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连忙夹一块,清香中竟然还带有一丝丝甜,和她往常吃的截然不同,“主主子……是怎么做的?难道是因为放了这个?”指着碾碎的虾皮。
“这个只能用来增鲜,没那么神。”燕来示意厨子也尝一下。待他们吃下去才问,“和你们做的有何区别?”
几个大厨相视一眼,最为年长的开口道,“奴才主子放的盐极少。”停顿一下,见燕来没有开口的打算,“奴才没吃出虾皮。”
“你们做的青菜微微泛苦,就是放的盐太多了。”燕来往盐坛子看一眼,“得空把里面的盐粒全碾碎。”说着发现有豆腐,“早上没这个吧?”
厨子接道,“没有。这个是不是留着晌午用的。”
“那我再做一个。”离晌午还早,燕来闲着也是闲着,“只做一遍,你们看仔细。”
庖厨里的一干厨子齐声应一声是,也收起了先前的轻蔑。
燕来见有猪肉,有酱豆,便准备做个家常豆腐。不过他只负责炒制,其他事都有厨子完成。
在厨子剁猪肉时,机灵的豆蔻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庖厨门口的院中,“主子,那边暖和,去那边歇会儿。”
燕来看过去,椅子那边阳光刺眼,还没过去都知道洒在身上多暖和,“真不像你爹的闺女。”
“奴婢像娘。”豆蔻说出来感觉有人瞪她,顺着这个感觉看过去发现是她爹,直接当没看见,随燕来去院中晒太阳。
“王妃!”
豆蔻抬起头,见是后殿的门房,“不在前面守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启禀王妃,燕夫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文修了一下,个人觉得是大改,建议你们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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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开店做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双叒改文了,大改,建议你们再看一遍
燕来想问,燕夫人是谁。话到嘴边忙咽回去,“我娘怎么来了?不是明天才回门吗?”说着转向庖厨,“梁州,是不是?”
梁州连忙从屋里跑出来,“是的,王妃,您没记错。”
“那我过去看看。”燕来说着就往外走。
豆蔻接道:“奴婢去拿斗篷,外面风大。”
“不用。”燕来抬抬手,“我娘不会在院里站着吧?”
门房道:“亲家太太在书房。”
后殿东西两边都是书房,东边是平王看书小憩的地方,西边是跟幕僚心腹议事的地儿。门房是个傻的也不可能把平王的丈母娘带去东边。
燕来到后殿直接往西拐,然而刚到门口就看到他便宜娘在屋里打圈转,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娘,怎么不坐?”燕来进去就问。
燕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燕来的手。
燕来僵住,随即就想挣扎,猛地记起对方是他这具身体的母亲,立即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怎么了娘?爹背着你搞出个儿子?”
燕夫人张了张口,好气又好笑,“讨打是不是?”作势要给她一耳刮子,手指伸出来朝他额头上戳一下。
燕夫人虽是黑风寨寨主的独生女,但其性格温柔,在家以父为天,出嫁以夫为天,可以说异常贤惠。比如因只为夫君生一个女儿,曾不止一次劝燕来她爹纳妾。
燕来她爹能把宁阳县攥手里,全赖有个好岳家。不说这个老丈人不同意,即便松口,燕来爹也没想过纳妾生儿子。
他一个小小县令,能在乱世保全妻子女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再来一对母子,老丈人不帮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来到长安以后,燕来他爹就更不敢想,谁知他的小妾有没有被忠王、贤王之流收买。
燕来正是通过身体残留的记忆猜出他便宜爹的心思,才敢这么跟他便宜娘说。否则他娘真会赏他一大耳刮子。
“那还能有什么事?”燕来问。
燕夫人叹气,“我就猜到你忘了。听你爹说平王今日没上早朝,是不是已经走了?”
燕来点一下头,“王爷怎么了?”
