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以舟扫过林酒酒胸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不行?”
“这道士幼时生在富贵人家,与你家世相差无几。大可本色出演。”
“对对对。”雪萤特别上道,手把手教林酒酒。“你可以壁咚,然后对岑姐姐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雪萤拉着林酒酒做了个示范,完美表现了什么叫霸道总裁。
她生怕林酒酒体会不到其中奥妙,又来了句,“林妹妹你还可以这样,冷冷掏出一麻袋灵石,砸到岑姐姐脸上。对她说,做我的情人,五百万归你。”
林酒酒,“……”
雪萤特地考据了物价,“渡师兄,包养一个修士五百万够吗?”
渡以舟抱胸,“要看你要什么样的,三流的修士有脸没资质,一抓一大把。二流的修士有脸有资质,精挑细选。一流的修士给脸不要脸,多说无益。”
听着雪萤和渡以舟的讨价还价,林酒酒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好像,君琢也不是很贵。
……
角色分配妥当,几人正式开演。谛听之声做起合格的旁白,不但给岑无妄配音,还给他配了背景音。
幽怨婉转的二胡声响起,谛听之声用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念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丞相娶了一个妻子,妻子得了重病,临终前她把自己的女儿叫到身边。告诉女儿,“终有一天,你的真命天子会骑着白马来寻你。”】
画面一转,渡以舟扮演的丞相来到岑无妄面前,对岑无妄说,“为父与你母亲感情深厚,只是你年纪尚幼,无亲母教养,他日议亲多有不便。眼下为父有两计,一是送你去你外祖母那,她乃是钟鸣鼎食之家,有姊妹兄弟,你去了也不寂寞。二来便是为父续弦,寻一良人教你内宅之事。”
岑无妄抬起没有感情的眼睛,无视台本上含泪二字,面无表情道,“女儿全由爹爹做主。”
于是平和的琴声转为喜庆的唢呐,谛听之声叙述过场,【丞相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她看起来如此有品味,或许能为这个家带来活力。新妻子带着她的女儿加入了这个家,她们的外表很美丽,内心却无比丑陋。】
温安摇着小扇子登场,对岑无妄说,“身为剑仙,居然穿的如此花里胡哨,简直有辱斯文。”
【他借这个机会剥去了剑仙特权,还把人赶到武场,天天让他擦地板。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从九天跌落地狱,每天还要和菜鸡决斗,真是太残忍了。】
说着炮灰玉虚子上线,对岑无妄横眉竖眼,“身为剑仙,不去养鱼做海王,天天炸鱼塘。要你有何用!”
听着台词和解说的林酒酒觉得哪里不对。
【可怜的小姑娘擦了一天的地板,她回去时还要给她们铺床,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一朝翻身的雪萤扬眉吐气,看着岑无妄给她铺床别提有多嘚瑟了,“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爸爸我很高兴,决定给你……”
话还没说完,古剑从雪萤脸边擦过,在墙角留下一个深坑,雪萤被逼退到墙角,岑无妄时杀气腾腾,“再说一遍,喊谁爸爸?”
那距离喜的谛听之声狂舞,《婚礼进行曲》都安排上了。恨不得自己化身按头小分队。
【亲上去,亲上去。】
结果这对‘母女’大打出手,最后雪萤被岑无妄按在地上,吃了一脸土。美其名曰,嫡女的胜利。
谛听之声,【狗男人你去死吧!!!】
……
令人愉悦的周末结束。温安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林酒酒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温安的活,跟着渡以舟他们去太玄门认贼作父。
呸,是冒名顶替眼儿媚。
当温安领着林酒酒,蒙骗在座长老,说林酒酒就是眼儿媚时,长老纷纷惊叹。
“果然是后生可畏。”
“美女画家,这个噱头够大。”
“林长老,你女儿深藏不露啊。”
林深表情僵硬,他想找林酒酒问个明白,可这会林酒酒看都不敢看他。加之其他人的碎语,林深只觉脸上无光,当即表态反对举办签售会,“可笑,我儿身为太初宗弟子,若是那冥公得知,定会不来。”
渡以舟说,“这简单,今日我就逐林师妹出门。待功成名就,再向世人诉说苦衷,到时林师妹还是大功臣。”
和林深那个逐雪萤套路一模一样。
林深是有苦说不出,拼命阻拦,“除名弟子乃是大事,怎可儿戏。”
温安才不会让到手的林酒酒跑了,站出来和渡以舟沆瀣一气。
“林长老,眼下魔头已上钩。难道要前功尽弃,眼睁睁看着魔头溜走,在云梦泽掀起滔天巨浪,惹得生灵涂炭吗?”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林深也是挨不住,他垂死挣扎,“眼下签售会还未召开,我们可换人来。”
温安叹息,变着法夸奖林酒酒,“林师妹身为太初宗弟子,最是明白事理,她既然愿意为世界和平挺身而出,我们又有何种理由阻拦她。”
温安说罢向林酒酒行礼,“林师妹,请受我一拜。”
堂内众人的目光也发生变化。有人叹道,“不过二八年华,就识大体,明辨是非,我等自愧不如。”
这番话说的林酒酒双颊发烫,她没那么好,单纯只是想和渡师兄约个会。
可惜汉子没撩到,多了个甲方爸爸。
师妹,你怎么还没抄完门规?
