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都要气炸了 。
少女倔强的蹲着马步,看都不看他一眼,道:“这是剑客的尊严。”
男人气的坐回庭院的椅子上,恶狠狠的瞪着她,道 :“行行行,我看你倔强到几时。”
少女正是狐不归,男人自然是恼羞成怒的黎白。
狐不归没了灵力,待了片刻便觉得烦闷,拿着树枝比比划划,黎白瞧见,便道自己也锁住灵力,两人仅靠身体的力量比试比试。
狐不归立刻便高兴的答应了,平常使用灵器,都是伴随着巨大的灵压,剑招反而不好修炼 ,此刻没了灵力,正好单凭肉身的力量修炼。
黎白便道,光这样有什么意思,不如赌些什么,输了就当做惩罚。
狐不归一想,觉得有趣,又爽快的答应了。
黎白更开心,小丫头单单纯纯,逗弄起来实在太舒服了,第一局很快结束,毫无疑问他胜了,他喜滋滋的提出,要么亲他一口 ,要么把我输了写在脸上。
这个笨蛋居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写在脸上 。
黎白立刻安慰自己,写在脸上只有自己看见,写一下又不痛不痒,小家伙本就害羞,要她主动亲自己,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她选择这个情有可原,算了算了,反正还有下一场。
第二场就在刚刚结束,他想得换一个难一些的选项,她就会选自己了,于是改成蹲马步,毕竟没有灵力跟凡人无疑,蹲马步还是很酸很累的,结果这个笨蛋又毫不犹豫的选了蹲马步。
黎白心态崩了啊。
哪有这样的?
甜美可口的自己就在这里,亲一下就能愉快的进行下一场,他就可以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一点一点的打破小丫头的羞耻心,一点一点的诱的她主动,又增进感情又能修炼,多么美好和甜蜜?
她居然能这么不开窍!
黎白当真崩溃了。
小丫头还在那里认认真真的蹲马步,一丝儿都不偷懒。
那股子倔强的样子,让人越看越恼火。
半个时辰后,小丫头慢悠悠的站起身,抬手揉揉腿,僵硬的朝他走来,问:“还比么?”
黎白眼皮一掀,道:“比。”
于是,小丫头便又挑了根树枝,黎白则依然用那把折扇。
小丫头握剑的一瞬,眼神就变了,极为认真。
黎白想,他倒要看看,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肯选自己。
这场比试,狐不归明显比方才有了进步,但依然以失败告终。
黎白虽然生气,但还是想尽量拉回暖暖的午后和甜甜的爱情,便道:“你是选亲我,还是我亲你?”
小丫头直接走到场中,道:“哪有这样的,我选蹲马步。”
黎白:“……”
黎白扇子一摔,发脾气了。
他走到小姑娘面前,恶狠狠的道:“选亲我 。”
小丫头扭头 ,道:“不行。”
黎白气的眯起眼儿,道:“好,选蹲马步是吧?”
小丫头愣愣的抬头看他。
黎白指尖轻弹,她的手臂和腿脚骤然像灌了铅一般,沉的抬不起来。
不过片刻,手臂和腿都开始微微发抖,额上也沁出细密的汗。
小姑娘咬牙不说话。
黎白气坏了,还是不忍撤了灵力,恼怒的问:“为什么不肯选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小丫头委委屈屈的道:“不是啊。”
黎白戳了戳她的脑袋问:“那是什么?”
