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激昂愤慨,说的头头是道,小编听的恍然大悟。暗想大师兄原来是这般人。
“三天后寻仙台上将会迎来一场审判,那时光明被黑暗掩埋,正义无法得到伸张。”
寻仙台小编知道,正义裁决,可审判……他试着打听更多八卦,“大师兄,能提供一下受害人的消息吗?”
一人一狗对视了会。小编说,“我不是故意的,大家都说大师兄又当爹又当娘,把师弟师妹拉扯大。你看,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么能忘爹娘音容。”
温安幽幽道,“你可知我为何不明真面目见人?”
小编小鸡啄米点头,“晓得晓得,匿名,师兄您放心,我会用狗来暗指您。”
温安,“……”
小编试探,“那狗头?”
不管如何,消息还是成功散步出去。长老们拿着三太小报,确认了弟子差不多知晓了,准备开干。
开干之前有人发问,“何人去匿名举报的,居然用畜生指代自己,真狠啊。”
“无毒不丈夫,肯定是个男的。”
“非也,最毒妇人心,一定是个女的。”
温安:……小兔崽子回头收拾你!
正式开庭那天,林酒酒特意给自己画了个裸妆,挑了支母胎色。见到渡以舟时少女心作祟,忍不住问渡以舟,“师兄,我今天的妆好看吗?”
渡以舟瞧了一眼,“你化妆了?没见你涂了唇脂,对了,门规抄完了吗?”
林酒酒,“……没。”
渡以舟不满了,“怎么搞的,修炼修炼不行,剑术剑术不会,连抄门规都比一般弟子慢。羞不羞耻!”
审判还未开始,寻仙台下稀稀拉拉站了一群人。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讨论起来。
“兄弟,你也看三太小报?”
“那不是,来都来了,不看看再走。”
七嘴八舌的,其中一点大伙没想透,这事到底是真是假。真?门内大事居然登在三太小报上。假?长老师兄他们都来了。
大伙一头雾水的,碍于长老们在场不敢造次。齐刷刷蹲着看戏。没过多久雪萤压着林酒酒上场,两大美女登场,台下一时沸腾起来。呼朋唤友过来看戏。
柳君琢被叫过来时寻仙台上正演到精彩处。岑无妄今天穿了条正红留仙裙,是雪萤送的,照雪萤的话说这才有正宫气势。
的确气势,岑无妄c位出道,后面一干长老给岑无妄做绿叶。台下林酒酒一身粉装,一张瓜子脸楚楚可怜,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乍一看走错片场,去了隔壁宅斗剧里。
就听台上岑无妄问,“你可知错?”
台下林酒酒半跪在地,长发披肩,纱裙层层叠叠散开,四十五度半仰脸庞,明媚又忧伤,“我没有错。”
温安站在边上接台词,“林师妹纵有小错,但无大过。还请师叔三思。”
雪萤等人纷纷接话,“请师叔三思。”
柳君琢看的云里雾里,他刚来不清楚前因后果,于是问身边的师兄,“发生了什么?”
这位太玄弟子认出对方是柳君琢,已经磕瓜子的手又放下,“不知道真假,只是听说林师妹盗用门派禁宝,被抓了个正着,长老们大怒,要把林师妹逐出师门。”
说到这对方又凑近柳君琢嘀咕,“不过大家都说这事没个影子,认为是林师妹的笔名暴露,长老们恼羞成怒了。”
“林师姐的笔名?”
那位师兄一脸见外,“不是吧,你没看三太小报吗?就眼儿媚啊。”
柳君琢没懂师兄的眼神暗示,“眼儿媚怎么了?”
他声音不高,身边人也能听到,旁人递来诡异的目光,师兄更不客气,“都是男人,装什么清纯。那可是眼儿媚,媚老师。”
说话的功夫,台上情况又变,林深站出来替林酒酒伸冤,这位老父亲捶胸跺足,“我儿向来不喜门中事务,鲜少踏足禁地,何从谈起盗窃一事。”
几个弟子看不下去,上前替林酒酒求情。
岑无妄摆着他那张冰山脸,照本宣科念台词,“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话说。林深,你若是再敢多嘴,我连你一块算。”
比起岑无妄,林深的演技就丰富多了,他眼中闪过愤怒委屈,还有对女儿的怜爱。父爱虽如山,强权是火药,专门炸山。林深被迫退下,那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十岁。
林酒酒含泪唤道,“爹爹莫要再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她抬头望向岑无妄,神情坚定,“没做就是没做,你就算逐我出师门,我也不会承认。”
岑无妄正准备接台词,人群里的柳君琢突然大喊出声。“等一下。”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踏上寻仙台,走到林酒酒身边,开口就是,“假使师姐真有罪,那么人证物证俱在,师姐为何不肯认错。今日师姐抵死不认,这其中定有误会。我相信林师姐是无辜的。”
一时间台上无话,因为大伙不知道怎么接台词,太初宗这边的想法是,太玄门怎么可以随便加戏份,岑无妄抢渡以舟的角色他们打不过没办法,这个柳君琢怎么回事?场地是他们太初宗的,服装道具也是太初宗提供的。你们哪来的脸塞人进来。
过分了!