待众人散去,忐忑不安的林酒酒找上林深,试图告知真相。
“爹,我……”
眼下并无他人,大约是知道林深是要关门打孩子。长老们走的很快,临走之前栖·资深情感顾问·亲子教育咨询专家·霞长老,劝说林深,“不要扼杀孩子的天性,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林深拉着老长的脸,面露不屑。父女两一前一后走出执法堂,往来的弟子见林深衣着华美,气态不凡,知趣绕了远路。三三两两讨论起来,“这几日两派长老经常往来,可是出了大事?”
“我向大师兄打听过,师兄说两派想搞个联欢晚会,一直没决定下来。不谈这个,方才那位太初宗师妹,长得可真漂亮。”
“那是,这位可是太初宗第一美人。和咱们的雪萤师姐不相上下。”
“哎,只可惜雪萤师姐……”
后头的话柳君琢没听下去,他向两位师兄问了林酒酒的去处,怀着自己那点小心思去找林酒酒。
林师姐……
离执法堂不远的一处花架下,林深指着林酒酒大骂,“我就是太疼你,以致让你犯下大错。”
林酒酒泪水涟涟,试图抓住林深的袖子,“爹你听我解释。”
林深半句话都听不进去,“我就是不想听你解释,你丢尽了林家的脸!”
“画画就算了,还画下三滥的春宫图。”
林酒酒本欲今日议会结束,约林深吃一顿合家欢,顺带立个娘亲的灵牌。以早逝的娘亲做感情牌,说自己思念母亲,作丹青一解忧肠。
不想执法堂一提林深就炸毛,林酒酒下意识问,“爹爹怎么知道眼儿媚是人体艺术鉴赏大师?”
林深老脸挂不住,林酒酒哭他就闹,誓要把冷酷无情上演到底。
他下意识运起心法,想甩开林酒酒。不想林酒酒没抓稳,直接摔在地上。
父女两愣了片刻,还未等林深反应过来,赶来的柳君琢见林酒酒倒在地上,眼角含泪,其中委屈不足道也。边上一位道人道貌岸然之态,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当即拔剑指向林深,“你是何人,竟敢欺侮林师姐。”
林深鼻子都气歪了,他身为太初宗长老,头一回被一个太玄门弟子用剑指着。
他不要面子啊!
柳君琢一派光明磊落,正想开口替林酒酒伸张正义,林酒酒叫起来。
“你干什么?”
柳君琢挺起胸膛,“我看他欺负师姐……”
“他是我爹。”林酒酒没好气道,自己从地上爬起,快步走到林深面前,嘘寒问暖。“爹,你没事吧。”
得知眼前这位长老就是林师姐的父亲。柳君琢顿时紧张起来,收了佩剑给林深行礼,“见过伯父。”
林深不曾见过柳君琢,他知道玉衡子门下有个天生剑骨的。当时听了林酒酒的前世种种,动过心思来个强买强卖。后被林酒酒劝住,林深便没有再在意过柳君琢。
今日一见,林深打量柳君琢一眼,阴阳怪气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在未来岳父面前闹了大糗,柳君琢讪讪,“师姐,我……”
林酒酒正眼都没看他,几个钱就能买到的二流修士,哪有自己的衣食父母重要。她提裙追上林深,尽显小女儿态,“爹,等等我,女儿和您一道回去。”
当华贵漂亮的法宝从柳君琢面前经过,柳君琢看到,坐在法宝上林酒酒扯着林深的袖子,哭的梨花带泪。
林师姐她,宁愿坐在法宝上哭,也不要他的安慰吗?
……
就算林深以死相逼,林酒酒这事还是定了下来,并且太初宗打算上演一出大戏。
又名炒作。
光一个天才美女画家噱头怎么够大,有热度吗?没有。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