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献心中本就有气,听见余聆这么吩咐,也不反驳,直接上了床,他翻来覆去,半响没听见余聆的动静,最终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了余聆一眼。不看也就罢了,他往余聆睡着的软塌那边一瞧,便瞧见余聆在黑暗之中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动,便将寝衣缓缓地褪了下来,露出大半个如软玉一般细腻的肩膀
。她没有顾忌着齐献,齐献能清楚的看见她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之下,泛着莹白的光,衣服渐渐往下,慢慢里露出温软的肌肤。
第9章 :给本尊上药
旁的聒噪声渐渐消失,齐献耳边是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逐渐越跳越快。
这种感觉齐献从前从来没有过,他面红耳赤,直觉是余聆用了什么妖法,顿时睡意全无,怒斥道:“你要做什么?!”
余聆没想到齐献竟然还没睡,她方才分明听见齐献的呼吸声逐渐均匀了才脱下衣服看看伤口,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警觉,后脑勺长了眼睛不成?
余聆迅速将衣服披上了,一时激动,方才用内力封住的血气翻涌,伤口便又迸出血液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让齐献忍不住皱了皱眉。
齐献在魔宫摸爬滚打这么久,素来是伤痕累累,对血腥的味道非常熟悉,他行动快过思想,禁不住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余聆故作镇定,将衣领拉好,今日同万幻比试,她本就对原主的功夫不够熟悉,基本是被万幻压着打的,难免受了些伤。
只是她身为魔尊,受了伤也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只能趁着大家都在宴会上玩乐的时候,先偷偷回了寝宫。
万幻的手法刁钻,那伤口偏偏在她背上,她方才瞧了半天,也没法子将药酒擦上去。
这时候是不是一个和齐献拉近关系的好时机呢?
余聆若有所思地看了齐献一眼,她背过身,露出大半个白皙细腻的后背,旋即便趴在了洁白的狐狸毛毯上,沉声吩咐道:“过来。”
齐献在心里头骂着余聆不检点,喉咙却是紧了紧,半响没动。他昨日里才对余聆有所改观,今日这妖女便要对他下手了么?
半响没听见齐献的动静,余聆才回头看了齐献一眼,她秀眉蹙起,沉声说:“本尊命你过来,上药。”
最后两个字很轻,好似是对齐献的解释。
余聆趴了一会儿,眼前便微微亮了些,侧眼一看,便看见齐献手里拿着点燃的烛台,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情,慢慢地靠近了余聆。
想要消除齐献对她的戒心,余聆的第一步便是先让他同自己有些亲密接触。
夜深人静,不正是互诉衷肠的好时候么?。烛光微微摇曳,齐献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余聆的后背并不细腻,除了还冒着血的伤口之外,还有深浅不同,大小不一的疤痕。有的伤口还泛着粉红,刚长出嫩肉,有的
却已经是陈年的疤痕,这样纵横交错的疤痕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的腰背雪白,腰肢纤瘦,肌肤细腻似是最上乘的绸缎,那一道一道狰狞的疤痕布在这样的肌肤上,便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怎么?不过是几道疤痕,便怕了?”余聆冷笑一声,她眸子微微眯着,声音低哑而又慵懒,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偏让人听出魅惑的味道来。齐献薄唇紧抿,同余聆相比,他身上的伤都算不得什么了。万幻用的武器也特殊,他用的是短匕,匕首前段却是勾起来的,一旦陷入人的皮肉,拉扯出来便是让人皮开肉
绽。
余聆其实这会儿已经疼得不行了,但是还是得端着自己魔尊的架子,故作镇定。她低低笑了两声,眉眼往上一挑,将装着药粉的瓶子放在了一旁。
“不过是一道伤口罢了,瞧把你吓的,果然还是个孩子。”
齐献不满于余聆这调笑的语气,他紧皱着眉头,终究也只是沉默着拿起药粉。从前齐家还未覆灭的时候,他并非是没有接触过江湖世家的女儿,英雄儿女虽说是不拘小节,但是女儿家总归是爱好看的,若是练武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便是生怕留下
伤疤,寻各种药去擦。
像是余聆这样的女人,他反倒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也是,余聆本就不是普通女人,不能够拿常人的眼光去看她。
她是魔宫之主,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不过是几道伤疤,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齐献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做什么。他吸了口气,沉着脸拿着药瓶子凑近了余聆。
第10章 :一句谢谢
余聆生平最怕痛,偏偏还只能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来,她察觉到齐献在慢慢靠近自己,伤口的皮肉便一阵一阵发麻,好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问:“上药了没?”
