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帝瞪他一眼,对御前太监道:“宣北镇抚使。”
林修意:“老臣问过他了,他什么法子也没有!”
宣仁帝:“那你还要这个准女婿吗?”
“......”林修意哑然。
*
宣仁帝询问闻晏的意思,毕竟这事儿是因他而起,问他会为了息事宁人,把未婚妻拱手相让吗?还是另有计策,比如硬碰硬。
出人意料,闻晏直接把问题还给了宣仁帝,问他会为了息事宁人,让朝臣拱手让爱吗?还是借此惩治狂放的臣子,比如卸了常国公一家的兵权。
宣仁帝拿手点点闻晏,“爱卿倒是说说,如何在不劳民伤财的情况下,卸了他们的兵权?”
闻晏:“兵权易主。”
宣仁帝来了兴致,“谁能当此大任呢?况且,镇南大军会服从此人吗?”
“臣保举一人。”闻晏目光平静,又泛着幽远的光晕,“此人乃三皇子。”
宣仁帝眯下眸子,三皇子才情和谋略俱佳,又常年生活在军中,的确能担此大任,但镇南大军是不会听从一个皇子的调遣。
闻晏猜到皇帝的顾虑,补充道:“可请一人随三皇子前往南陲,能保边境无忧。”
“谁?”
“太上皇。”
镇南大军中,绝大多数的老将都是太上皇的心腹和旧部,由太上皇出马辅佐三皇子一段时日,的确是个不错的注意。
一旁的林修意背上冒出冷汗 ,这个闻晏还真是个闷声的狠人,三两句话,让廖家母子有去无还。
宣仁帝眼里有了笑意,要说知他意者,非闻淮之莫属。
*
廖家母子被扣押,三皇子携旨赴任,第一个坐不住的人当数太子。
三皇子得了兵权,又有太上皇辅佐,日后势必威胁他的储君之位。
太子将这笔账记在了闻晏头上。
统帅被扣,驻扎在南郊的一部分南陲军怒了。
这件事,宣仁帝交给了闻晏和齐笙去办。
齐笙苦哈哈,“该内阁和六部去做的事,陛下总能想到我。”
闻晏:“陛下器重你。”
齐笙拍了一下闻晏的肩膀,“可说好了,待会儿南陲那几个将领动起手来,你得保护我。”
闻晏斜睨一眼身后众多的锦衣卫,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不久后,京城百姓津津乐道一件事,说是北镇抚使以十坛酒,喝倒了南陲三个将领,北镇抚使却面不改色,令南陲将士佩服不已,从而化解了危机。
然而实际上,闻晏的确喝倒了三个将领,也稳定了驻扎在南郊的南陲军,但当晚,闻晏喝的烂醉如泥,被齐笙搀扶着回了城中,还被送去了林府。
林修意:“......”
齐笙这臭小子,把醉鬼送这里作甚?
林修意心里骂骂咧咧,却还要照顾闻晏,结果皇帝当晚急召他入宫,照顾闻晏的任务,落在了冬至身上。
冬至偷懒,又把这事推给了后院的婢女们,婢女们哪里敢动闻晏,最后,这事落在了林宝绒头上。
林宝绒扶着醉醺醺的男人走进客房。
闻晏闻道一股熟悉的清香,拧下眉,睁开眼睛,直勾勾看向她,似在辨别对方是谁。
林宝绒架不动他,有些恼,“你好好走路。”
闻晏听得声音,呵笑一声,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倚在她身上。
她刚迈步进门槛,被男人压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歪歪扭扭走进屋,扶着他往架子床方向走。
男人把她当作了拐,一点儿也不客气,还用手捏她的腰肢,带着不可言说的克制。
林宝绒忍下。
到了床边,她以为可以松口气,谁料,闻晏扯住她臂弯的披帛,“绒绒别走。”
林宝绒扯回披帛,嘀咕道:“还知道我是谁呀。”
闻晏坐下来,搂住她的细腰,脸贴在她衣襟上,舒服地吟了一声。
林宝绒听的头皮发麻,推他脑袋,“你怎么了?”
闻晏闭上眼,“难受。”
看着不像难受啊,但林宝绒怕他真难受,弯下腰,“哪里难受?”
