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男人那里知晓了这一切后,他们也达成了共识。
一,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外人知晓。
二,便是实行奖赏制度,鼓励督促谢庚学习。
这便有了,考到多少名他父亲回来陪他几天。
或者高考之后给他买他喜欢的游戏机各种的奖赏制度。
沉鹿看着把腮帮塞得鼓鼓的少年,心下莫名心累。
不为别的,她觉得这种鼓励学习法跟她平日里哄沉呦呦没什么两样。
只是眼前这人是个放大版沉呦呦罢了。
“你先考到前一百再担心我告不告状吧。”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德这么说了一句。
“这有什么难的,我爸说了,我脑子好使得很,只是不用而已。”
“我一开动脑筋,别说一百名了,前十也就是时间问题。”
沉鹿掀了下眼皮,没顺着搭理对方吹牛逼。
她翻开书页就着刚才看到的地方继续浏览,鸦青色的碎发擦着她的耳畔。
谢庚见她不说话,将手边的一包薯片推给了她。
“你别光看书呀?吃点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
“我不喜欢吃这些。你要是吃不完一会儿带回去,之后饿了再吃。”
“什么不喜欢?我看之前那个陆谨行给你塞了好多糖果,你不都收下了吗?”
“都是零食,怎么你还差别对待了?”
谢庚和沉鹿没熟之前话可没这么多,也不知道是混熟了还是平时没人说话,现在就逮着她一个人叭叭叭。
他拿着一片薯片往沉鹿面前试探诱惑了下,见对方不为所动后郁闷地塞进了自己嘴里。
“看来不是零食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啧啧啧,可能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吧。”
“……你在一直叨叨叨什么?”
沉鹿被对方这阴阳怪气的话给气笑了,那合上书顺手拿了一罐冰可乐就往他面颊上贴。
谢庚被这么猝不及防的冰了一下,往后一躲险些给掉地上。
“我就说了句不喜欢,你一个人就在这里叨叨叨说了十句。”
“你有这嘴皮子工夫不如多背背文学常识,语文都不及格还敢叫嚣考前十。”
“……本来高高兴兴,你提这个做什么?”
沉鹿将手中的可乐放在了他手上,拿了纸巾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
“我也本来高高兴兴,你在我耳边叨叨叨什么?”
“比这树上的蝉还吵。”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本来打算喝口可乐中场休息的少年又开始哼哼唧唧了。
“我虽然吵了点儿,但是我说的又不是全让你不高兴的。”
“不像你,说的我没一句爱听。”
沉鹿扯了扯嘴角,被对方这毫无逻辑的话给气笑了。
“你刚说了什么让我高兴的了?”
谢庚擦了擦嘴角的残渣,眼皮都不带掀。
“陆谨行啊。”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刚提你喜欢的人了,你不高兴?”
“……谁给你说我喜欢他了?”
“不喜欢你干什么接人东西?”
当时陆谨行不想让谢庚听到他们的对话,声音一直放的很低。
尽管谢庚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却将一切尽收眼底。
怪不得当天回去的时候谢庚神情微妙地盯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原来早那时候就已经想歪了。
“那糖果不是给我的,是她给我妹妹买的。”
少年显然没把对方的解释听进去,他扔了片薯片放嘴里。
“你和他非亲非故的他干什么给你妹妹买糖果?他给你妹妹买还不是为了讨好你。”
“说明他喜欢你。”
“先不说你究竟喜不喜欢他,光是你对他态度可比对我和楚宇衍温柔多了。”
他摇了摇脑袋,分析得头头是道。
“然后结合你接了他的东西,就说明你也不讨厌他,甚至是有好感的。”
“你说我说的对吧?”
“……”
沉鹿没办法反驳谢庚,只烦躁地拿着书背过去翻阅着。
显然刚才少年的话剖析得她思绪也跟着乱了。
见对方背过去不搭理自己,谢庚咧了咧嘴。
“怎么?害羞了?”
“我懂我懂,少女怀春嘛,这对于其他女生来说很正常的。”
“等等,你应该不算少女。”
“金刚芭比?”
