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传来。
下巴蓦然被捏住,微微一抬,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狐不归害羞的闭上眼,一动不敢动。
黎白笑着在她耳边道。
“崽崽,该睡了。”
狐不归的心立刻被紧张攥住,连呼吸都忘了,整个人都僵住了,黎白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到床边。
狐不归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先说好,她并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不想!
但若是大师兄真的强硬的话……
真的强硬的话……
强硬的话……
她反抗不了,也只能接受……
一想到这里,狐不归的手指脚趾都蜷在一起,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向大师兄,渴望的眨了眨。
大师兄瞧她可爱,温柔的落下一吻,随后轻弹指间,点亮了烛灯。
室内陡然亮了起来。
这么亮?
狐不归脸色一白,惊慌起来。
这么亮怎么好意思?
大师兄果然是个变态啊!
她惊悚的望向大师兄。
黎白:“……”
这么亮的话,岂不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事儿,光想想就想钻到地洞里去。
但是,如果他硬要的话……
她也不是真不行……
黎白朝她伸出手,狐不归吓得一下子闭上眼,可片刻都没有动静,她疑惑的睁开眼,却发现黎白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正靠着小憩。
狐不归:???
狐不归不明白,问:“大师兄,你?”
黎白道:“方才都是逗你玩的,你还小,我不急。”
狐不归:???
这王八蛋!
她做了一路的思想动员,期待了那么久,渴望了那么久,他居然说都是逗她玩儿的?
管杀不管埋?
管撩不管泄?
这是人干事?
她现在浑身滚烫,满脑子胸膛腹肌,手掌都隐隐发抖,他居然靠在椅子上不管了?
狐不归脑子都要炸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说好睡的呢?
说好强硬,不管她愿不愿意的呢?
说好绑起来,欺负到哭出来呢?
大师兄怎么可以临阵退缩?
她可太难受了。
她坐在床边头脑风暴,眼圈气到含泪。
大师兄掀开眼皮,懒洋洋的问:“崽崽,你怎么看上去很失望?你若是想的话,我也可以……”
狐不归立刻跳上床,掀开被子,把自己盖好,面朝里侧,道:“不想,不用,睡了。”
黎白抿着唇,笑了笑。
室内很快便陷入安静,只余细微的呼吸声。
狐不归左右睡不着,从左翻到右,又从右翻到左,随后闷在被子里道:“灯太亮了。”
“嗖”的一声,烛火便熄了。
室内又陷入安静。
片刻后,小虾子又开始翻来翻去,折腾了半天,又嘟囔道:“太黑了。”
“嗖”的一声,烛火又亮了,但只有一枚灯豆,将室内笼进昏暗之中。
没安静一会儿,小虾子又裹着被子坐起来,哼唧片刻,又窝回去,然后又坐起来。
黎白闭着眼,丝毫不动。
床上的小丫头拿被子裹着脑袋,憋的不行,终于喊道:“大师兄。”
黎白依然闭着眼,轻声“嗯”了一声。
小丫头支吾半天,又裹着被子躺下去,道:“算了。”
这次安静的时间长了些儿。
月光的影子也渐渐拉长。
小丫头闷着脑袋哼唧两声,又悄悄把被子掀开,露出两只眼睛,偷偷望黎白。
望着望着便又烦躁起来。
随后一咬唇,转过身不看他,但心头的烦躁却越来越盛。
就在这时,那人含笑的声音响起来。
“崽崽,你想要什么,自己告诉我。”
狐不归的脸蛋一瞬间血红,这会儿哪还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大师兄真是个混蛋,每次都硬要逼她。
可她,真的就……不争气啊……
狐不归一骨碌坐起来,赌气的看着大师兄,大师兄也缓缓睁开眼,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狐不归咬着嘴唇,一双眸子漆黑晶莹,水当当的,她努力半天,才终于说出口:“你、你过来,我想要你抱我。”
说完便一骨碌钻进被窝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一阵风动,整个人带着棉被都被抱进了温热的怀里。
小丫头整个都僵硬了。
大师兄轻声笑:“笨蛋,早这样不就好了。”
狐不归蜷成一团,又紧张又期待,可大师兄紧紧只是抱着她,又不动了。
过分!