她趴在这里,就像是翻不了身的咸鱼似的,按照原主的经验,这药有效是有效,但是上药的那一瞬间,却是会让伤口剧痛无比。
余聆浑身紧绷,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却半天没有等到齐献,她忍不住,轻轻催促了一句。
齐献也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心情,被余聆提醒了之后才回过神来,他剑眉微沉,一张清隽的脸上染上暗色。
他拿起药瓶,动作轻柔,将药粉洒在了余聆翻起的皮肉上。
他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动作粗鲁一些,好歹能够报复余聆,然而等靠近了余聆,看见她紧绷着的身体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心软了。
药粉撒上去的一瞬间,余聆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翻起的红色皮肉上好像是撒上去一把辣椒粉一样,让余聆险些要忍不住喉咙里的痛呼声。
齐献发觉了余聆的颤抖,动作便先停了停,问道:“很疼吗?”
余聆竭力咽下喉咙里的痛呼声,她没察觉自己因为疼痛而涨红了的脸,一个眼刀朝着齐献扔了过去,怒声低喝:“少废话,快点包扎。”
余聆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手,将脸埋在柔软的毛毯在会中,让齐献给自己包扎。
她要是再抬着眼睛,怕是就要被齐献看见她泪汪汪的眼睛了。
疼死她了!早知道如此,白天就应该随便找个借口,拒绝和万幻比武的才是!
齐献在心里却是低低笑了两声,余聆虽然平日里表现得强势,可是受了伤,到底也还是个小姑娘,竟也会怕疼。
他拿起包扎的布帛,穿过余聆的手臂,唇角勾起来的笑容是齐献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包扎的时候,齐献的手指难免碰到余聆的肌肤,素来高高在上的尊上如今却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似的,竟是难得的乖巧。
齐献脸上涌起阵阵热度,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干咳一声,沉声问:“你便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经受了方才那样惨绝人寰的疼痛折磨,余聆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还有心思侧脸看齐献一眼,说道:“不知道多少人说过要杀我这句话,不过最后,都死在我刀下了。”
余聆咧开嘴,笑容残忍凉薄,齐献心口涌上来的热意便被这一句话瞬间浇熄。
“不过,他们也并非是什么都没留下,好歹,给我多了道疤。”余聆好似没有察觉齐献的异常,反倒是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伤口的疼痛渐渐消减,余聆趴在软塌上,渐有些许昏昏欲睡。
“谢谢。”
齐献给余聆包扎着,正安静的时候,却忽然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来。
“呵。”余聆轻笑一声,“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本尊说谢谢,还真是新奇。”
齐献猜想余聆身上的伤口十有八九便是左护法留下的,在演武场的时候,余聆让他滚,反是留了他一命。
“你本性也并非残暴,为何……”齐献没有问下去,只是一双琉璃似的眼珠子盯着余聆,硬是要探个究竟。听见这话,本来趴在软榻上的余聆身子微微动了动,她回过头,唇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并非残暴?你不过同我相处了几日,竟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来,果然还是小孩
子啊……”
往常齐献不觉得,可偏偏这次他不想让余聆将自己当做是小孩子看待。“我砍下来的人头,怕是比这魔宫的人还要多。就是比你年纪还小的孩子,都不知道有多少死在我手里了。”余聆声音泛着冷意,“纵是这样,你还能说出我本性并非残暴?”
第11章 :伤疤的来历
齐献执拗地抿着唇不说话了,他看人很准,虽然同余聆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也不知道为何,他便是愿意相信这个女人内心实际还是柔软的。
“为何?”
“杀人能有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活下去。”
余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她饶有兴趣的直起身子,回头看着齐献,笑容讥诮。
齐献慌忙将鹅绒软被搭在余聆的身上,眼睛不敢在余聆的肌肤上停留。
余聆嗤笑一声,倒也没戳穿齐献,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魔尊之位是怎么选出来的?”
“武力最高者得之?”齐献犹豫片刻,才给出了一个答案。
魔宫是武力为尊,从以前到现在,齐献听说过的魔尊,大多都是武力极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