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你既是殿下派来的人我自然也不会乱说什么,只是你需得告诉我你究竟是何意图?”浅草说道。
韶微不耐答道:“殿下派我保护皇子妃。”
浅草问他:“那为何要装太监?”
韶微道:“管事这般说了,大抵是为了不让皇子妃心怀隔阂。”
他解释完,便又看向浅草道:“你可是想要胁迫于我?”
浅草心说他戏真多,颇是无语道:“正是,我觉得你这人颇是无礼,倘若你叫我一声浅草姐姐,我必然不会在我家公主面前乱说什么。”
韶微蹙了蹙眉,觉得这也并非难事,才道:“劳烦姐姐。”
他这般爽快反而叫浅草顿时不爽快起来了。
浅草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愈发地挫败地折回了屋去。
云嫣见她说去倒茶,转头却空手回来,颇有些奇怪,“你怎又走神了?”
浅草立马把方才保证给那韶微的话抛在了脑后,与云嫣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果真料得不错,那韶侍卫果真是个假太监。”
云嫣打量了她一眼,也不知她方才是怎么套出来这么个结果,但还是赞道:“你果真是能干得很。”
浅草舒了口气,顿时又觉得自己不那么稀里糊涂了,立马说道:“公主放心,奴婢定然会替公主盯牢身边的人,不叫任何人有机会能算计到公主头上去。”
云嫣支着下巴轻轻地“嗯”了一声,心说她能给自己寻些事情做做也是不错。
待到晚膳时,云嫣听管事说六皇子忙得不可开交,今夜不回来了,她便独自填了些食儿下肚,便洗漱歇了。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云嫣察觉到榻边上蓦地沉了沉,却吓得立马坐了起来。
屋内仅有床头一盏昏暗的烛光,景玉上了榻来,也正是要歇息下。
云嫣一边抚着心肝,往外头窗子的位置瞧了瞧,嘀咕道:“殿下这个时辰了还回来做什么?”
景玉扫她一眼,淡声道:“事务处理完了,不该回来?”
云嫣瞧着他的目光,不知怎地,又疑心白日里同那侍卫的龃龉被他知晓了,他才回来的……
她做出无知无觉的模样,假作困倦的模样又躺了回去,还翻了个身背朝着景玉。
景玉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却也没有刻意与她提起白日的事情。
深夜里床帐里没得安息,过了片刻消停下来云嫣还将脑袋埋在枕巾里不肯挪开。
景玉在她枕边支起手肘垂眸看着她,问道:“弄疼你了?”
云嫣哼了一声,红通通的眼睛才露出来瞪着他。
“你这般娇弱,何日才能怀上我的孩子?”景玉抚着她的背淡声说道。
云嫣望着他说:“殿下果真是为了孩子,而不是为了欺负我?”
他事事都一副中规中矩的模样,可到了床上她何时能与他中规中矩一回了?
今晚上他分明将她欺负惨了,却还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叫人甚至觉得他没有分毫私心。
云嫣越想越是恼羞,原还有几分忌惮,当下却满怀的委屈,“殿下就是为了欺负我……”
景玉见她竟真落了泪珠子,将她抱到怀里来轻声道:“帐内的事情都是夫妻情趣,怎就是欺负了?”
他想了想,与云嫣道:“倘若公主觉得这些事情也算是欺负,公主便是再欺负回来也是使得的。”
云嫣由着他给自己抹泪,心说刚开始她确实存了这样的想法,只是后来“欺负”了他两回她才发现,在这种事情上不管她是怎么欺负,他都不吃亏的。
她如今再听到他说这些话,便也愈发地发觉自己从前在他面前做的那些事情恐怕在他眼里同那自动将食儿送入虎口的傻瓜无异了。
云嫣雾眸里泛着水光,问道:“殿下只管告诉我这大半夜特意跑回来究竟是为了生孩子多一些还是为了欺负我多一些?”
景玉缓声答道:“公主这问题便像是在问我究竟是喜欢用膳的过程多一些,还是吃到肚子里的滋味更好一些。
我若是说是为了填腹,公主必然觉得自己这碗饭不香甜,又要与我怄气……”
景玉对她这路数熟得不能再熟,焉能不知道自己回答她哪个都是要招来她使性子的。
云嫣哼哼了两声,道:“我才不会……我这个人向来都大度得很,殿下即便去吃别人碗里的饭,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景玉拈起她一绺细发绕在指尖说:“只是景玉吃惯了山珍海味,不爱吃旁的粗茶淡饭。”
云嫣听他不经意间还夸到了自己,心里头没忍住暗暗得意,嘴上却还说:“听闻吃多山珍海味的人偏生就会喜欢上青菜豆腐呢。”
景玉问她:“公主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
云嫣忙着夸赞自己这道“山珍海味”都忘了要与他怄气,只娇娇地抚着自己的腰身与脸蛋说:“自然是呀,这里是鲜笋儿,这里是嫩藕,还有这里是肉丸子,殿下最喜欢吃哪些?”
