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本来轮廓就不怎么明显,这下倒好,完全没了形状了。”
“可不可不要借题发挥,取笑人家的脸型。”凤银轻抚一下自己红肿的脸,“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脸疼手也疼,却仍不忘纠正北堂:“人家原本也是标准的瓜子脸好吧。”
此时北堂突然蹲下身,眼中透着忧虑和怜惜,温柔地抚摸着凤银的乱发,说道:“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呜呜……北堂锅锅。”凤银咬唇呜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你咋突然这么温柔了。”
“昨天在巷口愧树下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吧?”北堂问道。
“嗯嗯,怎么可能忘记。”凤银小鸡啄米般得点头,“你让我今天带你去黑店,帮我教他们做人,可我昨晚好端端入狱了。”
“是最后一句。”北堂勾勾唇,低声道:“我还没得到答案的那句。”
最后一句是,那你可会喜欢我?这应该是告白吧。
不等凤银作出回应,北堂已是一剑劈开了牢门,扶起还在惊诧中的凤银,询问道:“能自己走吗?”这是要干嘛?越狱?私奔?
“北北……北堂,我还没准备好呢,要不咱先处个对象什么的?”
“我先救你出去,再去杀光那些欺辱你的人。”
“北堂,你先冷静一下,”凤银挣脱开北堂,退后一步,劝道:“如果我这么走了,那今日我的罪不是白受了嘛。我不走,你们早些帮我找到那个陷害我的人,替我洗刷了冤屈之后,我要让那猪头苏当众给我跪下谢罪。”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留在这儿就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吗?不要说了,跟我走。”北堂原本就没打算听凤银天真的想法,强硬地拖着她往外走。
“我不走,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去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我既没武功又没背景迟早还会被抓回来的。”凤银扯不过北堂,就赖皮的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我既然决定救你出去,就给你想好了后路的,你莫不是担心我保护不了你?”北堂显然是有点生气了,直接走过去把凤银扛了起来。
“哎呀,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北堂看着纤细,实则是精壮,他能单手将凤银拦腰起,提小鸡一样。眼看北堂就要把自己带出监牢了,凤银一把揪住栏杆死活不放手,感知到此举,一旁的西门也悄悄的收回了身后准备结印的双手。
“南风也说了如果我就这么跑了,就是畏罪潜逃了,这样就正好称了奸人的心,没准我一出这大牢门口就会被人以逃犯之名杀了呢。”凤银倒也不是觉得北堂保护不了她,只是她与南风的约定在前,现在跟北堂跑了,未免过于重色轻友。凤银她最讨厌重色轻友的人了。
北堂身体变得僵直,他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放下了凤银。
凤银松了一口气,北堂背对着她,难以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只是依他高傲自大的性子,被人拒绝后的脸色绝对不好看。
“北堂……”凤银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呵,”一声冷笑,脸上满布阴霾,他稍稍转身,双眸暗淡无光,自嘲的口吻淡淡说道:“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你,是……”凤银刚想解释却被无情的打断,北堂质问:“如果今天是南风非要带走你呢?”
“我当然……”当然什么,会走还是不会走?凤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难住了,也许是因为南风是她入世后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人,她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依赖和信任,可能她有雏鸟情节吧。
“哈哈哈……”北堂突然笑了起来,眼眶渐渐湿润,他转过身背对二人,调整着情绪。一切都是那么相似,正如多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动乱之夜,他苦苦哀求女子随他一起离开,女子却一直含笑摇头,而后无情的推开了自己。他深呼一口气,叹道:“这也许是天意吧。”
望着北堂黯然颓唐的背影,凤银心中突然有种很强烈预感,南风曾说过北堂背负了很多,而她刚刚的作为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促使着北堂终于痛下决心,而这个决定也将会引起一场巨变。
“北堂……”凤银不忍看到他失落的样子,伸手试图去拉他的手臂,只是之间刚刚碰触到他的衣袖,他像是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唯有她指尖微凉的触感。
“北堂……”凤银正欲追出去,却被西门拦住,只听西门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解释道:“我在这里面设了结界,外人看来你在睡觉,你若是这么跑出去会惹人怀疑的。”
“那北堂刚不是出去了吗?”凤银不解,隔壁骤然传来熟悉的吐槽:
“刚才那位,那样貌那姿态,看到了只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你一出去人肯定就会有人喊越狱了。”
闻言凤银白眼直翻,扭头问西问,“西门,你不是张了结界了嘛,这货儿是怎么回事?”
