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既是李锦瑟,又不是李锦瑟!
“瑟瑟,你别哭,你怎么了?”沈庭继感觉到胸前的湿意,赶紧松开她,见到眼前的小女子落起泪来,他有些手忙脚乱,他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她伤心,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了,疼的很。
他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着她纤弱的肩,眼里热的很,喉咙有些发颤,“瑟瑟你别哭,我心疼!”
李锦瑟默默的流着泪,他越这样说,她心里越难受,有一天若是他知道了,他的瑟瑟其实早就是另外的人了,他该有多难过。
她不能自欺欺人的说,反正她已经活着了,就这样了,她便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别人的爱情,这他妈该死的爱情,只要一想起来,她心里就疼!
她自嘲,李锦瑟啊李锦瑟,过了两辈子你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家伙,多可笑啊!
李锦瑟狠狠咬着自己的衣袖,拼命让自己不要发出去声音,将所有的疼咬牙吞回了肚子里,然后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我只是太开心了,夜深了,回去睡吧。”
她见沈庭继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不顾形象的戳了戳脸,“你瞧我,多没出息,有二哥哥这番话,我,怎么都值了!”
今夜有点冷,她现下只想回去泡个澡睡一觉,睡醒了,什么就好了,天大的事情总会过去。
对不起,沈庭继,我——
对不起!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转过身去泪如雨下落荒而逃。
作者: 又是万字,明明前面写的很开心,后面却难过,替李锦瑟难过,替沈庭继难过,同时也替哥舒烨难过,只能说,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最后说一句,结局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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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年初三。
沈庭继自起床后便裹着一张厚厚的毯子坐在书案前看着屋外发呆,尽管屋里暖和, 他身上还是觉得凉津津的。
他已经病了两日了, 风寒发热,头疼的厉害。
自除夕那晚他与李锦瑟表明心迹后, 她不知怎的就好像哭的特别伤心,然后就走了, 他一路追到她的院子里去,却不曾想她直接关了院门, 将他关在了门外。
他在院子外站了半宿, 直至天亮才回去。
当晚便着了风寒, 直到他在床上躺了两日,也没见李锦瑟过来看他一眼。
他一时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了她不高兴, 想了两日也没想明白,看了看正掀开帘子端了药过来的阿德, 忍不住问道:“这两日公主, 可曾来过?”
阿德小心将滚烫冒着氤氲热气儿的药碗放在一边, 然后用勺子勺了一勺, 正准备喂他吃下,“公主并不曾来过。”
沈庭继也不知是听了他的话皱眉, 还是因着碗里气味熏人的药皱眉,似有些不信似的看他,“公主,她知道我病了吗?”
阿德摇头,“奴才还没来得及去禀报。”
他才说完, 便见着驸马不高兴似的推开了他的手,低头不语。
阿德看着一时有些发愣,他伺候驸马很久了,驸马对待下人一向温和,从未像今日这样。
他仔细想了想,好似才想明白似的,这几日是年节,也不知公主是不是太忙了,都好些日子没过来了,眼下见驸马的样子,是想公主了!
瞧他蠢的!
