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 (旺了个汪儿)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旺了个汪儿
- 入库:04.10
他恹恹的揪了根草茎含在口中,眼睛都懒得抬,踩着自己的影子等着何行时下马。
左等右等,只等到何行时唤了一声,“雾初,慢些下车,需要我抱吗?”
像是惊雷炸裂,他修长手指捂住了耳朵,对着身边的副将说,“我耳鸣了?幻听了?何行时在叫我家雾初,还要抱我家雾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v前都是晚上九点更新
v后更新时间,都得是十一点之后了
有的时候要多更些,就晚一点
不卡文写的快,就是十一点半左右
嗯……老这样也不好,我们以后固定晚上十二点更吧
还有,临近完结,有时间就二更,二更会在作话说一声的!
第72章 她流血了
云雾初本以为她是可以扛得住路途奔波的, 她虽然养的金贵,但到底身子骨还算康健。
在船上顺水而行的这几日, 她除了生徐胥野的气以外,吃好睡好,灵芝人参大补汤像不要钱一样当水喝,终于换来大夫一句胎象稳固, 她没胖多少, 肚子却越来越耸,微一低头,勉强看到脚尖。
孩子一日日在成长, 她也跟着愉悦不少。
她本以为就会这般舒坦到营地, 但是自从从船上下来后,她才明白过来先前的那几遭呕吐消瘦不过是饭前开胃糕点, 真正的大菜还在后面等着她。
下了船,又要转乘马车。
狗儿一行接应的人, 径直将他们往山里带,山路没有大道宽坦,横突的树根、枝叉, 甚至于一块小小的石头都能让坐在马车里的人颠的七荤八素。
不过才行了半日, 云雾初就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了,每一次的颠簸,她都得躬着身,双手托着腹底小心挨过,腰间犹有千斤坠, 她完全直不起腰来。
何行时几番询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
云雾初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以及后面那堆满好几车的粮草,咬牙摇了摇头。
营地就在眼前,她可以再忍忍的。
燕泥心里担忧极了,只有她知道云雾初此时撑在后腰上的手凉成什么样子,又抖成什么样子。
又行了一日,云雾初喘息着喊疼,她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缩起来,无力的靠着燕泥。
她脸色越来越白,腿间猛然涌出一股湿濡,肚子钝痛,她压抑着哼了一声,感受到马车停了下来。
“营地到了”,这个念头一有,终于是慢慢放松下来,紧贴着肚子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黑就瞬间席卷了她。
何行时在马车外又询问了一番,没有等到回答,伸出手刚要去掀轿帘,手腕就被人攥住,一张极其俊美的脸映入眼帘。
何行时直觉不妙,就着被他攥住的手,指了指车帘,“雾初在里面……”
他应该还是说了什么,但徐胥野已经完全听不到了,手上的动作比大脑的反应更快,他已经并拢手指将车帘掀开,脑中幻想了一千种雾初的模样,笑的,嗔的,哭的,娇的。但他从来没有想到,隔着薄薄车帘的雾初,会是这样。
燕泥哭的不能自已,哽咽的嗓子呼救,而云雾初倚靠着她,脸色苍白如纸,裙摆上一抹鲜红刺的徐胥野眼睛生疼。
他跨步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将云雾初揽进自己怀里,阔别多月,心尖上的人儿重新填满自己的怀抱,却是毫无声息的,一瞬间,似乎呼吸被夺走,他只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和身后追赶人的呼喊声。
军医帐门被一脚踹开,徐胥野长发凌乱,眼睛猩红,他手足无措,直接跪在了床塌边,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你来看看,她流了好多血。”
最后的“血”字,听的军医心里一紧,染上哭腔的尾音重重垂下。
军医与云雾初随行带来的大夫围了上去,徐胥野被硬生生挤到了后面,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指,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那大夫解开云雾初的腰封,挑开她的衣衫,浑圆的肚子露出的那一刻,徐胥野不可置信的全身僵直起来。
在马车上,情况危急,他来不及细看,没有留意到云雾初凸起的肚子,如今就这么直白的显露在他眼前。
