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
“谢你治好了她的头疼病呢。”
见天瑜不解,玉润道:“便是上个月,我母妃陪同皇后娘娘一起去进香,那日五妹妹也去了,我母妃说她最近莫名头疼,因五妹妹是福星转世,母妃便求你帮她对佛祖祝祷几句,你就真的替她祷告了,我母妃没几日便大好了。”
天瑜放下勺子惊讶道:“这个我可不敢居功,这是牛嫔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
“五妹妹莫要谦虚了,父皇已经找人算过了,五妹妹八字吉顺,命中注定是大福大贵之人。
所以你一回来旱灾就没了,天下各地都风调雨顺,我母妃的头疼病也好了呢,这都多亏了你这个福气包。”
玉润微笑看这个民间寻回的妹妹,虽然她偶然举止粗鲁一些,但玉润就是觉得跟她投缘,觉得她是个良善的女子,不说别的,但看她那双清澈纯粹的眼睛,绝不是一个心怀叵测之人能有的。
天瑜苦笑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心里明白,真不是这回事,什么福气包,命格吉顺都是巧合而已,不然的话这个原剧情里女配也不会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
但若是否认的话,似乎也不大好,难道要打皇帝的脸。
再说,她也不想再被赐死了。
“咳咳,四姐姐说是便是吧。”
天瑜硬着头皮认了,感觉到一道轻蔑的目光,她循着望过去,只看到赵姑姑一张若无其事的老脸。
外面有婢女通报:“驸马问安。”
天瑜一怔以为是顾清晗又回来了,她惊讶地抬头,却发现进来的是四驸马董高朗。
天瑜见过他两次了,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见面多少算是朋友了,她在脸上堆起了礼貌的笑容,正欲打个招呼,忽而感觉到背后秋兰扯了一下她的衣裳。
天瑜奇怪地转回头看秋兰,秋兰朝着玉润的方向努了一下嘴。
天瑜这才发现玉润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就跟庵堂里主事的大尼姑一样,还有仆人上前把贵妃榻上吃饭的小几撤掉。
天瑜发现整个暖阁气氛逐渐凝重,所有人都不说话默默做事,最后丫鬟们分列两侧站好,只有她和玉润一左一右坐在上首贵妃榻上,阵势看起来莫名像是县太爷要开堂问案。
只是不知审的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成绩不太好,低于心理预期,说实话下午的时候有点难过的,后来看到评论里许多小天使的鼓励,让我静下心来想了很多。我写文的初心是什么呢,不就是把心里的甜甜的故事分享出来,希望有人能看到我的故事吗?现在我认真写,小天使在快乐地看,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放下期待,保持初心,也许就可以收获惊喜的意外。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飞冲天的运气,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所以更要努力,有一天那种运气到来的时候,才会有抓住运气的实力。沉溺在负面情绪里只会越来越丧,保持积极健康向上的心态好好生活才是正确的做法,谢谢小天使陪我走到了这里,加油加油!
第26章 你们难道还没圆房吗?
四驸马董高朗一直垂手站在暖阁门口, 不敢迈进门槛一步。又过了片刻,天瑜听见玉润庄严道:“可。”
董高朗才端端正正走进暖阁中央, 当着一屋子婆子丫鬟的面,恭恭敬敬给跪下:“臣给四公主请安,给五公主请安。两位公主安否?”
玉润正色道:“本宫安好。”
天瑜结巴了一下:“本,本宫也安好。”
请个安而已, 整得跟皇帝上朝一样, 天瑜刚想说免礼,又一想这不是自家驸马,只能忍住, 坐着生生受了董高朗三个磕头礼, 玉润才道:“起身吧。”
董高朗站了起来,眉眼带了浓情笑意看向玉润:“公主昨晚睡得可好?”
玉润未及答话, 赵姑姑尖刻的声音响起来:“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董高朗忙拱手:“是臣失礼了,请公主恕罪。”
天瑜诧异地看了赵姑姑一眼, 为了缓和气氛,她笑着拉过玉润的胳膊拍了拍,客气地问董高朗:“四姐夫可吃早饭呢, 要是没吃就一起吃吧, 你来得正好,我跟四姐姐正吃饭呢。”
董高朗惊喜地看向玉润:“臣求之……”
“咳咳!嗯!”赵姑姑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玉润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听到赵姑姑咳嗽又立刻把眼神从驸马身上别开了。
董高朗硬生生收回了后半句话,改口道:“臣还赶着上朝,就不打扰两位公主了, 臣告退。”
董高朗失落地走了。
天瑜看到玉润的眼睛满含着柔情,追随着那个清隽男子的背影,目送他很久。
仆人重新把小几摆上了,伺候着两人吃饭,但是玉润似乎没什么胃口,连茶杯那么大一小碗粥都没喝完。
天瑜本就是吃过才来的,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放下了勺子:“四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家驸马呀?”
