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英华,是元嘉的母亲,段国公府的大姑太太,也是他的大姨母。
话音刚落,他便掐碎了这名男子的喉管。
这个男人,是段英华府里的侍卫总管,是当初段英华出嫁时,从秦王府跟着她来到元家保护她的侍卫,名叫段诚毅。
那两名负责抬箱子的伙计做梦也想不到,段诚毅会被他们的目标所杀,仓促间丢下手中的箱子,转身就想逃跑。
秦王却直接掣出段诚毅的宝剑,将两个伙计给杀了。
把人杀了之后,他又易容成那贼人的模样。
他不紧不慢地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瓶灯油,将灯油倒在地上,又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着之后,丢在地上,随后扬长而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若非是花笺留在几个妹妹身边的护卫们得力,二妞这一次非得出事不可。
如果二妞真的出了事,花笺还不知道会如何自责?
毕竟,段英华是因为和花笺的矛盾,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秦王径自回了京城,依旧是顶着易容后的这张脸进的城。
他没有回秦王府,也没回忠义侯府,而是径自回了长渊侯府废弃的院落。
他在长渊侯府里等到天黑,才换了一身夜行衣,离开了长渊侯府。
他去了一趟元府,悄无声息地潜入段英华的屋子里,将段英华给杀了。
段英华和段英琦这对姐妹,虽然是他这具身体的亲姨母。
但是,他却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一直以来,他对这姐妹两个都是维持着一个客套的态度,对她们两个完全都没有亲情。
如果她们姐妹两个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别打花笺的主意,他也不打算对她们如何。
但是段英华这件事情办得,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限。
如果段英华不死,等一年后,她的禁足令解了,还不知道会引出来怎样的轩然大波。
秦王不想到时候才劳心费力地去想什么应对之策。
不让段英华作妖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去死!
将段英华一剑斩杀之后,他踏着夜色回到秦王府,径自进了自己的寝殿。
他谁也没通知,给用来烧暖气的煤炉子里添了一块蜂窝煤。
他和花笺虽然不在家,但宛如却每天都会把暖气烧起来,让这寝殿里暖和些,一来可以防止寝殿破败,二来若是花笺和秦王随时回来,就不需要现烧火了。
这么大的寝殿,若是不提前把暖气烧起来,想屋子里暖和起来,怎么也得七、八个小时。
秦王自己一个人简单地打水梳洗之后,便躺下休息了。
天还没亮呢,谢青阳便来敲门,“王爷,元府管家来送信,说元夫人昨天晚上被人杀了。”
秦王起身,将殿门打开,淡淡地开口道:“服侍本王更衣吧,找件黑色的衣服穿,也别戴冠了,用根银簪子也就是了。”
谢青阳进来,关上殿门,进了净房,帮秦王准备了温热的洗脸水,随后低声问道:“王爷,这奠仪,预备几等的比较合适?”
秦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她毕竟是本王的亲姨母,就预备个一等的吧。”
“是!”谢青阳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服侍秦王洗了脸后,又陪着他去了更衣室,帮他梳头更衣。
秦王换好衣裳,开口道:“去大厨房,给我弄点早点,让兄弟们也都吃饱了肚子再出门,下一顿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呢。”
秦王优哉游哉地吃了个早点。
这会子,留守在跨院里的宛如也起身了,她发现秦王居然回来了,不由得有些吃惊,赶忙快步走了过来,给秦王请安。
“王爷这是刚回来吗?王妃呢?怎么不见王妃?”
秦王淡淡地开口道:“王妃的书院有点忙,暂时脱不开身,本王回来办点事。记着,本王是昨天未时回来的,能记住吗?”
“是,王爷是昨天未时回来的!”宛如乖巧地应道。“而且是和谢统领一起回来的,回来之后,便没有再出去过。”
“你自去忙吧,不必管本王了,本王会在府里住几天,这几天,你也不必过来服侍,有青阳在就够了。”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宛如便乖乖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王吃过早点,在花笺用来放首饰的柜子里找出一套极品的红翡首饰,放到盒子里,随后带着谢青阳和一队侍卫出了门,去了元府。
这会子,元府门前已经挂了白灯笼,又贴了白色的讣告。
元府的管家领着几个小厮站在门口,正在迎接客人。
看到秦王的马车停了下来,元府的管家赶紧带着人飞奔了过来,哭着给秦王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这才起身请秦王进府。
秦王紧紧地拧着眉头,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大姨母怎么会被人杀了?什么人杀的?”
