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今儿就糗大了!
玉录玳扬眉:“那你看看,也不说是谁的人呢?”
“啧啧啧!”八福晋乐:“一个侍卫而已,瞧把你得意的,好像在说你夫婿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宝格楚也不是不行呐!你看,他出身博尔济吉特氏,算得上是太后的远房侄子。出身虽不说有多优渥,但也绝对的著族大姓了。”
“允文允武长得俏,又对你忠心耿耿的。还父母双亡,兄弟们远在天边,有等于没有。这就从根源上解决了婆媳、妯娌等诸多问题,而且……”
皇玛嬷当初把人分到你身边,就已经暗暗带了点儿撮合之意!
她老人家本就对你亲眼有加,成了她侄媳妇,还愁不变本加厉?
可惜她这个话还没说完,就被玉录玳一苹果堵了嘴:“而且你个头啊,而且!知道人家宝格楚好,那也该知道我已经和离过,还有一子实实在在的徐娘半老了。就,就算再嫁,也不能老牛啃嫩草,去祸害人家半大孩子!”
八福晋疯狂摇头,你才二十几岁正好年华,才没有徐娘。宝格楚二十有一,也就比你小了那么一丢丢。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岂不是好?
然而,她的樱桃小嘴被玉录玳的大苹果死死堵着,直到被送出门,也没再说出来一字半句。
更可怕是玉录玳被她的嘲讽给激出了上进心,已经不满足于在府中练武场上射靶子了。她要更近一步地学习,射狐、射兔技巧,以便更好追上自己吹出去的牛。
为此,她还特意带着自己的宝格楚师傅去了陪嫁的庄子。
数近庄子后面的后山,试图有所斩获。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倒是几度被宝格楚那潇洒矫健的姿态震撼,再度深化了俊侍卫人俊功夫更俊的印象。
眼见着他娴熟又优雅地杀鸡拔毛,处理过内脏。认真清洗后,给她做了个色香味俱全的烤鸡。玉录玳都不由高举双手点赞:“宝格楚你简直文武全才,宜室宜家!”
宝格楚一愣,继而瞧着她那泛着油花的嘴角。忙温柔一笑,掏出素帕:“格格擦擦?”
玉录玳心头一跳,莫名觉得佛拉纳的提议也不是不可?
打住!
玉录玳你做个人,不可以践踏幼苗,宝格楚还是个孩子。唔,换做现代也就是个大学生,还没毕业的那种……
好一番心理建设,终于稳住心中微漾后。玉录玳忍不住呸了一声,都怪佛拉纳那个口无遮掩的,乱开黄*腔!等明儿秋狝,务必得离她远远的,免受荼毒。
大队开拔日,兴冲冲来找小伙伴儿一起跑马却只得了个冷淡后脑勺的八福晋郭络罗·佛拉纳:……莫名觉得有点冤,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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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唯一的好朋友, 八福晋正经珍惜着。
就是被甩了脸子,也还是一夹马腹,快速跟了上来:“玉录玳, 哎呀玉录玳, 你等等我啊!别冷着个脸嘛,人家不辞辛苦,特意陪你过来的呢。”
“切!”玉录玳冷哼:“说得好像我不来,你会放着你们八爷带别的小妖精出来卿卿我我一样。”
这话够奔放,硬说得八福晋耳根红透:“咳咳咳咳, 你瞎说什么呢?”
“有你瞎说?”玉录玳一个大白眼翻过来, 八福晋陡然福至心灵:嘿!合着闹了半天, 还是那日多言惹祸。也怪她!好好的,做什么打趣人呢?
拿得起更放得下的八福晋果断认错, 叫了许久的好姐姐,才终于哄得好友雨过天晴。
两人并辔徐行,说说笑笑看着极为热络。
可把直郡王气得,刚一听着原地修整的命令, 就搭弓射箭直接命中路边驰过的灰兔。一片叫好声中, 他却只阴阳怪气地觑着八阿哥胤禩:“区区一只兔子而已,哪有什么精深箭术?不过专心致志尔。”
“骑射如办差, 最紧要的就是全力以赴,心无旁骛。八弟觉得呢?”
这是……
见佛拉纳与襄格格交好,怀疑他脚踏两条船了?
胤襈心中恼怒, 但不敢说。只能微笑拱手:“大哥所言极是,绳锯木断滴水穿石, 讲究的就是个持之以恒。弟虽不才,再练十年也难望大哥项背, 但弟有见贤思齐之心,肯定全力以赴的。”
所以你大可放心,不用怕我存左右逢源之意。
小弟不傻,太子更不!
