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是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陆斩疾亦是第一次这般抱女人。
自陆斩疾母亲死后,先镇远侯便遣散了府中伺候的丫鬟,因此陆斩疾自小身边便都是男人。直到八年前先镇远侯迫于形势压力娶了如今的赵氏续弦,镇远侯府里的女人才一点点变多。
可陆斩疾对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名义上的母亲并不喜欢,亦不想跟她亲近。
赵氏起初试图努力讨好过陆斩疾,但在碰壁两三次后就作罢了,再到后来先镇远侯阵亡,她肚子里怀了遗腹子,便与陆斩疾彻底不对付了。
而先镇远侯阵亡后,陆斩疾忙着生存、忙着蛰伏、忙着筹划反攻,更没有心思去接触女人。
唯有妹妹陆绽颜,他倒是抱过几次。
可那怎么会一样?
陆绽颜不过是隔着层关系的妹妹。
此时怀里这个,才是他的人,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的人。
陆斩疾垂眸瞧向怀里的小女人。
今夜月光足够亮,他的夜视能力足够好,能清清楚楚看见小女人绯红的脸。像熟透的蜜桃,鲜艳可口,咬下去味道一定很好。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将视线移到她红润的唇上。
唇色很娇艳,很诱人。
陆斩疾眸色一深,长腿不禁迈得更急更快。
他等不及了。
他想要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老金回来了!!
本章两分评发红包,宝贝们不要大意的留言鸭鸭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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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累不累
念头一起, 大有燎原之势,陆斩疾的理智眨眼间便要被吞没殆尽,不禁脚下生风, 生生将两刻钟的路程缩短到一刻钟。
偏他步子又迈得极稳,正“双目紧闭、沉浸羞耻遐想”的沈曦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只是觉得耳边某人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粗重。
唔,可能是她太沉了。
沈曦在“兀自羞耻”的间隙里分神意识到自己的体重问题, 而后突然想起陆斩疾还是个病人, 他这般抱着她, 体力恐怕吃不消。
思及此,她顿时顾不上“要脑不要脑”了,立即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陆斩疾原本清俊的脸上此时正泛着大片大片的红晕,并且大有从脸颊蔓延到脖颈之势,沈曦一睁眼便看见这副令人想入非非的景象。
咳。
咳咳。
她在心底无声重咳两声,来提醒自己“要点脑”:这厮摆明是因为她太重了累到脸红,才不是和她一样满脑子想着黄色废料才脸红。
陆斩疾却置若罔闻, 紧抱她的手丝毫不松,脚步反而迈得更快,自顾自道:“马上就到琼院。”
嗯?
这么快就过去快两刻钟了吗?
沈曦不由转头往前头探了一眼,好像真快到了, 她都看见站在琼院门口的陆幸和秀清了。
“那、那更要放我下来啊。”
沈曦的脸红上加红,“他们都看见了……”
“看到又如何?”
陆斩疾话音格外镇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外头还能传闲话不成?”
沈曦:“……”竟有理有据, 无法反驳。
可被人围观“不能独立行走”这事儿,她实在没什么经验,一时半刻不太能跨过“害羞”这道门槛。
“你累不累啊?我不想你太累……”沈曦轻声直入主题,试图以柔克刚。
果然她这句话刚说出口,陆斩疾霎时便停下了脚步。她一喜,手腕微动,做好了他把她放下来的准备。
可下一瞬,这厮的话却让沈曦如遭雷劈。
“累不累,夫人一会儿亲自查验便是。”
“……”
沈曦再不想多说一个字。
管这厮累不累!累了才最好!
当陆斩疾和沈曦第三次走到琼院门外时,陆幸终于看到他们世子抱着世子夫人进了院门,他……险些流下激动人心的泪水。
而站在陆幸身旁的秀清也随着无声松口气。
她们姑娘从前对姑爷太过抗拒,嫁进镇远侯府这段时间亦一直不曾与姑爷圆房,她和秀兰很担心姑娘想不开做傻事,如今真真切切见着姑娘和姑爷的恩爱模样,那块悬在她们心里的大石才总算是能放下了。
*
屏风后,秀兰、秀清两人垂着眸子调好水温,便齐齐行礼退了出去。
陆斩疾却仍牢牢抱着沈曦不放手。
沈曦面红耳赤,又不好在秀兰、秀清面前挣扎,只能把脸深深埋到陆斩疾领口上。她的呼吸,便不可避免地落到他的颈窝。
像是春风抚过寂静湖泊,水波轻轻的、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温柔又缠绵。
陆斩疾仿佛瞬间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地——明知应该安静沉稳,却偏偏控制不住蠢蠢欲动。
“为夫……帮夫人沐浴。”他哑声,每个字都带着点欲。
“不用!”沈曦浑身猛地一激灵。
怕了怕了。这厮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
她飞快抬起头,双脚挣扎着想往地上跳:“夫君,我能自己来。”
但陆斩疾左手扣她膝盖骨扣得很紧,力气不重,用的巧劲儿,她就是怎么都挣脱不开。
“陆斩疾——!”
