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好疼,沈思游面色扭曲地甩了甩手,这个爹可真是人渣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死手!
“你怎么样?”贺慕担心的问。他伸出手想看看沈思游被砸的那只手却被沈思游躲开了。
沈思游说:“我没事。”
眼见贺慕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沈思游叹了口气把手举到他面前:“只是有一点点红,一会就好了。”怎么之前没发现贺慕这么脆弱?
沈思游的整个手背红肿一片,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一点点,小心地把她的手捧在手里,贺慕低着头陷入了自责之中。
要不是自己她不会受伤。
贺慕头顶的两撮头发微微翘起,沈思游莫名感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她不自觉地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眨了眨眼睛,沈思游非常自然地收回了手,又大意了。都说男人的头发摸不得,幸亏他刚帮了贺慕,贺慕应该不会介意。
向前一步,沈思游面对倨傲地坐在沙发上两口子微微笑了。
既然这两口子这么过分就别怪她口吐芬芳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今天贺伯伯可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贺仁斜着眼睛看了她一下,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推着贺慕来到贺仁和朱丽娜的正对面,使两边的局面处于平等状态。沈思游望扬了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贺慕拉住的手:“怎么没有我说话的份,我可是贺慕的未婚妻。”
“未婚妻?我告诉你,就你这么没教养的丫头片子是进不了我贺家的门!”朱丽娜耻笑一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沈思游看着宝宝在朱丽娜和贺仁头上飘来飘去薅着他们头发也不阻止:“进不进的去门贺伯伯说的不算,当然这位大妈您说了也不算。”
其实朱丽娜保养的很好,她的实际年龄应该差不多五十岁,但是从外观上看还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年龄是每个女人都会在意的事情,当然朱丽娜也不例外,她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叫谁大妈?”
拢了拢耳朵前的头发,沈思游笑得一脸得体:“这里就您一位大妈当然是叫您了!而且我叫你这声大妈都是抬举你了,至于教养问题我自认比不过大妈您,上杆子当小三这种教养我爸爸是不会教我的。”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先是贺慕他爸爸,再是他哥哥,现在轮到了我,是不是我们整个贺家都要被你骂过一遍?”朱丽娜觉的在嘴皮子上她斗不过沈思游,于是就拉着贺仁,甚至贺慕一同现在沈思游的对立面。
但是吵架这种事本身就是女人擅长,贺仁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就在没有下文了。
“骂没骂过贺伯伯我忘记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从来不骂……人。”沈思游对于朱丽娜的这种小把戏完全不放在眼里,她冲着宝宝使了个眼神提醒他该干活了。
“你……”
打断对方的话,沈思游接着说道:“说起贺家人有一点我听佩服您的,贺慕一直在这件房子里住到成年,期间被你语言攻击,冷暴力,甚至虐待。这位大妈,我想问问你,你就一次都没梦到过贺慕妈妈吗?这里可是她的家,兴许她就在你旁边看着你哪!”
说完沈思游还指了指朱丽娜旁边空着的位置。
沈思游的话刚落下,吊在棚顶的水晶灯发出叮叮铃铃响声。好像是有风吹了进来。
但是朱丽娜明明记得她关了窗户,那这风又是怎么来的,正当她想站起身四处查看时桌子上的果盘砰的一声吊在地上。
上面的水果掉了个满地。
朱丽娜这次记得很清楚,没有人动果盘,而且都是习惯把果盘放在桌子最里面的。那果盘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第14章
从不信邪的朱丽娜也有点毛骨悚然起来,不会真有鬼魂吧?
贺仁下意识地动了动离朱丽娜远了一些。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沈思游悄悄对宝宝举了个大拇指。
得了夸奖的宝宝高兴的飘到朱丽娜旁边对着她的吹了口气。
朱丽娜瞬间感觉一股凉气,冻的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啊……”朱丽娜一声惊叫,倒在贺仁身上,因为她的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看着旁边的空位置。
沈思游用眼神止住了宝宝的下一个动作,本来就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做的太过了以后没法跟贺慕解释。
听贺慕的吩咐沈思游从保险柜了抱出了一个木盒子。
宝宝飘到木盒子上方用小手戳了戳木盒子皱着两条小眉毛:“这个盒子有点奇怪。”
沈思游看不出来那盒子有什么奇怪,但是贺慕能把它放进保险柜里,这东西应该挺重要的。
她抱到贺慕面前正准备要递给贺慕,这个时候朱丽娜却是一声尖叫:“这个东西为什么还在家里。”
贺慕冷冷的说:“这是我母亲的家,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沈思游手一抖差点给丢了出去。
不过还好,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大,鬼都见了还能怕这一个骨灰盒。
不过她确实不太懂贺慕的脑回路,为什么把骨灰盒摆在家里?
