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濬在她俩脸上看了看,然后朝顾清菀伸出手。
顾清菀啪一声给他拍掉,“登徒子!”
徐濬两步蹿上马车,弯腰直接打横把人抱起跳下马车,哈哈笑道:“本世子总不能枉担了一个虚名!”
顾清菀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眼睛啊,袅袅哪里敢像你这么直视我?”
被落在车上的袅袅拍拍身上灰尘,自行下车。
莲心看了袅袅几眼推推有些傻眼看着徐濬的杉妹,“快去扶大小姐啊,你怎么又忘了?方才下车你就该搭把手的。”
“哦哦。”
袅袅道:“你再这样,回头大家伙非得叫你坑了不可。”
杉妹讪讪地道:“人家,哦不,奴婢头回看到世子这么喜笑颜开的啊。顾姑娘真是有本事!”
有本事的顾姑娘被抱着走了一截才反应过来,“放我下来,又不用做戏给人看。”
徐濬有些恋恋不舍的把她放到地上,然后道:“菀菀,你能来我很开心。”死刑犯临刑还有顿断头饭呢,他也想过过好日子。
顾清菀道:“唉,你这强抢民女的民声,以后怎么洗白啊?”以前再是斗鸡走狗、包养戏子也比好这啊。你可是要当开国皇帝的人啊,有这么个名声能行?
徐濬道:“过几日我领你们到那附近一转悠就没事了。本世子年少多金又英俊,怕是多得是人想被我抢啊。”
齐潇收到的消息当晚徐濬就迫不及待和双胞胎圆房了。
其实他们三个是这么睡的:袅袅睡在外室给丫鬟值夜的小榻。徐濬把床让给了顾清菀,自己睡在内室的罗汉塌上,中间用屏风隔开。
世孙什么的,菀菀才十四,而且虽然有了三书,但毕竟还缺了拜天地的仪式。
万一南逃的时候菀菀怀孕了怎么办?更何况他如今也还不行。当下,就这么同处一室也叫他挺欢喜的。
顾清菀倒是有点想法,前世他们唯一的身体接触就是最后徐濬口对口的喂她喝药了。
可是,万一她主动被他误会她不清纯、不矜持怎么办?
她本来长得就不够清纯了。算了,来日方长。
第11章
顾清菀躺在床上,翻身对着屏风那边道:“唉,明天别再点这白檀香了。”
“你不是最喜欢么?”
“就是因为喜欢啊。在庄子上用还没什么,可是回了京城还是换一种吧。”凡是带着顾清菀印记的习惯,都改掉为好。她现在是秦熙!(袅袅化名是秦楠)
“嗯。”
顾清菀有些小激动,听到屏风那边徐濬也翻了几回身便道:“唉,你是不是睡不着啊?我也睡不着。要不我们来聊天啊?”
徐濬翻身从屏风的缝隙里看过来,“好啊,反正明天可以睡懒觉。悬镜司那个家伙一定会知情识趣的午后才来。”
“他通常什么时候来?”每天都要来验明正身,还真是当犯人看待了。
“不固定,偶尔还会杀个回马枪。不过明天肯定是午后才来。”
顾清菀忍不住看向内外室中间的门。就她知道的,袅袅和徐濬都扮过两回了。前世袅袅早早就逝去,那今生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徐濬看清她的视线闷笑两声,“我从不在身边留对我有那种想法的女人。”女人感情用事起来很容易坏事。但这回例外,因为这回感情用事的是他。
“你怎么确认......”她没那种想法?
“袅袅的心上人是我的心腹,如今在镇南军中任参将。我答应回去之后给他们主婚。”
他是一门心思要继任镇南王的人,肯定不可能放着几十万镇南军不理会。他这些年陆续在里头安插了不少人手。要不然他就是回得去,也没有话语权。
“哦。”顾清菀想到前世袅袅的牺牲,擦肩而过的何止她和徐濬。但愿这辈子大家都能够如愿。
有些事和前世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对结果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她其实没打算到他身边来做什么。她就是来陪他的。可别因为她仗着一些先知胡乱插手弄巧成拙。
而且前世她知道的也非常的有限。之前那次提醒算一次,后面他具体逃离的日子、镇南王扯起反旗的日子都是可能会改变的。
次日下午,徐濬携二人游湖,悬镜司副使刘成辉又例行公事登门了。
他乘着小舟过来的时候,袅袅在焚香抚琴,徐濬陪着顾清菀站在船边抛鱼食喂鱼。
副使登船,正好看到徐濬伸手轻拍顾清菀的手,“少喂点,喂得肥头大耳的就没自然之趣了。”看到刘成辉便道:“你们到楼上去吧。”
镇南王府的湖极大,这是一艘二层的画舫。
两人微微一福,上楼去了。
刘成辉道:“世子爷好手段啊!这才一日就把这对姐妹花给收服了。”
徐濬随意在船边廊椅上坐下,拿折扇的一头挠着后颈的痒痒,“这算什么?她们起初以为本世子是那号年纪老大又脑满肠肥的,见了本人就肯了一半了。昨晚再一过,自然对我俯首帖耳。女人嘛,还不都是这么回事。”
刘成辉道:“有理、有理。那您犯不着当街抢人啊。”
“你以为本世子的消息怎么来的?就是周家两个小子在外头显摆会人财两得。本世子不想她们进了周家门再进王府,膈应!”
