮白瞬间笑意无存。
腰间是老头子给的令牌,只要他说一声,官兵会立即把她拦住,可谢暮白犹豫了,也许她只是想出城去玩呢?也许她以为自己出城去了呢?
就这样跟着她来到护城河,平地辽阔,他只能在河流下游旁一颗孤零零的古树后面藏身,古树灯盏摇曳,照亮四周,却无人注意树根下与树影融为一体的影子。
有妇人给了她一盏莲花水灯,谢暮白隔的远没有看到她写什么,听到大娘说再过去有村子,他明白,白栀是真的要离开。
是他的绿豆糕不好吃?还是他的郸筒酒不好喝?还是他送她的灯不够暖?
妇人看白栀放完灯后就走了,白栀也要准备启程,谢暮白心里百般挣扎,他在下游,只要白栀想要真正的出京城必须经过这条路,要抓住白栀很容易,可她能心甘情愿跟他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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