小丫头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他,认认真真的说。
“输了当然要惩罚,可是亲你,是奖励啊。”
黎白一怔。
落日的余晖落在她身上,暖暖的,甜甜的,格外的令人……心动。
他一下子将她抱进怀里。
“崽崽,你好乖。”
狐不归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怀抱很舒服。
在这短暂的甜蜜温馨之后,两人的比试又开始了。
第一局,狐不归胜。
黎白直接走上前,将她抱起来搁在岸几上,亲的她气喘吁吁。
第二局,狐不归胜。
黎白用折扇勾起她的下巴,叫她酥、软无力,连连告饶。
第三局,狐不归又胜。
第四局,狐不归还胜。
小丫头看见师兄眼睛中的光芒,吓得一溜烟往门边跑。
奖励是好,可是身体吃不消啊。
她眼泪汪汪的夺门而出,背后是大师兄爽快的笑声。
入了夜的临阳城灯火如昼,格外好看。
狐不归经过河边,瞧见画舫,便想起那时候被大师兄调戏的事儿,一时间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过了这么许久,比那时候还要不争气了。
师兄走在她身边,笑眯眯的,心情极好。
两人一直走到茶馆,便听见有人正在说着修真界的趣事,正说到四荒老祖的头上。
因是自家老祖,狐不归特别感兴趣,拉着黎白就坐下了,要了一壶茶,一碟瓜子,这就听上了。
她所知道的,也就是四荒老祖原本喜欢纵情山水,有一天回宗后忽而变得沉默,隐在宗里炼器,后来在一场历史上著名的猎魔之战中陨落,身死道消。
那说书先生正说到四荒老祖出宗游历的时候,激动的不行 。
“四荒老祖那时候年少肆意,还是个纯情少年,仰慕他的女孩儿数不胜数,每天寄来的情简都能把三清宗淹了,可他一心修道,谁也不喜欢,对女孩更没有兴趣。”
“可是后来有一天,他骑马路过顺城,对,就是第二纪元修真界的王都,那时候修真界最大的宗门为仁王殿,就坐落在顺城。”
“仁王殿名为宗门,实则与皇室无异,是仙元大陆上灵修宗门实际的统治者。”
“四荒老祖骑着他的灰鬃马,游历四海,来到了顺城,他在客栈落脚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姑娘 。”
“这姑娘纯洁的像露珠,温柔的像月光,漂亮的像天上的仙子。”
“最重要的是,她非常善良,那双眼里常含悲悯,叫人忍不住想疼爱。”
狐不归:“……”
这样太能吹了吧?
说书先生继续道。
“纯情如四荒老祖,哪里见过这样云姿仙骨的姑娘,当场就沦陷了。”
“四荒老祖挖空心思的对这姑娘好,姑娘也十分善解人意和温柔,待四荒老祖也极好,一双眼里总是含情脉脉。”
“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便如胶似漆,甜甜蜜蜜了。”
“四荒老祖想,姑娘这么柔软,怎么能跟着他去闯荡江湖?他怕这江湖的风吹坏了她,又怕地上的砂石搁伤了她的脚。”
“苦想多日,终于想出了解决办法,他要给她一个家。”
“这天,四荒老祖紧张的握着姑娘的手,问,你喜欢我么?”
“姑娘大大方方,说,喜欢啊。”
“四荒老祖激动坏了,当场就扔了剑,卖了马,要带姑娘回去合籍。”
“可姑娘很奇怪,说为什要合籍?”
“四荒老祖竟不知要如何回答,便问,你不愿意么?”
“姑娘说,我是喜欢你,可我也喜欢大家啊。”
“四荒老祖如遭雷劈,万万没想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渣女,还是个海王。”
“自此一蹶不振,隐在了三清宗上,日日练器以解伤痛。”
狐不归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自家老祖还有这种往事,同身边的黎白道:“没想到,老祖也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黎白不屑道:“呵,就是个傻子。”
狐不归恼了,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家老祖。”
黎白眉毛一扬:“我就说了,怎么了?四荒就是个蠢货、白痴、铁憨憨。”
“你他、妈说什么”
愤怒的男声响起,一人眨眼间出现在眼前。
青年挺拔俊美,正是四荒。
黎白挑眉:“说错了?”
四荒还没说话,狐不归生气的道:“说错了,我家四荒老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代宗师、人人敬仰。”
四荒顿时舒坦了,也不同黎白计较了。
但黎白气炸了,抬手捏着狐不归的脸蛋,捏的她哀哀直叫唤,恶狠狠的道:“你再说屁股就开花了。”
四荒看不下去,一把将崽崽拉到身边,道:“别欺负崽崽。”
狐不归躲在四荒身后,朝黎白吐了吐舌头。
四荒摸摸崽崽的脑袋,十分快乐。
他当年第一次见到崽崽的时候,她还那么小,但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孩子只黏着黎白,对谁都警惕心很重,他便使出浑身解数的哄,每逢出门,都给她带各种吃的和小玩意儿。
她虽然不笑,警惕性很重,但总是将那些东西攥的很紧。
他不着急,她不理他,他依然天天给她带。
黎白不在家,她坐在门口等的时候,他就陪在旁边等。
下雨了,给她撑把伞。
小雪了,给她堆个雪人。
天黑了,给她点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