西门不以为意,道:“我又看不到,只凭感觉。”言下之意,隔壁的某人存在感太弱了一不小心把他也张进来了。
凤银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个绞杀的动作,阴森森的问:“要不要杀了灭口。”西门是看不到的,她是故意做给隔壁君看的。
“女侠饶命啊,请继续无视我。”隔壁君立马在地上挺尸装死。
西门不理,“我又没做什么失态的事,要杀你杀。”趴地上扒栏杆撒泼的不知是谁。
“呃……”想起刚才的闹剧,凤银扭捏地走到西门面前,略带羞涩的表情说:“西门,你别误会啊,我和北堂就是深厚的革命友情。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不要到处乱说哦。”
“我才不高兴乱嚼舌根。”西门冷眼看着她,“倒是你,刚才又抓又挠的,脸上手上都不疼了吗?”
这西门不说还好,一说凤银顿感脸上手上疼得钻心。又听他道:“这是东方给的消肿化瘀膏,他说他有老风湿,不能进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故托我转交,请你体谅。”说着便从怀里掏出药膏给凤银,凤银虽是笑着接过药膏但是心中已将东方璃那个洁癖精骂了个千百回,什么老风湿,明明是就嫌牢里脏才不肯来的。
凤银心里骂骂咧咧,但手上没闲着。擦了东方给的药后,还真立马感觉没那么疼了而且凉凉的挺舒服的,想着得拿什么东西包扎一下会好得快些,凤银在怀里摸索了一下,昨天白天太累了所以回去之后倒床就睡了,衣服都没有换。果然东西还在,两块丝帕,一共骗了自己一百零一两,本来想留着它们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哇!桃花真开了!”凤银惊讶地看着那朵用自己发丝绣的黑桃花,竟然真的绽放了。
此时西门突然欺身抢走凤银手中的丝帕,用手抚摸着丝帕的纹路,问道:“这帕子哪来的?”
“呃,昨天在街上让人绣的,说是……保平安的。”看来那少年确实有两下子,桃花开了,说明遇到了真命天子,难道……
“汪……”九命咬扯着凤银的裙摆,俩圆溜溜的眼睛怒视着她,似在告诫:少打我家主人的主意。
“这不是你的头发。”西门嗅了嗅,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是巫蛊之术。”
“不是我的头发?也就是说这不是我的桃花!”这叫什么,枉给他人做了嫁衣。
“你的头发现在应该在某个木偶身上,这就便可以解释为什么你昨夜睡到半夜会去苏府行窃,但醒来后毫无记忆。有一种巫术,叫做提线木偶。施术者只需一根头发便可像支配木偶一样支配一个活人,不过施术的前提是这根头发得是他人自愿提供的。”西门顿了顿,问:“昨日你赠发于人了?”
“嗯……”凤银艰难的点头,色字头上一把刀,不仅着了别人的道,还被骗了钱。
“此术盛行于两百年前的辰国,多用于政事权谋及后宫的尔虞我诈,受害者不计其数。而后随着巫术被禁,此术也一同沉寂百年。”西门抚弄着发丝,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说:“不过,这个施术者太大意了,手绢上残留了他的气息。”说着便将帕子拿至九命的鼻头下,九命吸着小鼻子使劲嗅了几下,“汪”一声表示记住了。
凤银想起了那个丹凤眼小白脸,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我与他萍水相逢,他干嘛要害我啊。”等等,冥冥之中桃花开,难不成她还帮仇人遇到了他的有缘人?
西门幽幽回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与他萍水相逢,都能慷慨赠发,他平白无故的就是想害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凤银被说得羞赧,一时口不择言,回道:“唯独不想被你这样说,你还送萍水相逢的人眼睛呢。”
西门缄言,面无表情,但白嫩的耳廓微微泛红,他低下头抬起脚尖迅速在地上划了一个阵列,九命见状立即跳进阵内,一人一猫顷刻就消失了。
西门走后,隔壁君又活跃了起来,屁颠屁颠的伸长了脖子隔着栏杆说:
“喂喂,刚才那两个是你什么人啊,相好的?”隔壁君八卦因子觉醒。
“这都让你看出来啦?嘿嘿,有一个还是有点发展可能的。”想着北堂刚才的行为,确实有点奸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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