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莱:%¥#@
不愧是反派,真他娘的禽兽,让你动心你给我动肾,可她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能看着他的面容愈来愈近,脖颈间忽然一阵撕裂的痛,他竟咬了她,她倒抽一口凉气,痛的眼泪乱飞,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那人却又放开了她。
凤云莱跪坐在床榻上,涕泪横流,脖颈间血流如注,捂都捂不住。
男人眯着眼,薄唇猩红,哑声道:“真是奇怪,眼泪里有木属性灵气,血液里却没有,当真不合常理。”
凤云莱哭的极惨,她刚才差点就没了,就在她哭的梨花乱颤的时候,方泊远却又凑过来,温柔的舔了舔她的眼泪,道:“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了。”
脑海中不断的响起提示音,最终方泊行的进度条定格在50%。
凤云莱哭的瑟瑟发抖,好刷是好刷,就是一个刷不好,小命就没了,这人太可怕了。
凤云莱哭了片刻,终于和缓,她悄悄看了一眼方泊远,咽了口口水,道:“师叔……”
“嗯?”
“有人欺负我。”
“名字。”
“狐不归。”
“狐不归?”
方泊远狭长的眼眸一眯,在舌尖又细细念了一遍,随后轻声笑了。
·
每年一度的测评是三清宗的惯例,由黄级到天级轮番测评。以黄级为例,年纪、根骨、修为进境,只要符合条件,便可晋升为玄级弟子,甚至更高,但若是连黄级弟子最低修为都达不到,要么离宗返乡,要么在宗内谋个差事,比如打扫院子等杂事。
优胜劣汰,虽然残忍,却也一直让三清宗保持着源源不断的新生资源。
按照规定,若有低阶弟子达到天级弟子的条件,只要随意挑战一名天级弟子,如若胜出,不但能成功晋升为天级弟子,还可以向他提一个不太过分的条件。
狐不归如今筑基成功,已经符合天级弟子的条件,只要通过测评之后,随意挑战一名天级弟子,便可重回天级弟子之列,因此她这几日都在修炼塔入定吐纳,巩固修为。
忽而身边风风火火的跑来一人,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喘息的道:“大哥,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狐不归睁开眼,问:“什么?”
池暝道:“黄级测评原本评审是六大长老,今年多了一个人。”
“谁?”
“前宗主方泊远。”
狐不归有些吃惊,问:“方师叔?他身体恢复了?”
“不知道,但他今年亲自到宗主那里说要参与评审,也不知道意欲何为。”
狐不归也觉得纳闷,道:“他素来痴迷修炼,从不参与这些门派事宜,的确有些奇怪。”
池暝道:“不过应该影响不到你,以你现在的修为,通过黄级测评绰绰有余。”
狐不归却莫名有些不安,她低声道:“但愿吧。”,,,. ...
第 10 章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丛林,头顶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月亮,云层很低。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很冷。
远处亮起火把,许多人手握铁锹不断的寻找,不时发出惊叫。
身体被枝叶覆盖,丝毫不敢移动,狐不归清晰的知道,如果被找到,就死定了,她屏住呼吸,浑身紧绷。
那些火把时近时远,不断的撩拨她的神经,就在人群渐渐远去,她终于放松下来的一刻,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张脸。
“找到你了。”
她吓得立刻跌倒在地。
那人的面容有几分熟悉,他笑了笑,轻声说。
“别怕,我保护你。”
“他们怕你,是因为你是凶兽,但若你向他们展示你的乖巧和驯服,他们就不会怕你了。”
“总不能藏一辈子吧?”
“你难道不想,光明正大的看一看这个世界么?”
他朝她伸出手,温柔的道:“跟我走吧。”
狐不归擦擦眼泪,握住了那只手。
狐不归猛然坐了起来,视线里是自己卧房的场景,窗外黑魆魆一片。
天还未亮。
她转头看向桌面,那枚黑色尾羽正微微发出光芒。
是个梦啊。
三年天后就是黄级测评,又加入了新评审方泊远,狐不归不敢掉以轻心,几乎整日待在炼塔修修炼,因此份外疲惫,早早入睡,却没想到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狐不归仔细回忆梦中的脸,那人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倘若真跟黑色尾羽有关,就应当与凤鸣镇相关,她细细一想,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个驯兽的老张头么?