沈曦急了,涨红着脸恼声喊他名字。
陆斩疾眸光幽深,看清女人面上丝毫不加掩饰的羞恼之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太过了些,谢三显然很抗拒和他一起共沐浴。
他眉心皱了皱,心头闪过疑惑。
可谢三不是想和他圆房的么……
这表明,她愿意和他变得更加亲密。
自从决定和谢三圆房,陆斩疾便买回来几本闺房小册子研究。
“一起沐浴”——咳,不过是诸多亲密关系中的一种,她为何会如此抗拒?
“夫人不愿意?”陆斩疾两只耳朵红通通,张口而出的话却大胆又直接。
沈曦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仿佛下一秒便能滴出血来。
若是此刻摸摸她的脸颊,便能发现她脸颊温度烫得惊人,堪比一锅沸腾的水,稍不注意就能化作雾气上天。
“废话。”她咬牙道。
害羞过了头,逼迫出沈曦的本性,她抬眸凶狠狠瞪他:“快放我下来!”
陆斩疾双眸中的光刹那间变得晦暗不明。
那里头原本翻涌着的浓浓情·欲也陡然降温。
“你不愿意圆房。”
他声音突然冷淡,扣着沈曦膝盖骨的手劲儿一松,轻巧巧把沈曦放了下来,面色神色却很凝重,一点都不轻巧。
双脚猝不及防沾地,先前磨出的四个水泡同时发作,一起涌来的刺痛让沈曦小腿一软,整个人身不由己的再次跌进陆斩疾怀中。
陆斩疾眼疾手快,下意识揽住沈曦双肩。
揽住以后又后悔,她不想和她发生亲密关系,不喜欢他的接触,那他此刻就不应该碰她。
赌气似的,陆斩疾匆匆撤回双手。
独自站立的沈曦双脚难安,都不知道脚下这水泡是怎么磨出来的,个个位置刁钻出奇,让她浑身重心无处可放。
向前站疼。
向后站疼。
直直站着还是疼。
“我没不想圆房。”
可尽管疼着,沈曦也无法忽视陆斩疾说变就变的冷淡情绪:“我只是说我想自己沐浴。”
陆斩疾拧拧眉,倒是迅速理解了沈曦话里的意思:“不喜欢这种方式?”
“……一定要讨论这个问题吗?”
沈曦脸热,不明白陆斩疾是怎么做到理所当然和她讨论这种事情的。
但沈曦燃起了该死的胜负欲。
开玩笑,她脸皮没道理比这厮薄。
而陆斩疾这会儿显然意识不到寻常夫妻大多不会讨论“哪种方式”的问题。
若说他单纯到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那委实太过夸张。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陆斩疾虽因病时常向崇明书院的先生请假,不过一年到头,他在崇明书院总也是要待上三四个月的。身边都是些年少之人,对情爱一事正是好奇的时候,甚至有些少年的家里早就为其准备好了通房。
虽说陆斩疾与崇明书院的同窗不亲近,但他们谈论某些事情的时候并不避讳陆斩疾,甚至会私下讨论“病怏怏”的陆斩疾到底能不能行……
陆斩疾听过不少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听得多了自然便能懂一些,可这并不代表他对这事儿就精通了。
在他眼里,不管是在浴桶里,还是在床上……都是圆房的一种方式。
两人都要沐浴,何不一起?
“一起沐浴的方式的确大胆了些。”
思索良久,陆斩疾敛神总结,话音沉稳稳,语气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书上说,女子一开始大多比较容易接受‘在床上’的一些普通方式,那……今晚我们便分开沐浴,以后再慢慢尝试。”
沈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