“……滚,四眼田鸡。”
“……”
……
陆谨行从公司回家的时候,刚一进门便看到了陈姨连忙过来给他使眼色。
“陆先生,许老爷子来了。刚来没多久,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我看着脸色不大好。”
“你一会儿进去能少说就少说话,别往木仓口上撞。”
男人扯了扯领带,听到这话后手上动作一顿。
他视线往旁边扫了一眼。
瞧见了多出的两双鞋子。
“……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还有顾少爷,他来的要比许老爷子还早些。”
“他看上去好像心情也不大好的样子。”
提到顾铤陈姨并没有刚才提起许老爷子时候那么紧张,语气也漫不经心。
“不过你不用管他,他不敢给你摆什么脸色。”
“……许言洲和林重辞呢,他们也在楼下吗?”
陆谨行大致上明白了什么,喉结滚了滚,又问了这么一句。
“没呢,许老爷子来了就让我带他们上楼做作业去。说没他的允许不能下来。”
“看样子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不然也不可能把他们都给叫去房间里待着。”
许老爷子有多疼孙子她不是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很少有避让着林言洲他们。
陈姨想到这里,心下的忧虑越发加重。
“他让我来一会儿也上楼去,我虽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听的。但是我还是有点儿担心你,我看许老爷子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陆谨行叹了口气,将那条酒红色的领带叠好放在一旁。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你先上楼,我处理好了再叫你下来。”
将陈姨稍加安抚了下后,陆谨行这才径直往客厅那边过去。
沙发上许老爷子正身子前倾,拄着根拐杖支撑着身体。
顾铤站在一旁,脸上还挂着彩,一看就是刚被揍过。
“老爷子让你久等了,今天公司事情有点多,回来得晚了些。”
陆谨行走过去坐下倒了杯茶水,氤氲的水汽将他的眉眼遮掩。
看不清楚神情。
“哼,你倒是处事不惊,都这个时候了都还有闲情喝茶。”
“……”
被许老爷子这么莫名说了一句,他嘴里这口茶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茶水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缓缓滑入了喉咙里。
“您别这样看着我,您今日来找我无非是因为沉鹿的事情。”
他指腹摩挲着杯子边缘,抬眸看向一直气呼呼瞪着他的老人。
“只是这件事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情,与您无关。”
“是,我是不该管!我也没法儿管!但是你这么做有想过人姑娘,还有你父亲吗!”
“你这是犯罪!知法犯法!”
陆谨行惊了,他手中的茶水也因为旁边人的话给吓得一哆嗦。
茶水滚烫,溅在了他的手背。
他缓了一会儿,沉默得将手中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只是恰好喜欢上了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姑娘,怎么和犯罪扯到一块了?”
见陆谨行丝毫没有坦白的意思,老爷子气到了。
“好啊,你还不承认是吧!”
他“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过去将靠窗边的柜子打开。
“哗啦”一声,里面好几罐糖果,粉色的芭比娃娃,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发夹也跟着掉落出来。
“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
“人姑娘才十七,你就这么猴急,成年都等不到就把人肚子搞大了?啊?”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陆谨行每天的工作都挺忙的, 回来时候也就吃个饭洗个澡, 洗漱洗漱就回屋休息了。
偶尔还会把没处理完的事务带回到书房熬夜解决。
所以他没时间,也没有什么精力去留意周围的变化。
就拿家里新添置的东西来说,除非是他特别需要的他才会留意下。
其余的,林言洲和许重辞买的东西, 或者许陵托人送过来的,他都没怎么注意。
见许老爷子往阳台那边的柜子过去的时候,陆谨行第一反应是疑惑。
疑惑那个小柜子是什么时候给放在那里的。
结果对方一打开柜子门,他的疑惑就变为了惊愕。
那小柜子看着也就半米高, 竟然放了一小山丘似的东西。
甚至还冒了山尖尖。
“怎么样?现在没话说了吧?”
许老爷子见着陆谨行怔然的样子,他冷哼了一声, 拄着拐杖敲了敲地板。
清脆的声音让男人稍微缓过神来。
“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要是真问心无愧我就算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的到。哼哼,你放心, 我没那么无聊特意请什么私家侦探调查你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