见玉润一脸迷惑,天瑜又解释了一下:“刚才你家董驸马问安那么大阵势,吓我一跳。”
这下轮到玉润不明白了:“妹妹为何会有此一问呢,难道你家顾驸马平日里不问安吗?”
赵姑姑抢着道:“驸马不问安恐怕于理不合,乃是蔑视公主,蔑视皇家。”
天瑜觉得这个赵姑姑有些奇怪,她似乎很怕自己会说出并不让驸马问安之类的话,所以才拿了两顶大帽子出来,随手准备扣在顾清晗头上。
天瑜是不在乎顾清晗怎样的,但是她在乎孟蓉蓉,孟蓉蓉很在乎顾清晗,四舍五入一下,约等于她在乎顾清晗。
天瑜道:“君臣之礼不可废,顾清晗当然要问安,只不过问安是他的义务,免礼是我的权利。据我所知,就是父皇也会常常叫身边的股肱重臣免礼以示优待呢,夫妻相处不可如此一板一眼的,隔三差五姐姐也该给驸马一点甜头。”
玉润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没敢说。
赵姑姑很不屑地瞪了天瑜一眼,那眼神里明明白白是蔑视:“我家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不需的去讨好男人,自古以来便没这规矩。”
天瑜心知肚明,这老太婆一定想嘲笑我一个卖肉的小贩子,登不得大雅之堂,可惜她又没有孟贵妃那身份地位可以跟我直接过招,只好玩阴的用眼神表达了。
天瑜怒极反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面上瓷器一颤:“讲到金枝玉叶,我倒是想问问赵姑姑,我们两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坐在这里聊天,有谁问你一句了吗?你总是擅自插嘴算哪门子事,算哪门子礼!主子不问你就该安静如鸡知道吗?你要么滚出去,要么闭上嘴!”
天瑜很不高兴,原本她真不想跟一个老妈子计较什么,一来她这身份地位实在不值当跟一个奴才计较,二来,她现在毕竟在别人府上做客。
可是这赵姑姑如此给脸不要脸,胆大包天极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下天字号公主的脸子,那可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如果不给这老太婆长个记性,传出去岂不是都要说本公主是个软弱可欺之人。
玉润惊叫了一声,拿帕子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看向天瑜。
她性格温柔,因着母妃不受宠,自小在宫中也常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一向是能忍便忍了,养成了谨言慎行的性格,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谁也没想到天瑜会突然变脸,更没想到她发起怒的气势竟然如此骇人,屋里侍奉着的丫鬟婆子们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赵姑姑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她作为内务府派来的管事姑姑,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如今被天瑜训斥地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心里自然不忿,她仗着资格老,倚老卖老为自己争辩道:“奴婢……只是想提醒一下公主莫要坏了规矩。”
天瑜见她还在嘴硬,真是一点面子也不想给留了,厉声道:“奴婢?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的是干什么的,刚才董驸马问安的时候,你也在旁边看着呢,驸马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身份不比你高多了,人家都知道小心翼翼谨遵本分,你一个奴才,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我倒要问问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玉润公主有些担忧,拉着天瑜的袖子柔声道:“五妹妹息怒,这,这八成是个误会,那个,赵姑姑你莫要说话了,问你话的时候再说。”
赵姑姑只得忍着气闭上了嘴,恶狠狠地剜了天瑜一眼。
饭是吃不下去了,天瑜喝了几口清茶压下火气,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笑着对玉润道:“四姐姐,你家驸马可真俊俏,往那儿一站瞧着就斯斯文文的挺好看,让人羡慕。”
玉润脸一红:“五妹妹,你家驸马那般好颜色,所到之处人人皆叹他丰神俊逸,你竟说羡慕我,莫不是在拿姐姐玩笑。”
天瑜还未及答话,赵姑姑又抢着道:“二位公主应当知道礼数,如此明目张胆的议论男子于礼不合。”
天瑜把手中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你这老太婆可真够烦人的,我们两姐妹夸赞自己的驸马,怎么就成了议论男子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敝帚自珍,哪怕一根破扫帚,是自己的都要珍惜,我就想夸夸自己家驸马怎么了,犯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