狐不归没法子,只得主动掀开被子的一角,露了个小缝隙,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你进来呀。”
黎白笑了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小丫头抱进怀里。
狐不归得偿所愿,终于不再烦躁了,她转过身,紧紧抱着他的腰,八爪鱼一样的缠着他。
黎白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小丫头仰着脖颈,不服气,断断续续道:“我、我又没、没说要亲亲……”
黎白道:“你说了不算。”
狐不归气坏了,道:“你刚刚明明叫我自己说,怎么这会儿我说了又不算了。”
黎白道:“因为我就想欺负你啊。”
“我就想看你又羞又急,委屈无措叫师兄的样子啊。”
狐不归:“那现在又是为什么?”
黎白道:“现在嘛,是想听你紧张却无能为力,喊‘师兄不要’呀。”
狐不归真真儿气坏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黎白却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得格外开怀。
狐不归欲哭无泪。
师兄绝对是个混蛋啊!
狐不归被大师兄折腾的身心俱疲,可睡得委实好,窝在他怀里,热乎乎,又舒服又有安全感,一觉到天亮。
阳光透光窗棂照进来,狐不归慢悠悠的睁开眼,便瞧见了大师兄那张好看的脸。
又白又干净,睫毛那般长,鼻梁挺直,薄唇柔软,睡颜安静又美好,一丝儿侵略性也没有。
狐不归看着看着,就把自己看红了。
这么好看的男人,是她的哎。
嘿嘿嘿嘿。
正傻笑着,大师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眸。
几分惺忪几分慵懒,倒映着微光,没有平时作弄她的戏谑,只有毫无保留的深情。
像是已经等了很久很久,才终于等到一般,深情到有些许哀伤。
狐不给看的一愣,鼻尖蓦然一酸。
大师兄神情一敛,立刻换上了平日里欢快的模样,轻笑道:“崽崽,我昨夜又没碰你,你做什么这副模样。”
?
一大清早的,这家伙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昨晚的确是没有……
她本来已经做好的准备……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她睡着了……
因为灵力尽失,喝了过多的酒,又被黑衣人带入结界,导致体力不支,大师兄抱着她没多久,就进入了熟睡之中。
也许是因为大师兄的怀抱实在太舒服了。
她也不想的。
大师兄起身下、床,揉了揉她的头发,随意道:“崽崽,下次准备好了告诉师兄。”
狐不归一抬头。
黎白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叮嘱道:“你说‘师兄,我想要’就可以了。”
狐不归:!
一只硬枕“嗖”的就朝黎白砸去,黎白笑着逃出了寝室。
狐不归挫败的捂住脸。
大师兄,真真儿就是个混蛋啊。
小伙伴们见大师兄来了,第二天便都散了,狐不归没了灵力,独自一人不安全,大师兄便留下陪她,要陪她一直到灵力恢复为止。
狐不归一半高兴一半担忧。
高兴是可以和大师兄待在一块儿,担忧是营养跟不上。
她可太难了。
热闹的临阳城人声鼎沸,无数人在城中穿梭。
日暮的斜阳笼罩在城墙之上,显出一片暖色。
城郊的一间大宅子,青瓦灰墙,宅门紧闭。
夕阳在灰墙上落下光影,又辗转落在庭院之中。
一个白裙的漂亮小姑娘正拿着根树枝,权当长剑,同一个俊美的男子过招。
一剑刺出,直指男人胸口,男人轻轻侧身,避开长剑,向前一步,轻易便逼近少女身前,一柄折扇轻点在少女白皙的脖颈上,迫使她微微抬起头。
“又输了哦。”
少女一双美眸恼怒的瞪着他。
“老规矩,亲我一下,或者……”
少女打掉他的折扇,道:“别说了我选蹲马步半个时辰。”
男人:“……”
少女说做就做,当即一个标准的马步,就蹲了下去,倔强的昂起头颅。
男人气急败坏的道:“‘蹲马步’居然比‘亲我 ’好?”
他明明很自信的好么,这家伙居然给他选蹲马步?