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乔暗暗着急,后悔帮陆锦川去触霉头了,他又不会给她买买买。
说啥啥就来,陆锦川正在图书馆前向她走来,脸上挂着轻松自若的微笑:“乔乔,搞定她了吗?”
陆宋二人,向来把段舒吃得死死的。
如果段舒疑心闺蜜把自己当ATM,陆锦川就指责她有几个臭钱就看不起朋友;如果她向宋子乔诉苦追求者总说些让她不开心的话,就会得到‘忠言逆耳’的劝解,最经典的一句便是“渣男才会哄着你顺着你,锦川是把你当媳妇才跟你说真话。”
然而,陆锦川得到的却不是意料之内的答案,反倒吃了宋子乔一个白眼:“她连我都恼上了,要跟我绝交,我好无辜啊。”
陆锦川大感意外,着急了:“绝交!?你们聊了什么?”
“我刚在舒舒那边受一肚子气,连你也跟我大声说话,”宋子委屈瘪嘴,用睫毛膏刷得浓密上翘的眼睫像羽毛刷子似的。她五官不及段舒精致,胜在眉眼柔和,有缺点的脸反倒让人觉得更容易亲近。陆锦川心疼地放软声音:“好了,是我不对,你乖哈,发生什么事了。”
见他认错,宋子乔心气才顺了点。
电话内容就几句话,她复述一遍后,软声控诉:“以后我再也不要给你当说客了,她一点都不领情,一副怀疑我跟你有暧昧的样子。我便宜都没占到一点就惹了一身骚,我冤死了!”
美女撒娇,陆锦川十分受用,压低嗓子斜瞥她一眼。
“要不然……我现在让你占一下便宜?”
自觉非常邪魅。
宋子乔娇嗔:“你坏死了,还要占我嘴上便宜!”
“那嘴上的我也没占到。”
陆锦川视线落到她软嫩的樱唇上,想要一亲芳泽。
唉,女友的闺蜜,真想全都要。
他现在浑然忘记,自己其实跟段舒还没有正式交往,更别说才在她那碰钉子了。
想到女友,陆锦川定定神,说回正题:“不可能说绝交就绝交,肯定有原因的。”
“原因?我也没得罪她啊!”
宋子乔甩完锅就愣住了。
说到原因,难道是之前的事情被段舒发现了?
是她嫉妒她的好皮肤,把她神仙水换成了假货的事?
是她和陆锦川经常聊通宵,聊出QQ友谊的巨轮来的事?
是她在她约会之前,往她衣服上撒了点花生碎让她过敏的事?
……
这么一想,居然有不少黑历史。
是了,要不是发现了这些事,昨天还跟她亲亲密密的段舒怎么可能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还以为段舒全都不知道。
……
其实段舒是真的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不想跟你们玩而已(。
☆、005
狗男女在图书馆明骚暗贱,而段舒用了一个下午个时间来熟悉新身体。
原主缺乏锻炼,手不能提肩不能抬,身材纤瘦全靠饿,不符合她的美学。
美和健康是能共存的,段舒倒也没打算把娇美人练成大力士,但四肢得有力,不然做不出她想要的许多动作。但从不锻练的身体,突然增加运动量,乳酸堆积过多会导致延迟性肌肉酸痛。一周后就要去《绝地真人秀》初选了,这么点时间,根本锻炼不出什么东西。
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在浴室里洗完澡的段舒擦干头发:“A11,你说过只要获得反派好感度,就能解锁我的空间背包,我从中拿出来的物品是随机还是可以选择的?”
【由你选择。】
她嗯的一声,稍稍放下心。
背包里理论上能够派上用场的东西不少,例如紫外线消毒器能够提供干净用水,但这大家伙肯定不能在镜头下凭空掏出来,而且得用电。
实际上,段舒心中想要的只有一件宝物——
大红药!