云雾初肌肤如玉细腻,孩子的生长撑开了她腰腹之间的肌理,乍一看,肌肤如蝉翼般单薄起来,随着她的呼吸,肚子微微上下起伏,脆弱又柔软,他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营帐中,再无任何人敢留守。
只有这位一直照顾云雾初与孩子大夫和他。
银针刺进几个穴位,云雾初嘤咛一声,徐胥野下意识的就出声,“她疼了。”
那大夫摇了摇头,“见红了,胎心不稳,又是双生子,王妃这罪遭的啊。”
徐胥野手指骨节被他自己捏的咯吱作响,他像是个无知孩提,不敢近身,更不敢伸手去碰,“如何是好,该如何做,你说,要什么药我都去找。别让她疼了,别让她流血了。”
他乱中无措,口不择言,一通话下来,牙齿咬上了自己的舌头,口腔中血腥味阵阵。
大夫看不下去这个完全可以呼风唤雨的王爷这般试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的劝慰,“胎心虽不稳,但所幸王妃下船前将身子养的不错,王爷可稍微放宽些心。”
徐胥野仍然红着一双眼,愣愣的站在床前,一双眼睛胶在云雾初肚子上,不肯离开,也不敢靠近。
燕泥端着熬好的药来,大夫指着药,眼疾手快道:“王爷,您喂王妃喝了吧。”
不然,这么大高个从这儿傻站着,他心里也有压力啊。
像是得了恩赐的许可,徐胥野极其小心的扶起了云雾初,银针已经取下,血不再流了,他的手揽上她的腰身,手指触到了隆起的肚子,他颤了颤指尖,动作更加轻柔。
他先自己喝了一口,才去寻云雾初的唇,一口一口的将药渡了下去。
他安分守己,只喂药,舌头乖巧,不敢乱碰别的地方。
大夫又诊了诊脉,喝完药之后,云雾初脉象平稳下来,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最后,他还记得跪下身,为徐胥野补上这缺了好几个月的一声贺喜,“恭喜王爷,王妃有孕已经六月余。”
好久好久,徐胥野才慢吞吞的吭声,难得扭捏,“那个……我可以摸摸孩子吗?”
大夫自然说好,但大夫说了不算。
云雾初直到月上树梢头,才悠悠转醒,视线还没清明的时候,手已经摸上了肚子,触手温热,孩子还在,她松了一口气。
外面还没有全黑,未点烛火的营帐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微微动了动四肢,身上没有落下半点疼痛,除了腰还有些发酸外,已经无事。
她转了头,想开口唤人,视线随着动作一转,看到床前站的直直的那个高大身影,黑暗之中,一个男人立在距她不过一步的位置,实在瘆人。
她惊呼,便就要撑着身子起来,那黑影比她还要惊讶,仓促之间,要来搀扶她,竟是没看清床前的板凳,“扑通”一声直接绊倒了。
那人疼的呲牙咧嘴,“雾初,别怕,是我。”
声音熟悉又陌生,六个月没听,倒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云雾初这时才恍然清醒,原来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徐胥野摸索着起身,他先去点亮了烛火,提着烛台朝她走过来,他此时颇为滑稽,发丝落到肩上,额前几缕碎发高高扬起,因那一跤,漂亮的桃花面沾上了灰,但依旧眉眼灼艳,哪怕是在昏暗的烛火光下,流转的桃花眼眸也流露着多情顾盼。
云雾初心里一堵,桃花眼多情也风流,她倒是差点忘记了。
久别重逢固然令人欣喜,但那孟俞姑娘又让她心里膈应。
这边徐胥野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讨好,只要想要云雾初怀着他的孩子,一路山水一路征途,吃尽了苦头,心里就发疼,喉咙就发涩,眼里就发酸。
他不安的搓搓手,慢慢靠近,烛火点亮他们之间的所有黑暗距离,云雾初捂着肚子斜靠在床头,她衣衫松散,垮垮的架在身上,高挺的肚子越发明显。
徐胥野吞咽了一声口水,“雾初,我想摸摸……”
他话没说完,云雾初就抽出枕头扔了过去。
她刚醒能有多大力气,军营中的枕头又沉又笨,她甚至都没能扔下床沿。
徐胥野却是后退了一大步,“你别动怒,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大婚第三日就离家,是我离家万里还要你来寻,是我孩子六月余没有尽到一丝一毫父亲的职责,是我没能给你一份安稳的生活跟着我担惊受怕,都是我错了,雾初,你小心身子,别扭伤了腰。”
他说了自己一堆错,云雾初耐着性子听着,却迟迟听不到她最想听的。
“你出去,今日我不想见到你。”她冷着声音,要赶人。
徐胥野这个大个子,束手束脚的,缩着身子,试探着走了几步,边走边解释,“我帮你把枕头放回去,你再睡一会儿,我马上滚,马上滚。”
他对自己用了“滚”这个字眼,显得他倒成了无助的小可怜。
他像只被主人抛弃了大猫咪,夹着尾巴轻手轻脚的出去,窝在帐前,舔着自己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