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掐了一下洛青松,洛青松吃痛地叫了一声“哎呦,老婆子,你掐我做什么。”
“掐你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柱子,奶奶的柱子终于回来了哟。”
“老头子,快去叫明德和吴氏回家,柱子回来了,做几个好菜。”
洛青松生生应了,又看了洛炎几眼,急匆匆的去找小儿子和儿媳。
“柱子又长高喽,京城的水土好啊,水土好啊。”
李氏颤抖着手,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洛炎的头。
洛炎顺势抱住了李氏,“奶奶,我好想你呀,好想你们呀。”
“奶奶也想你呀,奶奶的乖孙哟,在京城没人欺负你吧。”
“我有老师照顾我呢奶奶,共事的都是读书人,放心吧。”
“好,好,你刚回来肯定饿了,奶奶去给你做番薯饼垫垫肚子。”
李氏有些哽咽,拉着洛炎进屋,急忙生起火来要做饭。
李氏在生火,洛炎坐在小板凳上给她递柴火,“柱子你现在是官老爷了,快放下,哪能做这个。”
“有什么不能做的,况且我在自己家里。”看着奶□□顶的白发,洛炎有些鼻酸。
不一会儿,洛青松带着洛明德与吴氏也回到家里。
小叔见了他搓了搓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看着高大的侄子,拍了拍肩膀,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吴氏则是满脸笑容地没李氏指使的团团转,一会儿做这个,一会儿干那个,没有一点点厌烦。
大树下学回家,看到洛炎,有些不敢置信,被母亲拍了一巴掌,缓过神来高兴地跑上前去“大哥,你回来了。”
晚饭其乐融融,听着洛炎讲些京城的趣事,大树时不时抛出一个问题,洛炎一一解答。
晚饭过后,洛炎拿出自己从京城给家人们带回的礼物。
送给李氏的是一对玉镯,吴氏的一副簪子,给爷爷的是一套酒壶酒杯,给小叔带了一套木匠工具,给大树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用具。
东西没有多贵重,重要的那份心意。
难能回家,自然是要与几位好友聚聚的,如今莫有风的买卖做的越来越大了,陈冰今年中了乡试的榜尾,他对自己有着充足的认知,没有去参加会试,如今回了县学当教谕,也许在他准备充足,觉得什么时候可以一试的时候,会前往京城,参加会试。
抽空去看望了孙夫子,还带着堂弟大树。
堂弟大树在村学几年,如今也到了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才回家几日,明溪县令亲自上门拜访,如今的县这位令不是当初曾经指点过洛炎的那位了,听陈冰等人说,如今的这位刘县令为人还是不错的,没什么大本事,但守着一方百姓足够。
回家第二日便有人登门拜访,洛炎不胜其烦,与刘县令也相谈甚欢,于是便托他放出话去,假期有限,只愿与家人团聚,外人恕不接待。
如此算是止住了上门的人,每日到山上走走,读书,练字,指点大树的功课,陪着爷爷奶奶,临走之前多与好友们聚上几次,日子便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没有京城的繁华喧嚣,却令人心安。
提前联络好回京的商队,定下了回京的日子,家中的气氛也有些微妙的转变。
在家的最后一天,洛炎提着一个食盒上了后山。
镇上刘家铺子的卤味,唐家的糕点,一一摆在墓碑前,三个酒杯里倒满酒,看着潺潺的酒液,洛炎想着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的生活,真实,不舍。
喝尽了杯中酒,将剩下的酒水撒在墓碑周围一圈,拎着食盒下了山。
晚上,将自己小金库的大半都留给了爷爷奶奶,自己在镇上的小院,也已经转到了小叔的名下,给家中重建房子的人手也找好了,交给小叔看顾着。
爷爷奶奶的身体还算硬朗,洛炎也想将他们接到京城去,只是二老不愿,一来年岁大了,身子受不得颠簸,二来两人一辈子都在家乡打转,临到老,去京城,可别回不了家。
家中有小叔小婶照顾着,银钱充裕,便是请了仆人照看,也是使得的。
洛炎千不放心,万不放心,最终也只能放下心。
第二日,雇佣好的马车到了村子,洛炎坐上马车,撂下窗口的帘布。
洛青松与李氏看着马车轮滚滚,渐行渐远。
孩子你大步向前走啊,莫回头。
《我要光宗耀祖》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正文到此结束啦,之后会有一到两章番外。
因为这个世界主要进程就是科举,涉及到试题,以及相关的内容,查了很多资料,很多地方难免有些冗长,大家见谅啦。
下个世界会写轻松点,不会长篇大论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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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光宗耀祖-番外篇
大梁976年。
京城何家大小姐失足落水之后,足足十天才醒过来,看着身边的婢女秋月又哭又笑,待问了今朝何夕,便急着出门。
长安街上,乃是京城最为繁华的街巷,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何惜看着街上不少穿着大梁服饰,操着一口正宗官话跟着小贩讨价还价的番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秋月,这长安街上怎么如此多的番人?”
