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齐冲毕竟在行宫之中长大,旁边没有亲人看照,身体亏空也是可能。
但是随着太医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太医每一次回去时,从脸色和步伐上就能看出来对方的纠结与沉重。
不过沈行周并没有轻举妄动,此时的齐冲看起来好好的,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人。
反倒是兴德帝,如果他没有记错,离开行宫时估计已经生病,在回到京城中加重爆发才对。
总归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沈行周对此并不着急,况且他还有别的计划在进行中,想必会让兴德帝觉得惊喜异常。
宋楚回到行宫中宋家的园子之后,宋母担心她,只要一有空便来陪着。
此时宋楚与沈行周准备和离的消息并没有大规模传开,有不少人对于宋楚突然搬过来宋家的园子中,感到好奇,不过都被宋母搪塞过去了。
沈行周每日出门都会特意绕到宋的园子去看看,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
沈行周也曾经在路上遇到过宋父,可是宋父如今对着他已经没了以前的态度,仿佛互不相识,沈行周主动打招呼,宋父也不想回应,不再端着自己读书人的风骨,温和对待。
“这日子越来越热,女儿你今年的夏衫可准备好了?”宋楚虽然看着一片平静,但是宋母却总是不放心,每日只要有时间就会同宋楚说说话。
宋楚知道宋母的一片苦心,况且她如今也想好好陪陪宋母,因此母女二人之间很是和谐。
“我听闻说白家那孩子快要回来了。这一去一两月,还是个女孩子,虽说白家有男女习武的习惯,但是让一个女孩子去,想来这一路上,定然遭了许多罪。”
“白家人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自家女儿身上了,老人家身体败坏太快,若是白家女儿没有将远在西北的神医找回来,想来白家老爷子时日无多了。”
宋家和白家的关系并不亲密,这些事情都是宋母在去参加妇人之间的聚会时听说的。
想到白灵,宋楚还有一瞬间的恍惚,白灵回京,想必以后的剧情进展定然会在京城中进行。
宋楚其实已经完全想不起原书中的内容了。
况且沈行周没有去边关打仗,自己同沈行周即将和离,这都是原书中剧情的改变。
也不知道白灵这位女主回来之后,剧情又会走向哪个阶段。
宋楚只短暂回想了一下,便将这件事情抛开。
如今棉布已经能够上市,成衣铺子已经开始售卖,虽然价格高昂,但是确实收获了大多数人的喜爱。
因为目前的棉花数量有限,宋楚只能暂且提出来限量的销售方法,以此延长能够销售的时间。
她相信到不了冬天,棉布便会受到疯狂簇拥。
宋楚虽然已经派商人继续外出采买棉花,但是因为边关的战争还未结束,与胡商的交易都需要格外小心。
六月底,宋楚完全习惯了现有的生活方式,每日同宋父宋母说说话,喂鱼赏花,画画。
或许是因为不出门的缘故,宋楚自搬到宋家园子之后,再为碰到过沈行周。
而沈行周依旧是以往的风格,最开始在宋家园子停留时间过长的时候,宋母总是会让人出来,客客气气的请走,可是如今已经随沈行周去了。
和离文书没有真正拿到手之前,还要留下一两分脸面。
时间已经来到了六月二十八,沈行周从宋家园子周围离开后,正巧碰到为二皇子诊治的太医。
二皇子虽然日日跟随沈行周习武,可是身子骨不见健壮,反而脸色愈发苍白,甚至在众多太医轮流为其诊脉之后开始喝起了汤药。
沈行周派人默默收集了二皇子的药渣,从行宫之中送了出去,想要看看二皇子身上到底生了什么病。
沈行周自己也向二皇子正面询问过,可是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收获,齐冲偶尔觉得胸闷,除此之外并未有什么不适。
沈行周并没有讲太多的心思分到二皇子身上,说到底二皇子齐冲在沈行周眼中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太子和兴德帝才是他精准打击的对象。
时间来到七月,太子此时已经离京两个月了,虽然边关偶尔有书信传来,可是兴德帝还是忍不住担忧。
不过很快兴德帝便没了时间。
不过是七月上旬平平无奇的一天下午,因为是避暑,兴德帝将自己的奏折数量也减少了些,每日出来散散心。
“陛下,丞相大人来了,正在殿外等着陛下召见。”
丞相已经跟随兴德帝多年,是兴德帝极为倚重的朝臣,只可惜年纪大了,身体已经快速衰败,兴德帝如今还在思考等到丞相告老还乡之后,到底由谁来接替比较合适。
因此听到丞相求见后,兴德帝没有等待,直接让人走了进来。