主演的岑无妄非常很直接,“你谁?”
柳君琢手持惊蛰,身姿挺拔,脸上正气浩然,“玉衡子门下,柳君琢。”
柳君琢其实有自己的打算,他在太玄门沉寂太久,作为一个后进生,柳君琢学什么东西都慢半拍。雪萤这类学霸是不会和柳君琢玩的,温安忙着给太玄门赚钱,交情一般,说不上有多特殊。
如此一来身为剑仙之徒的柳君琢就只能和其他师兄师姐耍,这类没有名字的师兄师姐,统称为路人甲。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柳君琢不甘心被同化做路人甲。短时间内剑术无法得到提升,但是名声可以。
剑仙之徒一报出,玉虚子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头,连忙出来解释,“师,师妹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两派收徒,这柳君琢天生剑骨,玉衡动了心思,把他收入门下。”
那就是沈烬收的。
岑无妄重新看向柳君琢,既然能堂堂正正进来的,资质定然不差。至于心性,“为何执剑?”
这个问题雪萤也被问过,当年她的回答是骂玉衡子不是人,老娘早晚要抢了你的位子。
非常符合岑无妄对于对手的定义。
如今再来个柳君琢,岑无妄不介意养个备胎。
被问及心中秘事,柳君琢下意识看向地上的林酒酒,她正冲柳君琢疯狂使眼色,“柳师弟,此事与你无关。”
林酒酒眼中的给我滚蛋在柳君琢看来就是有苦难言,他握紧佩剑,“我有想要保护的人。”
雪萤师姐固然好,但可望不可及,在一起生活就不太合适,偶尔携手共进不错。他是俗人,他留恋林师姐的体贴温柔,他想看到林师姐的笑,在他归来时会静候家中,唤他一句君琢。
想通这点柳君琢眼神越发坚定,打定主意要替林酒酒争口气。同时暗暗看了林深一眼,心想若是能在林伯父面前护下林师姐,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柳君琢胸中豪情冲天,目视岑无妄,朗声道,“敢问姑娘又如何称呼?”
这话坦坦荡荡,毫不扭捏做作,大有雏鹰展翅的豪迈。相比柳君琢的一往直前,雪萤这边直接陷入死寂。
雪萤念着那一点点同门之情,对柳君琢好言相劝,“现在向岑长老认错还有回旋之地,不然回头别怪我不说。”
柳君琢正气浩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责备雪萤,“师姐也要向强权低头,让林师妹蒙受不白之冤吗?”
雪萤跪的极为利索,“打不过就加入,没什么对与不对。赶紧磕头认错。”
柳君琢对雪萤无比失望,“我原以为师姐是高山冰雪,纯洁无暇,想不到师姐也是个俗人。”
劝你你还嘚瑟起来,雪萤抽了剑想揍人。一直无话的岑无妄开口了,“为了女人握剑,他日就会为女人弃剑。”
他对上柳君琢,冷冷道,“不堪大用。”
这话直接给柳君琢判了死刑,大伙的目光很快从这货是傻逼吧,转变为这傻逼太惨了吧。
被当世剑仙否决,还是自家师尊亲自批评。以后还怎么混?
将柳君琢从备胎行列踢出去,岑无妄尽心尽责继续念台词,“林酒酒,你可知错?”
林酒酒已经不想再挣扎了,她利落接下剧本,“我知错。”
柳君琢还未明白岑无妄话中奥妙,一听林酒酒改口认错,加之被岑无妄否认,柳君琢一时气闷,“师姐何苦屈打成招,他们看不起你,我奉师姐为宝。天下宗派多如牛毛,区区太初宗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酒酒面如死灰,什么叫区区太初宗有什么了不起。对不起,作为道界第一大宗的太初宗真的很了不起。
她恨不得立刻跟柳君琢划清两界,流程都不走了,苦苦哀求道,“诸位长老,我与柳师弟只是点头之交,两人并无关系,还望长老明鉴。”
要死别拉她一起死。她上辈子是太初宗的死鬼,这辈子还要做太初宗的杂碎。
说罢林酒酒双手撑地,磕了三个响头,交出玉牌。正准备迅速结束剧本,偏偏柳君琢要为林酒酒叫屈,“你们这是仗势欺人,什么名门正派,说白了和那些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