“你还没想起来吗?你和王爷成亲前一天,你外祖和几个舅舅来送你的时候怎么同你说的?”燕夫人对女儿的回答很失望。
燕夫人口中的舅舅是她外祖的义子。燕来和平王婚期一定下来,他们就带着黑风寨的一干人入住长安。
黑风寨一直以来只抢贪官污吏,可那也是个贼窝。
早年朝廷腐败,有的人不做贼只有死路一条。如今明君当政,哪怕贪者,也不敢像以往明晃晃的朝老百姓要钱。所以无需再做贼。
燕来的外祖为了燕来,为了黑风寨的孩子们,也不愿再做贼。
又不能坐吃山空,燕来的外祖父就让燕来跟平王说说,让黑风寨的好男儿跟平王上战场挣一份军功,老弱妇孺在城里找个零散活补贴家用。
前天早上,燕来答应的极好,到夜里芯子被换,昨儿上午燕来一心想着怎么算计平王,就把此事给忘了。
燕来不敢让他便宜娘知道事情真相,“对不起,娘,平王走得太急,我当时忙着给他收拾行李,就把那事忘了。”
燕夫人拧眉,“那怎么办?你外祖父还在家等着呢。”
燕来心说,我哪知道该怎么办,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抬眼看到她脸上的焦急以及担忧,燕来冷不丁想到他前世把人家闺女改的十恶不赦不说,自己过劳猝死,还占了人家闺女的身体,就一阵心虚。
“外祖为何非要他们上战场?”他那个外祖父好像不是什么贪功之人,不然早在宁阳县自立为王。
燕夫人:“他们不上战场能干什么啊?又不能去东西市开店。”
“为何不能?”如今民风开放,女子开店比比皆是,更何况男子。
燕夫人道:“他们没做过啊。把养家的钱全帖进去,还不得再回黑风寨。”
这话说的在理。
燕来正想说什么,看到豆蔻端着茶进来,“娘,坐会儿,我想想。”
“你有法子?”长安米贵,黑风寨上上下下百十余人都留在长安城,不出半年就能把钱用的一干二净。而平王这一走,用燕父的话少说半年,长则一年。燕夫人一想到半年后黑风寨的老人小孩还得回去当土匪,就急的肝疼。
燕来嗯一声,示意她做,随即命豆蔻把她爹找来。
燕夫人可没心思喝茶,“她爹也在府里?”
“府上的大管家。”话音落下,梁州进来,行个礼就等候差遣。燕来见他娘坐立不安,也没绕弯子,“梁州,东市哪家店最赚钱?”
梁州想了想,道:“最赚钱要数金银玉器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过那些店都有自己的工匠,王妃如果想开店,老奴不建议开那种店。请外面的工匠做,还没卖布赚的多。”
“卖布也赚钱?”燕来好奇地问。
梁州点头,“但那种店也不好开。同一种花色,可以有好几个价。不熟的人一不小心就被骗。不过王妃要是让奴才去,应当没人敢骗奴才。”
“忠王和顺王府的人也不敢?”燕来问。
梁州迟疑了。他们不敢要平王的命,坑梁州,能坑死他。
“除了这两样,还有没有?”燕来再问。
梁州:“有的,卖笔墨纸砚。可国子监那一条街上都是卖笔墨纸砚的。王妃想开那种店只能去国子监。但国子监四周的铺子贵,没个一两年很难回本。”
“今年不是有秋闱吗?”豆蔻提醒她爹。
梁州点头,“就是因为有,国子监四周的铺子都指望秋闱和明年的春闱赚一笔,即便家中急需用钱,也不舍得把店盘出去。王妃想开,只能去别处另寻铺子,再者就是高价盘一处,像奴才方才所言,做好两年回本的准备。”
“两年太久。”燕夫人摇了摇头,“没别的吗?”
梁州下意识看燕来,等她示下。
燕来揉揉额角,“除了金银绸缎笔墨纸砚,还有没有别的?”
“还有就是酒肆饭馆,或者怡红院那种。”梁州说出来,抬头看一眼燕来,脸上的担心不加掩饰。
燕来无语,“怕我做皮肉生意,污了你们家王爷的清誉?”
梁州老脸一红,“奴才不敢。”
“那就开酒肆吧。”燕来说着心中突然一动,“豆蔻,拿笔来。”
豆蔻应一声是,就去里间拿笔墨纸砚。
燕来接过毛笔顿时感觉手生,迟疑片刻,活动一下手指,在纸上最左边画几个方框。
豆蔻勾头看过去,只看出一条马路,马路两边是铺子,其他一概不知,“主子画的是东市?”
燕来微微颔首,随后又在最右边画一幅同样的图。
又琢磨一会儿,燕来在左边方格里写下吉祥阁、逍遥居、如意斋和飘香楼;吉祥阁三个字底下写一个男字,逍遥居下方写的是文和玩,如意斋是女字,飘香楼是茶水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