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感慨法师美貌,啧啧称奇。
凤银虽也着实被吓了一下,但好歹天天跟北堂美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点抵抗力是有的。所以很快便回过神来,再看前方,本以为北堂已把剑架在那女子的脖子上冲自己得意地挤眉弄眼,却意外的发现北堂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刑台上的大火仍在燃烧着,西门清冷的小脸煞白,快要支撑不住了。
青霜依然面无表情,淡淡的开口道:“为何要来多管闲事,枉送性命呢。”
结界被迫越收越小,挤得三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西门是男人无所谓了,靠着这个陌生女人实在是不舒服,东方别捏地稍稍移动了一下,结果被烧了一缕秀发,又只好挪回原处。他冷脸看着青霜,语气十分不友好:“你以为是我们想来这又脏又破的鬼地方啊。”
西门认真的回答道:“因为有人想救你,那双眼睛充满渴望。”
青霜目光有些呆滞,喃喃:“青鸟嘛,我现在死了也是对她好,免得日后她恨我。”
结界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稀薄。东方也急了,他今天穿了新衣裳,绞缬绸制的,上面鹿胎缬的花印他还蛮喜欢的。
“扑哧——”是水浇灭火的声音,又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大家难道还不明白嘛,真正的妖女是刚才的法师。那个妖女就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巫女大人,我们不能为虎作伥,恩将仇报。”是刚才那个少年,他又回来了。
村民听了少年的话,渐渐从法师的美貌中恢复理智,仔细想想这巫女确实也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而且那个法师美得跟妖精似的,可信度不高。于是开始纷纷倒戈:
“我小时候幸亏巫女大人给指的路,否则怕早已入豺狼腹中了”
“那年村子里闹瘟疫,我染了瘟疫怕村长知道要活埋了自己,便躲到山里,多亏了巫女大人慷慨赐药,我才得以活着回来的啊,呜呜……”
“死小子,你莫要胡诌,我何时埋过活人啊。”村长闻言眉头抽搐,不敢相信自己为村子劳心劳力了一辈子,在村民们心中竟是这样一个铁血无情心狠手辣的形象。
“原来那时候你带回来的神药是巫女大人给的,你这混球怎么不早说。”
“天啊,我们都做了什么啊,鬼迷心窍的差点害死恩人呢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更有甚者,流下了不知是感激还是忏悔的眼泪。
望着眼前的闹剧,青霜无奈一笑,目光触及那少年。那熟悉的眉眼面庞,近在咫尺,又是那么遥不可及。她轻声问道:“少年,你为何要救我?”
少年先是一愣,随即憨厚的笑了,略带自豪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怅然如梦。
“我们林家有祖训:‘一视同仁,助人为乐’。”
此火棘手在于它可吸食灵力,令修行之人束手无策,但对于普通人也不过是普通的火而已,所以在村民的协助下,大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今日便先放你们一把,这笔账日后再算!”那女人恶狠狠地说完,便念了咒语,消失了。她粗鄙的语言跟动作简直有辱她的美貌,恶毒女配没错了。
“怎么,见色起意不忍心下手啦。”凤银见缝插针跑上前去借机数落北堂,北堂很反常的没有怼回来。这令凤银不由地打量起北堂,发现他身子微微颤抖着,右臂的衣衫一片殷红,血液顺着手臂滴落在地,在高温的地上迅速干涸。
“哎呀,北堂你受伤啦?”凤银心里一惊,想掰开他紧握的右手查看伤势,此时的北堂僵硬着身子,眸色冷冽,沙哑的声音似带着冰霜:
“滚开——”
第5章
桓衣观,巫女拖着疲倦的身子依着院门口,沙哑的呼喊:“青鸟,青鸟”。
屋内的青鸟闻声立马跑了出来,兴奋地叫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青鸟好担心你啊。”
巫女努力撑起身子,双手握住青鸟单薄的肩膀,急切的问道:“镇山灵石在哪?他们陷害我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灵石。”
云舟山有一颗镇山灵石,灵石在,则群山固;灵石失,则地裂山崩。
“师父莫急,我已将灵石藏到了安全的地方。”青鸟俏皮地笑着:“除了我谁也找不着。”
“那快带我去看看,我要亲眼看看才放心。”巫女急忙说道。
“嗯,师父且随我来。”青鸟带着巫女走进内殿,穿过迂回的长廊,来到了云舟山第一任巫女青衣的房内。