景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后颈,温声道:“既是公主相邀,景玉自然是都要捧场的。”
云嫣顿时吓得小脸微微变色,忙将自己柔软的唇瓣凑过去在他唇角讨好地蹭了蹭,软声说:“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殿下还是改日再捧场吧。”
景玉见她乖觉,到底没有再折腾她。
等到第二日景玉又提醒了云嫣关于太后寿诞之事。
云嫣说道:“那殿下能叫韶微回去吗?我不爱身边有人跟着……”
景玉抚了抚她的脸颊,深黑的眸子对上她的视线缓缓道:“倘若公主不必我操心,我又何必要如此呢?”
他话中似乎还有旁的意思,云嫣想到那两幅莫名消失的画卷,心里头没来由的心虚,便又抿着唇儿,没再敢提。
刘太后寿诞在月初,在那之前,云嫣为了图安逸便再没出过府一步。
等到刘太后寿诞当天,云嫣便穿了一袭烟紫色妆花缎裙,上衫薄软不透,领口镶了玉色滚边绣缠枝细莲,下身裙摆似水波纹般折映着光影,裙上绣着金线莲瓣点缀。
浅草替她准备时原是觉得紫色能衬得她老成几分,可惜穿在她身上都叫她看起来鲜软可口得很。
云嫣在桌上妆奁盒里挑了两支碧玺流苏钗簪在鬓间,便瞧见镜中人梨容白嫩,莹眸澄澈,柔软的唇上点染过胭脂更是宛若樱桃鲜甜。
“公主可真真是个妙人,怎么打扮都是好看。”浅草诚心诚意地赞道。
云嫣亦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却还不忘最后一个步骤,将自己最喜爱的香粉在身上拍了一层,直叫身后浅草脸色微变捂着口鼻奔到了外头连打几个喷嚏。
她家公主什么都好,就是愈该隆重的场合便愈要往身上抹香,偏偏还是腻不死人不偿命的那股子浓郁。
待景玉来接时,云嫣便进了马车去,将自己几处精心装点过的地方都一一指给他看,叫他好生夸赞了一番。
“公主在人前向来都是最好看的。”景玉最后淡淡地夸赞道。
云嫣这时难免又喜爱上他这种不动声色的态度,听起来便像是极认真的评价,而非单纯地哄她。
待到了宫里,浅草见景玉神色如常离开,一面与云嫣往刘太后宫中走去,一面又问:“殿下方才在车上没与公主说些什么?”
云嫣扫了她一眼,颇是自得道:“自然是说了,他说我今日身上香气清雅不俗,一下子便猜到了我用的是菡萏花香。”
浅草顿时在心里默默为六皇子掬一把泪。
方才六皇子路过她跟前的时候,她都闻见他身上染得满满的香气都是她家公主身上的呢。
刘太后这寿诞并非是整岁寿诞,是以并未过于大操大办,但却也少不得要设上几席大宴。
白日里云嫣自然不能同景玉腻在一起,一直到夜宴结束,夫妻俩才碰到了一处儿。
云嫣也不知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喝了多少果酿,等到景玉见到她时,她便像是团软泥一般挂在他怀里,仿佛只要他撒开手她便能融化在地上似的。
景玉问道浅草:“公主喝了多少?”
浅草心虚地掰了掰手指道:“少说也有六壶了……”
景玉垂眸扫了云嫣一眼,发觉她是能耐了许多,从前两壶便醉得不行,如今却能灌得下六壶了。
浅草见六皇子脸色略有不善,便下意识想要帮忙搀扶云嫣,岂料云嫣还不乐意旁人碰她,气咻咻地拍开浅草的手,用着没甚力气的手臂缠在景玉身上,软声道:“这是我的,谁也不许抢去……”
浅草听到这话顿时尴尬地缩回了手,景玉便交代她今夜公主留宿在宫中,令她先去打点一番,浅草这才离开。
景玉将云嫣抱起正要离开,抬眸便瞧见二皇子立在那席位上不知看了多久。
待景和对上他的视线时,脸色才微缓道:“想来公主酒多了些,六皇弟好生照顾,你们早些休息……”
景玉抿了抿唇与他微微颔首,这才抱着云嫣离开。
待云嫣进到房里,景玉将她安置下后便要离开,却仍被小公主拽着衣摆。
云嫣硬生生赖到他怀里去,还打了个酒嗝道:“殿下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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