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庭继极其自然的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搭在屏风上,然后穿着白色的中衣走到了床边,看着她道:“往里面躺一躺。”
李锦瑟:“……”
这,这是要睡这儿,太突然了。
沈庭继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轻咳一声,然后侧着身子躺下来,将她往里面挤了挤,低声道:“我什么也不做。”
明明是一句既简单的话,听在李锦瑟耳里却极其暧昧,但是此刻若是再将人赶出去未免太过于矫情,她悄悄的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让出了点位置。
他果然说话算话,只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然后轻轻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睡吧。”
李锦瑟躺在他怀里用手指卷着他的发丝,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什么,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想说的?”
比如,今天早上那个月娘是谁?
沈庭继似乎有些累了,闭上眼睛揉了揉她的头顶,“很多,但是今日有些累了,改天再一一说给你听。”
李锦瑟其实白日跑了一整天困乏的很,此刻又吃了粥只觉得整个人身子都暖暖的,他说的对,以后再说也不迟,她悄悄的伸出手环住了结实有力的腰身,将头埋进了他带着松香气息的怀抱里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一睡醒便觉得被窝空荡荡的,她摸了摸一旁的床榻,已经空无一人。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伸了伸懒腰起身将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来,将屋子里的暖意吹散了些,天还未亮,雾气有些重,她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他舞剑的声音,她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她活动了一会儿筋骨便听见屋外有敲门的声音,她只以为是桑琪,想也没想的回了句,“进来吧。”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桑琪,李锦瑟抬头看了看来人愣了愣,“是你?”
眼前的居然是昨日见过的月娘,那月娘羞怯怯的上面福了福,然后冲身后的丫鬟点了点头,那丫鬟手里端着热水放到了门口的架子上。
“公主,月娘过来伺候您梳洗。”
她说着便亲自动手去拧盆里的帕子,李锦瑟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这一大早的她怎么来了,怎么,这是跟桑琪抢活干,还自带丫鬟的那一种。
她正要说话,又见着挡风帘子被掀开,桑琪端着盆热水进来了,见着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愣,脱口而出道:“这是?”
李锦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沈庭继也进来了,他刚练过剑,这么冷的天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他见着眼前的情景皱了皱眉头,不禁想起了昨日祖父的话。
李锦瑟的眼神在他微微有些敞开的领口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讲目光转向一见到沈庭继进来便羞怯的低着头面红耳赤的月娘,她就算是再迟钝也是看出来眼前这是怎么回事了,这月娘是追着沈庭继过来的,这一大早的倒是挺积极。
她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二人,一句话也未说。
她倒要看看沈庭继面对这种事怎么办,她天生懒,也没有那种喜欢跟人斗来斗去的恶趣味。
她昨日见到月娘心里对她并无恶意,毕竟沈庭继这样的人没个人喜欢反倒是不正常了,可今日一大早这么追着过来了那就过分了。
这是谁给她的脸皮跟勇气,梁静茹吗?
月娘大抵是见到沈庭继头上有汗水,拿着帕子上前冲他笑了笑,“月娘帮二爷擦一擦。”
沈庭继后退两步,“不必。”
他径直走到李锦瑟面前然后弯下腰冲他扬了扬下巴,“劳烦媳妇儿了。”
李锦瑟:“……”
算你识相!
桑琪赶紧递了一块帕子过来,她将那毛巾接过来了,恶狠狠的擦了擦他的额头,咬牙道:“怎么,伺候的你不舒服吗?”
沈庭继眨了眨眼睛,低声道:“疼。”
“忍着!”李锦瑟冷笑,然后瞥了一眼一旁心疼的不行的月娘,低声道:“要不,换月姑娘试试?”
沈庭继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前,“我只要媳妇儿一人足矣。”
月娘见着他俩旁若无人的恩爱,拿着那帕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羞得满脸通红。
沈庭继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下去吧,以后不要过来了。”
月娘当即红了眼睛,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李锦瑟见人走了,将手中的帕子掷到水盆里溅起了一些水花儿,她慢条斯理的坐到那看着还弯着腰的沈庭继笑眯眯的说道:“这怎么,人都追到这儿来了?”
