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明白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只剩下最后两个房间,也没什么好选的,她表情微凝的握了握子奚的手,“小心。”
“好。”
两人共同推开房间门,“吱嘎”一声,刘尔只觉得眼前一暗,才发现房间里居然没有点灯。
角落里发出一声低吼,她执着刀警惕的抵着门……
说回小乞儿,他一闯进房间,就看到虚空飘着一副白牙,登时吓了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黑影骤然朝他扑了过来,他连忙脚底一滑,火速一个转身,险险的避过了尖利的爪牙。
“什么东西!”他眯起眼睛,一边躲一边分辨,这才看清黑影的全貌,原来是一头跟他等身高的恶犬。
不是吧!他眉头一跳,“这么大,我命休矣!”
他连忙一边拍门一边抬锁看了眼,这锁上有一个简单的机关,打开不是不行,却需要时间。
他侧身一望,身后的饿犬拼命吞着口涏,正奋力朝他扑来,他上身一矮,似一条游鱼似的从它身下滑过,由于逃得太急,他砰的扑到了潮湿的地上,瞬间闻到一股腥臭味。
他嫌恶的甩了甩手上的水液,呸呸吐了几口,瞬间爬起逃窜,可恶!他现在最缺的也是时间!
他边逃边凝目一望,很快在墙壁上发现一处凸起的烛台,登时眼睛一亮,脚下飞快的助跳,再在墙上一个助跳。
就在饿犬将将要咬到他屁股的时候,他如展翅般的飞鸟一下腾空飞起,一把攀住了烛台,立时心中大定,索性就借着这个支点,整个人缩到了墙上。
恶犬张开的大嘴扑了个空,砰的狠狠撞了一下墙头,登时眼冒金星的惨叫了声,小乞儿哈哈一笑,忍不住炫耀的吐了下舌,“嘿嘿,抓不着,抓不着!”
正兴高采烈,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咔”,他停下笑闹,皱起眉,“什么声音?”
“咔、咔咔!”烛台撑不住他的重量,骤然从墙体里蹦了一半出来,他“啊”的一声尖叫,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他整个人攀住暴露大半的烛台,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天灵灵、地灵灵、你行行好,别搞我行不行?”
话未说完,烛台又脱出了一小截,恶犬闻声而动,撑起身蹲在他下方蹲守。
“喂,走开!”他挥着手大力驱赶,“我不好吃,人肉是酸的你知不知道!”
狗儿露出截了一半的舌头,正因如此它发不出汪汪的叫声,它贪婪的滴落口水,静等大餐到来。
随着他的动作,烛台继续下塌,他哇的连忙抱紧烛台,却反而加速它的脱落,狗儿张大了嘴巴,准备接住下坠的他。
未料到他灵机一动,双脚在墙上一个用力,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个向,反而是尖利的烛台“噗”的刺用野狗的眼睛。
“嗷——”
他在地上一个翻滚,见到它的惨状,立时决定趁胜追击,几步跑到了它身边,拔起烛台又是几个猛刺。
“呼~”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得救了!
话分两头,那边的翠奴推门而入,很快便发现了一条大犬,她立刻欢欣的迎上前,“狗,狗!”
不待它先袭击,她先一步揪起了它的耳朵,狗儿龇起了牙,刚要张嘴咬断她碍眼的手臂,她一拳打向了它的眼睛,“跟我玩!”
“呜!”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
她新奇的抓住它的尾巴,兴致勃勃的拔起了它的杂毛,“不好看!”
“嗷!”它痛得跳脚,正要转身攻击,她眼前一亮,双腿分开,骑到了它的身上,“跑啊!”
它愤怒的在喉间发出一声警告的低吼,她砰砰的送上两记铁拳,它呜咽着老实了。
“驾!”尼玛,它是狗啊,不是马好不好!
“不听话!”她生气的揪起它头上的杂毛,它屈辱的往前跑了几步。
做狗,真的好难!