顾清菀贴在二楼楼梯旁听徐濬怎么应对悬镜司的老油条。听他这么说,不由撇嘴,很会嘛!
刘成辉道:“那确实有点膈应。”该膈应的是被你截胡那哥俩吧。
他说完顿了顿,“皇上估着这几日您舍不得进宫去。让我问问您,是不是确如他所言别有意思啊?”
徐濬笑了几声,“确实是有意思,但是不是如皇上所说不清楚。因为,皇上后宫好像还没有双胞胎姐妹啊。他要真想知道这滋味,还是得试试。”
刘成辉指着他笑骂道:“你连皇上都敢编排。”
“我当着皇上都是这么说。”
刘成辉想想,那确实。
“行,那我就如实回禀。希望皇上能因此转了念头吧。”
“嗯?”
“还不是为了那永宁侯府的三姑娘。昨天您这里好事成双,哦不,成三。皇上一想起来又把我们老大叫去臭骂了一顿。你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跟飞天遁地了一般,杳无音讯呢?这都足足找了一个月了。”
徐濬感兴趣的道:“那你们老大怎么想的?”
刘成辉叹口气,“我们老大其实怀疑那对母女怕是路上给人劫财劫色,已经不在了。只是如今皇上找人这个架势,谁敢认这罪过啊?都忙不迭的藏着掖着。”
“那活要见人,死也得见尸啊。”
刘成辉道:“皇上也这么说。可真成了尸体,他还稀得见么?没办法,本来就焦头烂额忙得要死,还得分出大量人手替皇上找美人。”
徐濬思忖一番,提供了一个思路,“会不会是跑到哪个政令不通的地方去了?”
政令不通,那就是军阀割据之地了。那样的地方,悬镜司的确使不上太大力。
刘成辉想想那副画像上的美人,一拍大腿道:“真的很有可能啊。”没准真被哪个割据一方的军阀给金屋藏娇了。
如果是这样,只要确认清楚,皇上怕是就不会惦记了。
他回去同老大说说,看怎么把这事儿坐实了。
“多谢徐世子,我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等刘成辉又乘小舟离开了,顾清菀从楼上下去。
袅袅没动,坐在二楼吹风。叫她时时看着世子和顾姑娘恩爱,她也会受不了。她望向南边的方向,好思念远方的人啊!
顾清菀坐到徐濬身边,“阿濬,这男女之事你好像很懂啊。听方才那位刘大人所说,你和皇上私下也很爱交流这样的话题?”说完伸手就在他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她是一缕游魂的时候听宫里人说‘皇上当质子的时候还常有风流韵事传出,如今竟绝了女色’。
真真假假的,也未必都是假的啊。
徐濬被她拧得龇牙咧嘴的,“松手,那么多船娘在呢。”
顾清菀收回手,“不妨事,她们背对着咱们呢。”
徐濬小声道:“我平常不过是顺着齐潇说而已。我从来不会和身边替我做事的女人有别的干系。至于其它的女人,那都不可信。”
顾清菀歪头想了想,然后笑眯眯捻起碟子里的小酥饼喂到他嘴里。
徐濬嚼着小酥饼暗自嘀咕:一忽儿恼,一忽儿笑的。女人心可真是海底针!
接下来几日徐濬就带着她们满王府的找乐子。
袅袅看着他俩坐在一处捏陶瓷,世子手把手的教顾姑娘。结果他一个不注意,转动着、快成型的黏土就被顾姑娘弄成了软趴趴的一坨。
世子无奈的耸耸肩膀然后忽然大笑起来,原来顾姑娘把黏土弄到脸上去了。
她发觉之后,伸手在坐得太近、躲避不及的世子脸上抹了一把,“来,有福同享。”
然后她还要抹,世子坐在那里转着头躲避,自己也上手去抹顾姑娘的脸......
袅袅叹着气把头转向另一边,感觉自己好多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