他原以为丞相已经相中的人选,为自己推举人才,然而没想到丞相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大吃一惊。
“陛下,户部尚书此人贪污受贿,与手下官员联合起来贪污国库银钱调动,心性不良,乃是朝中大害,请陛下明查。”
第39章
老丞相的胡子已经花白,说起话来也有些断断续续的,老丞相将有关于户部尚书的奏折和证据呈交上去,而后自己便开始哭诉。
老丞相因为年纪大了,逐渐将自己手中的权利松懈下来,他为大齐操劳一辈子,即便是告老还乡也是想要大齐越来越好,所以趁着他如今还没有离京,还能动弹的时候,自己也想观察一下朝中众人,看看自己走之后,到底谁能担任宰相这个职位。
自己还在纠结中,想要细细查看朝中合适人选的各种底细,户部尚书自然也在此列。
不查不知道,户部尚书仅仅上任三年,利用国库银钱调动却足足有十五万两白银。
这么多银子,不得不让老丞相起了警惕之心。
老丞相虽然讶异自己查户部尚书时为何没有遇到意思阻拦,仿佛是有人故意帮助他,将所有的证据放到自己面前,让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但是他去特意探查过,并没有查到有人在故意帮他,而且这些证据全部是真的。
如果这样的人被兴德帝选中成为丞相,那简直就是大齐的灾难。
因此老丞相在得到准确的证据之后,半点没有耽误便来了兴德帝面前,请求兴德帝明查。
户部尚书是个重要的职位,监守自盗最为可恶,兴德帝看完这些证据之后,两眼发白。
十五万两银子,户部尚书竟然有这么大胆直接贪污。
兴德帝看完之后有些气短,他招来身边的人,请他们在不惊动户部尚书的情况下,去户部尚书家中走一趟,以求拿到更多的证据。
老丞相刚刚离开,兴德帝还在看着那些有关于户部尚书贪污的证据,心中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处置。
沈行周一直派人注意着老丞相的动作,在老丞相面圣之后,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如今明确站在□□下的官员并没有多少,现在对太子来说两个重要的旗子已经废了,剩下的官员更是不足为惧。
兴德帝这几日在行宫之中组成了一个小型的朝会,跟随兴德帝而来的朝廷命官还需要像以往一样上朝。
在老丞相面圣的第三日,兴德帝突然毫无预兆地向户部尚书发难。
将户部尚书这几年来做得糊涂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在明面上说。
“压入天牢,秋后问斩!”
这是兴德帝对户部尚书最后的宣判,在位几年便贪污了十五万两银子,若不是发现得早,想必再过上几年,国库都要被户部尚书搬空了,一想到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兴德帝便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处理好户部尚书之后,沈行周暂且收了手,如今短短两个月之内,已经有两位官员暗地里的操作被摆放到明面上,如果仍旧按照这个节奏,定然会让兴德帝起疑心,为了确保安全,沈行周将原本的计划放缓,改变了策略。
宋楚虽然每日足不出户,但是日子过得并不无聊,有宋母陪着聊天,,棉布的生意有些也需要她处理,她如今也没什么心思关注到其他的事情。
不过也从宋母口中隐隐约约听了不少八卦。
比如武安侯将自己的小儿子吴昀送入了军营之中,可惜敌不过家中母亲夫人的各种哭诉,最终还是软下态度,答应在年前就将儿子接回。
武安侯只准备让儿子在军营中涨涨记性,没准备让吴昀真正上阵杀敌。
比如王家夫人开始带着女儿王新蕊频繁出现在各家宴会上,向各家发出准备相看人家的信号。
宋楚在行宫之中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但是别的地方却无时无刻不再发生变化。
沈行周依旧是每日到宋家园子中看看,也不进去,只是看看,有时会带些新奇的东西,可是宋家人从来没有收下过,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时间过得久了,宋母也逐渐同宋楚说起和离的事情。
她身为母亲虽然支持宋楚的每一个举动,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清楚的。
前段时间她怕宋楚难过,迟迟不敢提前有关和离的话题,一直到今日左思右想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