另一头的知愠同样迎面对上了恶犬,他黑眸沉沉,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扎了个马步,朝它勾了一下指。
恶犬在地上蹭了蹭爪子,凶恶的朝他一个飞扑,他瞅准时机,手上甩出一块布的同时飞起一脚,高大的野犬先是眼前一黑,随即便是一道重击命中它脆弱的面门,顿时发出一声短促惨嚎。
趁它病,要它命!他眼光一厉,趁着它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登时朝着它柔软的腹部拳脚相加,噗噗噗的连出三拳,一击比一击更重,一拳比一拳更狠,直打得它连翻白眼。
他尤不肯放松,双脚骑到它的脖颈处,用着吃奶的力气紧紧夹住它的脖子,“呜~”狗儿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死命的开始挣扎,他的额前紧张的流下一滴冷汗。
这是生死存亡之际,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他眸光闪动,手上又是用力几拳打向它的口鼻处,它的呜咽一时变得更为凄厉,最终停下了挣扎。
他全身脱力的滑了下来,双手几乎抬不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又活下来了。
第16章 出来
思邪轻声打开门,便发现房间的角落缩着一团阴影。
她挑了挑眉,握着石刀,踮起足尖,悄无声息的向它贴近。
它的头垫着两条庞大的前肢,惫懒的交叠着搭在地面上,下巴贴着前腿,嘴巴微张,轻轻打着鼾。
似乎知道有陌生人来,它的鼻冀抽了抽,眼皮将掀未掀,似乎即将苏醒,她静默的僵立原地,一时心思几转。
好在,倦意又侵袭它的大脑,它的眼皮仿佛有千斤之重,只打了个响鼻便又睡了下去。
她很轻的吁了一口气,继续蹑手蹑脚的靠近。
很快,她便近到与它呼吸相闻,她冷下眼眸,举起的右手无意识抖了起来。
哦,她是在害怕。
很正常,这是她第一次单打独斗。
眼睫微微下垂,她鼓起胸膛,又吁了一口气,将石刀在左右手间抛了个来回,然后用右手比划了它的要害。
右手虽还有些细微的颤抖,但比起之前的幅度来说已经小了很多。
很好!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迅速的执起石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瞬间刺向它的咽喉。
锋锐的石刀顷刻间划破它的喉管,大股的鲜血哗的飞溅,一下子染红了她大片衣裙,她一击既中,转瞬跳离原地。
它后知后觉的在睡梦中痛醒,睁开眼睛发出骇人的咆哮,狠命的挥舞两只前爪,妄图向她发起攻击,然而它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它喉间的血流得更快更多而已,而她身形灵活多变,它想抓住她显然没那么容易。
没过一会,它很快没有了力气,轰然倒塌在地,只有一双眼睛不甘的凝望着她,费力的喘着粗气,爪子在地上划拉,眼看奄奄一息了。
她翘起唇角,再次靠近它的身边,掂了掂手上的石刀,“不如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从门缝里透出一缕细细的幽光,照亮了她巴掌大的小脸,血块在她脸上凝成了一小片红,一时间衬得她宛如修罗。
镜头若是转到隔壁房间,恶犬满怀警惕的在喉间发出呼噜声,子奚笑容满面的袖着手,从怀里掏啊掏,接着掏出一小块点心。
“啊,之前没吃完的。”他轻咬了一口,掰了小块友善的朝恶犬扔了过去,“你要尝一下吗?”
恶犬微微迟疑的挠了挠爪子,没有察觉到什么恶意,它抽抽鼻子,俯身向前闻了闻味道,分辨不出是什么。
它伸出断舌舔了舔,察觉到一丝咸味,味道居然还不错?它忍不住晃起了尾巴。
见它放下了些许防备,子奚继续袖着手,笑望着它前进,它警觉的咧起牙,喉间发出难听的嘶吼。
他又扔了一小块,“还想吃吗?我这里还有。”
野狗微微犹豫,终究低下头,继续开吃。
于是,子奚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朝它走近,直到走到它的身边,而它对此的反应也只是懒懒的抬了下眸,接着继续吃嘴里的食物。
“乖。”他试着去抚摸它的头,却被它凶戾的目光定在原地,他垂下手,纯然无害的弯起眸。
确定没有威胁,狗儿又垂下头啃食糕点。
子奚眸光微凉的笑了笑,在它最无防备的时候抽刀刺中它的后脑。
“噗”的一声,狗儿的口腔里渗出血液浸染了糕点,再滴答掉落于地,它懵懂的发出一丝呜咽,抬起头望向他,又是“噗”的一声,他依旧笑眯眯的,甚至温柔的摸了摸它的头。
它的瞳孔很快失去了焦距,他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仔细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直到收拾好自己,才把手帕摊开,盖到了它的眼睛上,“真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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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尔紧缩瞳孔,后背紧抵着门,惊惧的望着眼前的庞然巨物,日,她的身高甚至够不到它的头!
身形的差距,使得它不过是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双腿微微发颤。
她也不想这么弱鸡,“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
她虚张声势的挥起雪亮的刀,眼前的恶犬却从鼻腔喷了一股气,仿若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她决定输人不输阵,放些狠话给它听,“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削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