秋月并不奇怪大小姐的问题,自从大小姐落水醒来之后,记忆就像丢失了一般,忘记许多事情,大夫说落水脑袋撞到了尖石,确实有一定失忆的可能性,日后能否找回也是未知之数。
“小姐怕是记不得了,自贺大人率领船队出海遍访列国,便有许多海外之人来到大梁,经商成家,娶妻生子,落地生根。”
“像那位海外之人,虽然是赤发碧眼,但观其服饰言谈,想来已是入了我大梁户籍,如今也是我大梁人了。”
何惜闻言心中更是迷惑,“秋月,你所说的贺大人是哪一位大人,我怎么不记得?”
在她的记忆中,朝中何时派人出海过?亦没有姓贺的高官?
秋月此时也有些诧异,小姐怎么连贺大人都记不得了,落水之前,不是一直纠缠着要嫁给贺大人的儿子,小贺大人吗?
“小姐。”秋月欲言又止,看了看何惜。
何惜见她如此作态,也知大街上说话不便,如今脑子乱乱的,一头雾水,记忆大有不同,便歇了自己急着找人的心思。
“罢了,先回府吧。”
待回了家,何惜把秋月留在自己的屋子里,一主一仆,悄悄地说着话。
她自落水醒来之后,脑袋中就多了一份记忆,是她自己未来的人生,她本想借着这份记忆,谋求先机,弥补遗憾。
可谁能想到,如今却与记忆中大有不同。
秋月口中自己迷恋的小贺大人又是谁,自己得到的那份记忆中可是完全没有这个人。
半个月的时间,何惜待在家里,一边命仆人买来近年的书籍,一边从自己的心腹婢女秋月口中了解如今的大梁。
“一切都不一样了。”何惜合上手中的书籍,心中有些怅然。
“这位贺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及,另一位洛大人。”
比照着现实与自己的记忆,何惜一点点挖掘记忆与现实的不同之处。
追根溯源,从丁未年开始,那年会试的探花郎,自己的记忆中乃是御史冯玉展,因为自己的记忆中,自己的堂妹与冯玉展的儿子议亲,一门三进士,父子皆探花。
而现实中,却是这位贺大人成了探花,冯玉展则变成了传胪官。
这位贺清章贺大人,及冠之年中进士,风华正茂,明明是读书人,对于商贾之事却极为精通,作为翰林院编修,不知怎的得了圣上的青眼,自圣上提出出海之后,朝中便争吵的不可开交,待到海船建好,贺大人更是主动请缨,出海访列国。
周游列国的过程中,贺大人与番邦诸国建交,习得了多门语言。
一回生两回熟,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二次出海,圣上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允许贺清章带着大量货物,前往海外贸易。
不成想,这一次,就是数百万两白银的利润,赚了数倍有余。
而立之年的贺清章,十年之间,率领大梁船队数次出海,赚取银钱无数。
都说户部掌管着大梁的钱袋子,可这钱袋子,大半都是被这位贺大人给装满的。
如今这位贺大人不惑之年,身子不及年轻时候,已经不再出海了,官任正三品礼部侍郎,不过谁都知道,如今的礼部尚书已是年老即将致仕,待到致仕之后,礼部尚书非贺清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