也就是说贺慕妈妈的墓地现在是空的。
“都说亏心事做多了,就会遭到报应,贺伯伯,朱大妈你们要小心呐。”走之前,沈思游给惊恐的两人留下了一句话。
两人一鬼外加一个骨灰盒畅通无阻地出了贺仁家。
出了门沈思游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幸亏她有看天气预报,出门的时候拿了把伞。
沈思游把伞固定在轮椅上,推着贺慕,宝宝看见了好奇的挤了进来。
“我们现在去哪里?”沈思游问。
贺慕回答的很平静:“去墓地。”
“是要把你母亲送过去吗?”还好还好,贺慕不是把骨灰盒拿回家。本来家里就已经有一只小鬼了,要是再来一个她估计要神经衰弱。
不过她没看到贺慕妈妈,估计人家早就投胎去了。
“恩。”然后贺慕回过头认真的看向沈思游。
“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这么知道我以前受过朱丽娜的冷暴力和语言攻击?这种事我可是连小姨都没有说过。”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从书上看到的。
沈思游早就想好了说辞:“因为每一个从不幸福的重组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大都经历过这些。”
贺慕似乎相信了她的话,不在言语,他抚摸着怀里的盒子看着烟雨朦胧的马路尽头轻轻的说:“走吧。”
因为下雨,墓地里并没有人……也没有鬼。
来之前沈思游做了好长时间的心里建设,就怕在这里碰到些形状恐怖的鬼。还好除了宝宝以外她没看到别的鬼。
雨停了下来,只剩下空气中潮湿的雾气。贺慕掏出一方手帕细心地擦拭着墓碑上的雨水。
墓碑上的女人温婉而又美丽,可以预见生前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其实我原来是想让母亲亲眼看着我报仇的。”贺慕的声音很低,他抚摸着墓碑眼里满是眷恋。
“那你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哪?”沈思游很好奇。
贺慕回过头眼里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以前除了小姨,我心里就只剩下仇恨,而现在……这里有些东西变了。”
沈思游不懂贺慕想表达什么,当然贺慕也没想让她明白。
他对着墓碑上的人低喃:“我只是想让母亲知道,我会好好活着。”
毕竟他的心中有了牵挂。
宝宝在墓地里不停的穿梭好像在找他那不存在的同类。
一阵风把天上的阴霾吹散了,露出了点点阳光,天晴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气温太低还墓地的阴气太重,沈思游回来就感冒了。当然阴气太重这只是沈思游自己的说法。
而现在贺慕正在逼着沈思游喝阿姨给她熬的姜汤。
“我已经吃药了,就不用喝了吧。”对于姜汤沈思游是拒绝的,她讨厌姜的味道。
贺慕端起桌子上递到她面前:“难道你想传染给我?”
沈思游:……
呵!她就知道贺慕没那么好心。亏她还以为贺慕关心她,感动了那么一下下。
英勇赴义一般仰着头把姜汤一口闷下。整个口腔里都是姜的辛辣味,沈思游伸着舌头哈着气急急忙忙就要去找水喝,这时一盒巧克力出现在面前地桌面上。
沈思游迫不及待地拆开外包装把巧克力塞进了嘴里,浓香的巧克力味瞬间冲淡了口中的辛辣。沈思游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她笑眯眯的说:“谢谢啊。”
面对着眉眼弯弯满是笑意的沈思游,贺慕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跳的飞快,就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握着轮椅扶手的手心竟然也紧张的出了很多汗。他转过头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反正也快过期了,丢了也是浪费。”
低头看着生产日期距离今天只有半个月的巧克力外包装,沈思游摇摇头笑了,这个人还真是别扭的可爱。
她站起来隔着桌子把剩下的半块巧克力送到了贺慕的唇边:“很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