作者: 李锦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
沈庭继:方便面好像碎了一包……
李锦瑟:什么,桑琪,换榴莲!
今天更新的实在太晚了!
第65章
沈庭继瞧着面前的小女子看似在笑,实则眼里没有半点笑意的女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李锦瑟被他这么一笑反倒气势上弱了半截, 怕被他看穿自己心里的醋意, 转过脸去桑琪,“替本宫梳洗, 咱们出门去。”
桑琪赶紧走到雕花木架上端了热水过来正要忙活,沈庭继自她手中接过木盆冲她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吧。”
桑琪看着她二人低头一笑,福了福弯腰退了出去。
李锦瑟正待要说话却见他已经径直拧干了帕子跪坐在她面前温柔的替她擦拭着她的面部。
她略微不自在的去抢帕子, “我自己来。”
谁知眼前的人一把握住她的手, 低声道:“别动。”
李锦瑟只得讪讪收回了手, 任由他动作起来。只见眼前的人擦的十分认真,仿佛是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儿。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 只见他皮肤似雪竟是连毛孔都看不见,眼睫毛长而浓密, 下巴□□隐约透出一些清须, 就连握着帕子的手骨节分明, 细白修长。
总之, 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男,这个男人他果然该死的完美。
二人离得太近, 呼吸相闻,她的眼神在他的喉结停留了片刻竟不可控制的面皮热了热,一时连方才他都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都忘记了,只惦记着自己这蓬头垢面的,会不会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她心里是这样想, 人却任由他伺候着洗面漱口,单凭业务熟练程度来说他虽不如桑琪,但是处处透着温柔,心里越发贪恋这短暂而美好的小时光,心里面感觉眼前的人苏爆了,连同一颗心也跟舀米似的激烈跳动,一时之间满脑子生出乱七八糟的想法,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摁都摁不住。
比如,眼前的人若是没穿衣服该是什么模样,再比如,他有几块腹肌,更加深入可耻一点儿的想法,他做运动的时候挥汗如雨的时候该是怎样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
如此一想,便有些口干舌燥,眼神更加不老实了。
沈庭继啊沈庭继,只要跟你待在一块,原则跟底线这种东西我怕是都扔的干干净净了。
沈庭继见眼前的小女子白皙的面皮红的滴出血来,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眼睫毛颤抖的厉害,一双手无处安放似的绞着身上的白色中衣,强装镇定的样子分外可爱。
他做完之后将手中的帕子放入盆中,然后向她靠近了些,“瑟瑟,你在想什么?”
李锦瑟心想,我在想衣服下的你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这种话也只敢在她心里讲,见他整个人都靠过来了,连呼吸都觉得开始不畅快,她屏住呼吸身子往后移了移,顾左右而言他,“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只见他弯了弯嘴角,双手支在她身侧又往前移了移,她一时有些紧张整个人向后倒去,忍不住惊呼一声。
沈庭继赶紧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贴近了些,然后低头在她嘴角舔了舔,低声在她耳边道:“在我心里,除了瑟瑟,其他的女子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他说完便松开了她,然后将她扶正,摸了摸她的头顶温柔道:“我还有事儿要做,你好好休息,若是去衙门一定要记得好好吃饭。”
李锦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便见他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待他走后楞了一会儿,随即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弓着腰在地上滚来滚去,忍不住回味他刚才的话。
除了瑟瑟,其他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啊啊啊啊,要死了,沈庭继怎么能将普普通通一句话说的这么撩人的。
桑琪进来的时候只见公主在弓腰趴在地上傻笑,忍不住问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李锦瑟一听赶紧坐了起来,拢了拢散在胸前的头发故作镇定的说道:“无事,本宫方才在做运动,替本宫更衣,咱们去衙门。”
桑琪心思单纯不疑有他,赶紧上前替她梳头发,她一遍梳一遍打量着镜中眉眼含笑明显比昨日开心许多的人也跟着笑道:“驸马果然是包治百病的良药。”
“怎么说?”
“公主不管有多难过,只要跟驸马呆一起心情便会好起来。”
李锦瑟捂着有些发热的面颊,继而轻叹了一声。
“公主为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