如果说话的人是老张头,那她的视角是谁?
凶兽?尾羽?
所以她的视角是那只怪鸟?
可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是有人想告诉她什么?狐不归看向黑色尾羽,可尾羽却陡然熄了光芒,变回了原本暗淡的样子。
狐不归心中纳闷,将尾羽拿在手心,仔细观察,便发现了尾羽上附着的细微灵气,灵气粒子的排列组合与凤鸣镇幻象十分相似,她想了想,试探着将灵力一丝丝渗入,尾羽开始变得晶莹发亮,片刻后,“轰”的一声,眼前便浮现出一幕幕的画面。
这只黑色尾羽的确记录的是怪鸟的生平,怪鸟叫阿云,单纯又善良,他一直藏身在凤鸣镇后山,直到一次意外被村民发现,村民太过惊骇,便集体上山围剿,阿云躲在灌木丛里,被老头发现,带回了家。
阿云十分信任老头,因为这是唯一一个接受他并向他伸出手的人,他感激万分又满心欢喜。
老头不慎被他锋利的羽毛划伤,他便一根一根的拔掉自己的羽毛。
老头说村民依然害怕他,他便心甘情愿戴上枷锁,钻进牢笼。
老头说你如果能展现你的温顺,村民就会渐渐接受你,我们就不用躲躲藏藏,他便磨断自己的尖爪收起自己的锋芒。
因为这个人朝他伸出了手,他总是那样温柔又慈悲的笑着,他便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变故发生在那个夏天,男孩带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白骨针伸进铁笼刺他,他忽然意识到那并不是针而是一条白骨蛇,他只想救这个孩子,可未来及,蛇已经咬上了孩子的手臂,他急的想看孩子的伤情,便撞开铁笼,将蛇赶走。
孩子嚎啕大哭,他的母亲冲出人群,将他抱进怀里,大声哭喊。
人群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人们眼中那森然的恐惧与恨意将他吓坏了,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老头面色铁青的赶过来,将他关回了牢笼。
几天后,老头对他说,别怕,我看见那条蛇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还救了那个孩子,明天我带你去跟他们解释,他们会明白的。
不过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要反抗。
能做到么?
阿云想起黑暗中他伸过来的那只手。
以及那句“跟我走吧”。
认真点了点头。
他们会喜欢你的。
老头笑了,像从前一样温柔。
那天,阿云被烧死了。
火光滔天,将整个北郊席卷在内,阿云的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天空。
老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开心的数着钱。
他没想到那只蠢鸟那么好骗,便一直利用他赚钱,男孩受伤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亲眼看见了那条蛇,村民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原本是要说出这件事的,毕竟阿云是他的摇钱树,又很好控制,他并不想轻易交给村民。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带来了一大笔钱,因为阿云伤人事件,他们希望能处理掉阿云,但整个镇上,能控制阿云的只有他。
他看见那么多钱立刻心动了,眼珠一转,便说亲眼见到阿云伤人,且最近很暴躁,自己已经渐渐控制不住他了,村民更为害怕,他便借机提出要更多的钱,村民没法子,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其实老头虽然能够控制阿云,但阿云天性善良,根本不会做伤人的事情,他也只能将他关在笼子里展览而已,并没有更多的益处,如今可以一次性捞到这么多钱,他便干脆利落的将他卖了。
不过是一个怪物而已,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他也不懂,不过就是朝他伸出手而已,用得着那么感激么?
太蠢了。
狐不归闭上眼又睁开,心里沉甸甸的,她始终难以忘记阿云那时候亮起的双眸和满心的喜悦。
可阿云已经死了,这黑色尾羽又想传递给自己什么呢?
狐不归思来想去不明白,夜色依然浓郁,她合衣躺下,满脑子都是阿云的样子,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眼前忽而燃起大火,灼烧身体的痛令她不住崩溃哭喊,火光隔开了人们冷漠又残忍的脸,模模糊糊的声音随着焦烟飘过来,那些只言片语全部落入耳中。
心脏仿佛被撕开,空了好大一块儿,眼前渐渐被黑雾覆盖,在意识快要消失的一瞬间,有人冲进火里,一把将他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