闻晏抓住她的右手,往衣襟里摸。
林宝绒吓的缩回手,又推了他一下。
闻晏顺势倒在床上。
林宝绒:“你老实一点,乖乖睡觉,省的明儿上不了早朝。”
闻晏醉眼迷离地看着她。
林宝绒受不了他那打破禁欲的样子,情急之下,用披帛蒙住了他的眼睛,还系了个蝴蝶结。
蓝色披帛蒙住了男人深邃迷人的眼睛,使男人少了几分攻击力。
林宝绒觉得这样挺好,舒口气,“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闻晏醉的不轻,忽然抱住她。
林宝绒跌在他怀里。
闻晏抱着她在床上滚了半圈,把她囤在双臂间,目光灼灼,“我的醒酒汤就是你,把你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了一万一千字,优不优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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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唯一
像道惊雷平地起, 林宝绒可不认为他在说笑, 因为他喝醉了。
她抬手撑在他胸前, 软着声音:“你压到我头发了。”
闻晏像是听懂了,挪动身子避开她的头发,林宝绒如获大赦, 立马爬起来往下跑,被男人勾住腰拽了回来。
再次被压住, 男人很急切, 扳过她的下巴寻她唇。
“唔唔唔......”
林宝绒感到唇畔一凉, 很快,唇齿被顶开, 男人尝到了甜头。
但这远远不够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解馋。
闻晏嘬着她的唇,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林宝绒甚至荒唐的在想,他是不是在确认身下的女子是否是她。
他开始解衣袍。
林宝绒慌了, 坐起身, 双手杵在身后, 还在试图跟他说理, “闻晏,你清醒一......唔......”
话语尽数被吞没。
闻晏扣住她双肩, 把她揉进怀里, 坐着吻她。
林宝绒呼吸受阻,不得不张口檀口,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喘息声在黑夜中尤为突兀。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姐, 老爷回来了!”小荷跟个探子似的,传递了讯号。
林宝绒吓的花容失色,不小心抓了一下男人的脸。
闻晏嗤一声,摸了一下脸颊位置。
流血了。
林宝绒顾不上他,急忙下床整理衣衫,幸好,他没有撕人衣裳的习惯。
哀怨地瞪了男人一眼,扯过棉被罩在他头上。
睡觉吧。
她从后门离开客房,一路小跑,生怕被父亲逮到。
翌日一早,林修意与闻晏一同进宫,林修意审视地凝着准女婿。
脸上有伤......
以他的风月经验判定,闻晏是被女人的指甲划破了脸!
林修意眯眸,“南陲军中有女人?”
“......”
宿醉后,闻晏最大的感觉就是头痛,听得林修意的质问,闭上眼,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架势。
林修意觉得他在心虚,哼道:“老夫可以容忍你日后纳妾,但在成亲前,你要注意身份,莫要落下话柄!”
闻晏睁开凤眸,心想老丈人倒是通情达理。
他挑眉,“纳妾?”
林修意一百个不乐意,但也不是强势的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老夫要敬告你,绒绒是你的正妻,你对她要永远持有一份尊重,不可因女人,令她失了体面。”
闻晏懒懒眨眼,“晚辈不会纳妾,绒绒会是我唯一的妻。”
“废话。”林修意介意他脸上的抓痕,没好气道:“正妻只能有一个,不是唯一,是什么?”
闻晏:“您没明白晚辈的意思。”
林修意细细品来,忽然睁大眼睛,他的意思是,即便有一天绒绒逝去,他也不会续弦?
是这个意思吗?
林修意没问出口,心里满意了几分。
散朝后,同僚们揶揄地看着闻晏,闻晏面不改色。
众人陆陆续续往各自的衙门走着,周凉走过来,指指脸,“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闻晏不知道脸上细细的抓痕从何而来,但可以确定,昨晚南陲军中没有女人。
“齐笙挠的?”周凉问完,把自己逗乐了。
闻晏睨他一眼。
周凉:“今晚去喝几杯。”
闻晏:“你看我还能喝吗?”
周凉:“陪酒成不?”
闻晏:“没空。”
还得哄小姑娘呢。
*
周凉今日早早散职,提着补品去往林府。
林修意堵住他,“不是,你这久不登门的,这几天倒是勤快啊。”
周凉拱拱手,“改天请您喝酒。”
林修意提醒道:“陛下不见得不介意。”
“明白。”
“明白还......”
周凉笑笑,望着后罩房的方向叹道:“命中注定,我能有什么法子。”
偏房。
颜欢对于周凉忽然的殷勤很不习惯,冷言冷语一番,也没撵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