简陋朴素的屋内,墙上一张男子的画像有些格格不入。画中的男子,温润俊雅,仙姿卓然。巫女盯着那幅画,总觉得画中之人过于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便要从画中走出来,那眉眼间明明是带着笑的,却令人不敢直视。
青鸟转动了画轴上的机关,伴随着“轰轰”声响石门开启,原来壁画的后面有个暗室。
青鸟指了指暗室深处自然发光的物体,道:“灵石就藏在这里面。”
话音还未落地,巫女已迫不及待地跑进了暗室。她双手捧起灵石,眼底是藏不住的贪婪之光。
“哈哈,终于到手了。”巫女大笑着,原本清丽的脸蛋变得扭曲狰狞。
“哈哈,有趣有趣。”一旁的青鸟也跟着笑了起来,身形渐渐变化,“好久不见呐,缨姬。”男子舒展着身体,一副慵懒的样子。
巫女看着眼前的男子,浑身颤抖着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南—殊—”巫女的模样也在改变,精致的五官显现出来,竟是方才那个随地放火的绝色美女法师。
缨姬再低头看了看手中所谓的灵石,果不其然,不过是块普通的石头罢了。她愤恨的将石头捏得粉碎,抬眼瞪着眼前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不甘心地说道:“南大人,好一招瓮中捉鳖。”
南风摇摇头,温柔纠正她:“是请君入瓮,你如此美貌怎么会是鳖呢。”
“南大人……”一声娇媚的呼唤打破了紧张的对弈氛围。缨姬的美人计这百年间来还从未失手过,本来见着南殊心中一紧张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招了,幸亏他提醒,缨姬顷刻换上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缨姬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动灵石的心思,还望大人念及往日的情分,高抬贵手,就放奴家这回吧。”媚眼含羞,两颊笑涡荡漾着风情,轻咬朱唇,细声道:“奴家愿意为大人做任何事情。”
“缨姬,这么多年未见你怎么还是这般毫无长进。”淡淡的语调,听不出情绪的变化,南风提醒道:“有时间卖弄风情还不如看看你周围的状况。”
看来这招对他没用,“周围的?”缨姬只得一边暗自揣摩他的话,一边警惕着四周。可一个眨眼,暗室就变了一副光景。四周的墙壁不断渗出如岩浆般灼热的粘稠火焰,落地刹那便吞噬了暗室地面的石块。剧烈的灼烧痛感自脚底传遍全身,明艳的火光中,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自四面八方钻入耳膜。
缨姬声音开始打颤,“云舟山、炼……炼狱。” 云舟山炼狱,虚无业火,不怠不灭,不死不休。她想跑向南风,奈何双脚所触之处便有熔岩流浆涌出,她又念咒施法,欲腾身飞遁,却发现妖力尽失。
“缨姬,你要灵石做什么?”南风柔声询问,完全像是在与老友叙旧。
听到南风这话,缨姬心中顿生希望,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便不会见死不救。“只要大人放我出去,我便什么都告诉您。”缨姬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重复着这句话。
南风眯着眼,任她在烈火中痛苦挣扎,对她的哀求呻/吟置若罔闻。
“斒斓—”缨姬见他欲离开急忙大叫,这是她最后的护身符了,果然南风停住了脚步。
“放我出去,我就解除契约,将身体还给斒斓。”虽然如此完美的肉身很难寻觅,但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南风转过身,面上冰冷,毫无怜惜之意,“你还是留点力气抵御业火吧。”说罢便不顾缨姬歇斯底里的呐喊,长袖一挥,阖上了石门,悠闲离去。
*******
残阳余晖下,乌鸦粗劣嘶哑的“哇—哇—”叫声,伴着回音,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山谷间,显得云舟山更加空旷寂静。
桓衣观的小径里,急促的脚步声混杂着抱怨声打破了观中的空寂。
“死人妖,死人妖,居然敢叫本小姐滚,谁稀罕跟着你似的。”凤银嘀咕着,气鼓鼓的一路小跑来到南风的客房。她早就受够了北堂净了,正好借此机会跟他分道扬镳。
“小徒青鸟年纪小,行事任性莽撞,给大人添麻烦了。”
屋内传来女子空灵的声音,是青霜巫女。凤银正准备扣门的手停僵硬地停留在半空,犹豫着要不要扣下去的时候,又听里面女子轻哼一声,淡淡开口:“不过百年不见,大人倒是活得越发像个人了,竟爱管起闲事来了。”
凤银轻轻收回举着的手,屏气凝神,缓缓弯着腰踱步到窗户下面,仰着头将耳朵贴近敞开的窗口。经验告诉她偷听人墙角有被杀人灭口的风险,但直觉告诉她,里面有大八卦,不听会后悔的那种。
南风闻言,不怒反笑,道:“这话听着不像是夸人,你竟也学会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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