“不知道!”元府的管家哭着答道。“皇上让我家夫人禁足,打发了宫里的女官陪着我家夫人,听陪着我家夫人的女官说,是一个黑衣男子,身形非常高大,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此人杀了我家夫人,就离开了。”
第774章 没听说过
秦王开口问道:“可报官了?”
“已经报官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段国公和段国公夫人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两个步履匆匆,来到秦王跟前。
段国公开口道:“秦王殿下,怎么只有你一个?秦王妃呢?”
秦王淡定地开口道:“花笺筹备书院的事情,无暇回京。”
段国公不相信他的话,只觉得他说的是托词,于是开口道:“王爷,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秦王妃就算是再不待见你大姨母,也得露一面。不然,看在文武百官和官眷们的眼里,也不好看。”
秦王定定地看着段国公,“舅舅,忠义侯府失窃的事情,你可知道?”
段国公微微皱了皱眉头,“倒是听说了!”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忠义侯府失窃,我岳父岳母受到了惊吓,花笺尚且无暇回京,一个已经撕破脸的姨母死了,又与她何干?再说了,姨母是我的姨母,又不是她的姨母,有我这亲外甥参加葬礼还不够,为何还一定要一个外甥媳妇必须前来?”
“你……”段国公不由得心中恼怒,便想发火。
就在这时,段国公夫人在一旁拽了拽他的袖子,开口提醒道:“行了,你们舅甥两个这是做什么?赶紧进去吧,哪有站在人家大门口争执的道理?”
段国公便收敛了心头的火气,和秦王一起进了院子。
段国公夫人则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放声痛哭,“我的姐姐呀,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不管她心里对这位大姑姐儿是什么想法,但是面子上必须得让人觉得她很是伤心难过。
就见院子里已经布置出了灵堂,元府的人在院子里搭了个篷子,段英华的棺材就放在篷子底下。
元嘉披麻戴孝,和几个同样披麻戴孝的丫头一起麻木地跪在棺材旁边,有人前来祭拜,便磕头回礼。
看到秦王和段国公夫妇来了,大了赶忙扬声道:“有客到,燃香!”
秦王和段国公夫妇便在灵前停下脚步,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线香,正待祭拜,却见元太医突然带着楚云寒和一众官差从后宅出来。
看到秦王正在这里祭拜,元太医脸色铁青地来到秦王面前,一把抓住秦王的衣领,情绪激动地开口问道:“是不是秦王妃干的?是不是秦王妃杀了我夫人?我夫人已经被皇上下旨禁足了,嘉儿也如她所愿休妻了,她为什么还要对我夫人下手?”
段国公脸色一变,“大姐夫,你做什么?你赶紧把王爷放开!”
元太医好像疯了似的质问秦王,“秦王妃在哪里?怎么?她杀了我夫人,就心虚得不敢来我夫人灵前见她吗?”
楚云寒在一旁呵斥道:“元太医,没有凭据的事,你别胡说八道!”
段国公也开口道:“大姐夫,你别胡说!”
“国公爷,我夫人可是你的亲姐姐!”元太医愤怒地嚷道。“她便是有一万个不是,也罪不至死啊!”
秦王冷笑了一声,将元太医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掰开。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襟,淡淡地开口道:“元太医,楚大人,舅舅,还有元嘉,你们几个跟我来吧,我有些话,要和你们说。”
说完,他便径自去了后宅。
元太医、楚云寒、段国公和元嘉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都点名了,也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去了后宅。
秦王来到段英华的屋子里,这里就是案发现场,昨天晚上,秦王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杀掉的段英华。
此时,这间屋子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秦王大咧咧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随后冲谢青阳使了个眼色,谢青阳便将所有的下人全都撵了出去。
而且,谢青阳挨屋去搜,确保了整个院子里,除了他们几个,一个人都没有,这才退了出去,将院门关上,亲自带人守住院门。
元太医等人觉得秦王的举动有些诡异,元太医不由得恼火,“秦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便是身份贵胄,也不能在我的府中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