他赶紧起身,“都是阿德疏忽了,驸马病了都几日,奴才这就去。”
他正要走,驸马叫住了他,轻咳了一声,面上似有迟疑,“她如果忙,也,也不必刻意。”
阿德赶紧点点头出了院子朝着公主的院落去了。
今日晴天,暖阳高悬。
这几日闲的发慌的李锦瑟坐在廊下的摇椅上抱着个手炉晒太阳。
院子里栽种了几株桃花,竞相开放,映着暖阳,她半眯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炫目多彩的影儿,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自过了除夕,天气就如钦天监所说真的逐渐好了起来,日头一日比一日足,屋顶上厚厚的积雪已经化的七七八八,浠沥沥的顺着屋檐滴水,怪好听的。
太原郡守的折子年初一又递了上来,说是太原天气逐渐好转,雪开始融化,朝廷运送过去的粮食与过暖的棉被衣物都已发放下去,虽粮食不足,但是足以够太原百姓撑过十五。
如此一来,她的心也放下了大半,想着再过几日便出发,争取在十五前赶到太原去。
她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宫里的事情,并不大过问府里,等她闲下来想要过问的时候,才知道年前的时候李管家便已经开始着手采办年货了,府里初一的时候便开始贴春联,挂灯笼,到处透着年味。
李管家着实是一个能办事儿的好手,大到年货采办,小到给府里每一个人的过年赏钱都处理的妥妥当当。
于是,她这个一家之主自闭门谢客对外称病之后,难得的呆在自己的小院里,闲来无事便躺在廊下的摇椅上发呆。
不过,这再会办事的人也总是有些难处,比如,年初一发放赏银的时候,李管家就将他认为的两大难处讲了出来。
一则是这哥舒烨,李管家说也不知公子在府里是个什么身份,这平日里的月俸跟年节的赏钱该按什么标准来发放,他也不敢乱作主张。
二来便是驸马的问题,公主与驸马才成亲不久,这年后是要陪着驸马回夫家的,他不敢瞎琢磨,这年初三按理说便要陪着驸马回沈家的,他是不是该准备了。
这些话他已经通过桑琪问了两次,李锦瑟心里愁的慌,这事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了想,便让桑琪回了李管家,哥舒烨的事儿让他自己看着办,让他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人傻着,给多少他也不会花啊。
随即想起,哥舒烨的脑子都给孙太医扎了这么久还没好,她实在是愁的慌。
至于去不去沈家,哎,去与不去,都是个问题,自从知道了沈庭继心里原本就爱原主这个问题之后,她伤心了一晚过后,慎重分析了这个问题,可分析来分析去,她心里就是觉得难受。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人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于是她将原作者拉出来在心里狠狠揍了一顿之后,才稍稍好受一点点,继而又想到,万一是因为自己穿书导致的剧情有变呢,想来想去,心里都不是个味儿。
反正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个问题来,她心里就抽抽的疼。
这心里一愁,她就烦闷的连院子都更加懒得出了,日日在脸上搭着帕子在走廊下晒太阳,心里才好受些。
今日便是初三了啊,她将帕子又盖在了脸上,这到底去还是不去?
桑琪进来的时候,见公主面上盖着帕子,一时踌躇,也不知该不该叫醒她,可阿德说的要紧,她正犹豫间,听见公主被帕子遮住有些闷的声音,“可是有事?”
桑琪赶紧上前说道:“阿德方才过来说,驸马病了。”
“什么!”李锦瑟从椅子上弹起,有些着急,“什么时候的事儿,严不严重?”
“发热呢,闹着不肯吃药。”
她话刚说完,公主人已经出了院子,她赶紧跟了上去心里叹气,这公主好端端不知又跟驸马闹什么脾气,除夕当晚回来后就跟便了个人似的,日日躺在廊下晒太阳,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今日原本是驸马回府的日子,她一早便询问过公主可要同驸马回夫家,公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用了早饭又开始躺在廊下,如今听见驸马病了,心里又开始着急了。
李锦瑟想起来自己正跟沈庭继冷战的时候人已经踏进了摘星阁的门栏,犹犹豫豫,又收回了脚。
她这是在干什么,她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说是冷战,不过是自己为难自己,沈庭继什么都不知道,她既觉得自己矫情,又觉得自己无辜。
正犹豫,阿德掀开帘子出来上前行了个礼,“公主您可来了。”
“他,驸马怎样了,怎么好端端病了?”她觉得自己人都已经来了,总是要问两句的。
阿德心想除夕驸马撤了摘星阁所有的人,他第二日来当差的时候见着驸马从公主院子的方向回来了,具体怎么病的他也不知道啊。
他想了想,便如实回答。
李锦瑟一听,心肝直抽抽,她当晚只顾着伤心,回去便让桑琪锁了院门,这傻子是在自己门口站了一晚上!
她又气又心疼,绕过阿德大步进了屋子,阿德看了看桑琪,两人眼里皆是茫然,便识趣的站到廊下守在门外。
李锦瑟一进去便见着平日里即便是坐在那都是端着的沈庭继,此刻正披着一张毯子盘腿弯腰坐在那正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顿时觉得心里就乱了。
怎么这一个个的,都是摆这个可怜样给她看,是欺负她不会装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面前的人大抵是听到声音了,抬起头一见是她,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