末世没有进化出飞天入地御火控水的异能,在混沌期文化科技双双倒退,后来局势逐渐稳定,核变辐射和陨石带来的奇特力量伴生了不少奇怪的产品。大红药就是一种增强人体素质的珍稀药剂,段舒和她的华夏小伙伴习惯称其为大红药,全称是一串英文,量少价贵不划算,掌握了一方势力的她也只入手了一瓶。
在末世,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很鸡肋。
红药能让你变强。
变强,是为了活下去。
抢夺红药本身就需要一定实力,或者冒生命危险去偷抢,等同作死。
而且红药又不是喝下去就变超人,仅能提升身体素质,不能立刻化身叶问一个打十个。
当时段舒买下来,也只是觉得挺有意思,存一发。
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一日,而且还是关键物品,倒显得当时的她准备充足了。
段爸爸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为了迁就他的下班时间,段家的晚餐时间比一般家庭来得晚,虽然段兴邦多次劝说家人先吃,不过段母在这事情上固执得很,一点不听劝。弟弟段祥懒得理她,饿了就叫外卖或者煮泡面,正餐应付几口就当吃过了。
看到丈夫回来,段母立刻告状:“我是拿你闺女一点办法没有了,说也不听,脾气上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锁门就是拿东西顶门,合着把我这个当妈的当成外人呗?”
段兴邦望向餐桌。
左边是低头玩手机的儿子,右边是对着菜心事重重的女儿,面前站着个敏感易怒的妻子。
除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以外,丝毫没有他曾经想象过的家庭模样。
段兴邦曾经以为,发财后就能拥有更加温馨幸福的家。
没想到公司走上正轨,学会做生意,却学不会如何处理家庭关系。
公司利润不低,能让一家人过得富足,但算不上豪门,更不是富了好几代继承而来的老钱,他对儿女的要求只有开心就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爱做就不做。于是段祥和同学处不来辍学在家,父母也不舍得断了他的零用钱。
对于小时候没好好照顾的女儿,段兴邦更是愧疚,想宠又不知从何下手,只好给她更多的钱。
“舒舒不小了,你不能老把她当孩子,想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很正常,”段兴邦在餐桌的主位坐下,挨个慢声安抚:“我不是法官,家里也不是法庭,你别总等我回来给你们判决,一人退一步吧。”
男人想法是好的,只是不了解女人心理。
发现丈夫没有站在她这边,一股委屈涌上段母心头,瞬间红了眼睛:“还是我不对了,我还不够退让吗?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半辈子都搭进去了,想进自己女儿房间都不行,我做错什么了?”
“这……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段兴邦满脸为难,转头看向一对儿女。
儿子早有所感,在家庭战争爆发前机智地戴上了耳机,假装沉浸在手游中,其实压根盖不住母亲的嗓门。
女儿性格软弱,多半会低头不语。
然而,当他目光转到右边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
段舒正直视着他,唇畔挂着轻松愉快的笑,彷佛刚才的争执与她无关,母亲控诉的人也不是她:“我认为她说得对。”
这对中年夫妇愣住。
“一个家不能有两个女主人,尤其我还成年了,这样不太合适。”
“明天我会搬出去住,以后我们电话联系吧。”
“如果你真的着急,我现在走也行。”
……
一滴眼泪挂在段母眼边,错愕极了。
这是原主每次在家里受完气的愿望。
她有手有脚,好看就是了不起,日结模特收入颇丰,只不过收拾完行李又会给自己找很多理由——
爸爸会不开心。
妈妈也许只是心情差才说出伤人的话。
可能是她也有错。
……家人不同意就搬出去,不好吧。
一次又一次,最后吵完收拾行李,变成了一种没有意义的发泄行为。
段祥诧异抬头,竖拇指夸奖:“酷哦,我也想搬,能不能带我一个?”
青春期的他想要一个清静环境,住校和同学不合,在家母亲更年期搅得家无宁日,如果能搬出去独居,他也愿意。
这一句直接扎了蜂窝,段母心中警铃大作,矛头直指段舒:“你瞧你个做姐姐的榜样,就会带坏祥祥!”
“不行,”段舒无情拒绝:“你是未成年,而且不会赚钱。”
姐姐的回答很有新鲜感,段祥来劲了,解下耳机跟她说起话来:“你真要搬出去啊,这么狠?不像你。”
“人是会变的,何况我们本来也不是很熟。”
这是实话。
三年一代沟,男女有别,姐弟俩同住一屋檐下,却真没说过几句话。
段祥摸摸鼻子,反击:“我还以为你只会哭。”
“你要我一直笑吗?”
段舒敛起礼貌性微笑,冲他一扬眉,双眸又冷又亮。
湿润的眼瞳彷佛通了电似的,明明是同一张脸,以往也没觉得姐姐有多好看,这个挑衅的眼神却把段祥电得心头猛地一跳,错过了最好的顶嘴机会。
小老弟的反应被她尽收眼底,旋即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