“哈哈哈!”胤褆大乐:“如此,爷就等着八弟迎头赶上,他年再来秋狝,咱们兄弟也好打马射猎赛个痛快。”
“听大哥的。”胤襈笑应,眉眼间一片温润,仿佛没经过刚刚暗暗敲打、警示般。回去也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都不曾多对佛拉纳嘱咐半句。只无限温柔地听她提起跟玉录玳之间种种,淡笑说福晋高兴就好。
乐得佛拉纳直搂着他转圈圈:“高兴啊,怎么不高兴?有你这样的好夫婿,还有佛拉纳那样的好朋友,我都不知道多快活。嘿嘿,就觉得这小日子忒恣意,再有个儿子就齐活儿了。哎,胤禩你干嘛?”
正好好地说着话就被扔到了床上,佛拉纳眼睛都瞪圆了。
胤襈乐,轻轻一吻印在她眉心处:“加把劲儿,把福晋那一点点的不圆满给添上!”
一夜风狂雨骤,第二天早上佛拉纳差点儿变成一滩泥。不过就这,也没能阻止她爬上玉录玳的马车,跟她一起喝茶闲话。
谁叫唯一好友前阵子忙到脚打后脑勺,根本没空儿与她叙别情呢?
可算是得着机会了,当然不能浪费。
玉录玳:……
真宁可陪太后向往草原,也不愿看某人粉脸桃腮,满满的春意盎然。
得知她这想法儿的八福晋只乐:“那对不住了,从紫禁城到木兰围场得走十天,一个来回就是二十天,再加上行围。我这张桃花面啊,你大概还要看上很久很久很久……”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说,玉录玳还是忍不住扶额。
从北京到承德才区区五百里左右啊,生生走上十天……这可真应了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那句了。
“好啦。”八福晋亲手拿块蜜瓜给她:“来,吃块蜜瓜甜甜嘴,也放宽心哈。今年有了你这弹簧、杜仲胶胎,马车平稳了许多,连带着行进速度都快了不少。照这么算下来,没准可以早一两天到围场。”
玉录玳白眼,想说曾经我驾车走高速,俩小时就完活了。所以从十天缩减到九天、八天什么的,根本就不能安慰到我!
然而到底今时不同往日。
任凭她怎么怨念,大队人马也还是足足走到了八天头上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而这会儿,玉录玳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兴致勃勃。什么骑马、射箭、采野花的,都已经打动不了她了。此时的她只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好在奔波日久,康熙大概可能也许跟她同样想法儿。只略略跟前来接驾的众蒙古王爷们寒暄几句,就命随驾诸人先稍事休息,等晚上再行饮宴,接待蒙古王公们。
恭送圣驾后,玉录玳急慌慌找到了自己的帐篷。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连饭也没吃,就赴了周公的约。一直酣睡到太阳偏西,才终于被生生饿醒。
见她醒转,春花忙捧着衣服过来:“奴婢刚看着时间要叫醒您,可巧您就醒了。不知格格是按品大妆,还是入乡随俗,试试太子妃娘娘给准备的蒙古族服饰呢?”
玉录玳瞥了一眼那被放在上面的红、白两套蒙古袍笑:“拿都拿出来了,也别白费了我们小春花的一番心思啊!唔,就穿那套白的吧。”
困囿于京城的种种规矩,她可是很久没穿过白衣服了。
这会儿可到了个崇尚白色的地界,还不得好好穿来过过瘾?啧啧,纯正的民族风,手工刺绣。搁在现代光这一身就得大几千,更别说那配套的名贵首饰了。
连玉录玳拿出玻璃把镜照了照,都快被自己给迷住。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人要衣装啊!瞧瞧,这换套衣服而已,感觉却好像换了个人儿似的。
在春花秋月齐上手,给她编了一脑袋蒙古小辫儿的空档。玉录玳就着奶茶吃了一小碟子点心,确定肚子里不空,又给晚上的盛宴留下足够空间。她才拿绢帕擦了口手,闲闲问道:“宝格楚呢?”
打从隆科多试图用岳兴阿坑她的那次后,俊侍卫就自主自动地把自己升级成了她的贴身侍卫,等闲绝不轻离左右。
而今儿她都捯饬了这么久的服装发型,还没见俊侍卫身影,玉录玳就不免有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